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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既然?刘胡琳未能觐见?,那么此事就由我来?讲也是一样的,老娘娘,您到现在都还?没问出口,却?又迟迟没有发落我,是不是因为……你想问问,谣言所传,是真是假?”太?后顿时周身一震,她一直维持的冷静淡然?,似乎也露出了一丝裂缝,徐循忽然?意识到了她的年纪——她毕竟已经?有些老了。

“档库未开,此事便没有得到印证,国朝也免去?了一桩需要春秋笔法?的丑闻,谣言就是再嚣张,终究也是会淡去?的。”她往下推测太?后的心理,“是以您也不会主动去?调阅档库……而刘胡琳这人,您不熟悉,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您也不能肯定?真假,心中,也许总还?是会留有一些疑窦。”

太?后默不作声。

“妾身今日便索性一发言明了,”徐循扬起脸,以便太?后查看她的神色,辨认她是否作伪。“谣言中所说的,基本都是真话,当时大哥之所以忽然?罢斥那群太?医不用,专用多年未入宫的冉万芳和刘胡琳,的确是有缘由的。大哥起病那天,太?医们因药方发生争执,我心里?不安,传了刘胡琳来?问话,刘胡琳便告诉我,一切还?要从夏天时说起。”

这基本就是最朴素的谣言版本了,徐循也不知道太?后听到的是哪种?经?过加工的版本,遂不嫌麻烦将?细节一一说出,“……当时宫中事多,这要闹腾出来?,更加乱了,所以我也没开口,只等着大哥醒来?后,请他裁决……”

之后的事就不必多说了,太?后面上,忽然?蒙上了一层黯然?,她死死地望着徐循,手也在椅把上握得紧了……很明显,她在忍受着徐循的叙述,仿佛以此来?作为对自己的折磨。

“不过,大哥之所以只留我和马十服侍,也不是对任何人生疑,的确是因为听不得动静。”徐循不动声色地说,“这一点,妾身可以肯定?。”

太?后眉头一轩,却?未说话,她唇边逸出了一丝苦笑:皇帝越是谅解她这个娘亲,只怕她自己,就越是不能谅解自己,不论?如何,终究是她的一句话——

“此外,还?有一点,却?是故事中未曾言说的。”徐循往下说,“刘胡琳当日还?对我道,只怕大哥的病情,并不乐观,因为经?年累月的服药,已经?是在无形之间,削弱了他的元气,只是众人都未曾察觉,若是夏天时采用他的缓治办法?,只怕,当时大哥就已经?是没熬过去?了。您的那番话,却?是阴错阳差,反而还?为大哥挽回了几年的性命——只是这几年的性命,到底却?因为遗传的心疾……”

她才说到一半,太?后已是身躯巨震,差些没有坐稳,她紧紧地握住把手,眼神似乎都能钉入徐循脸上,等她告一段落,方才一字一句地道,“你——你再说一遍?”

徐循心中暗叹,便果然?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您的那番话,却?是阴错阳差,反而还?为大哥挽回了几年的性命。这一点,妾身可以保证,全是刘胡琳原话,并未有一字虚言。”

太?后默然?良久,忽然?间不言不语,起身就进?了里?屋,只留下那些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满是好奇、满怀忧虑地看看徐循。

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太?后才从屋内出来?,尽管极力掩饰,但?她发红的眼圈,依然?暗示了其在里?屋的情绪波动,不过,此时她倒也是又端足了架子,默不作声地重新坐了下来?,又沉吟了一会,才道,“这件事,皇后知道吗?”

“她听过一次,但?并不在乎,也未细问。”徐循有几分画蛇添足地承认,“不过,隐去?此节这一点,我和她的意见?倒是一致的。”

作为政治谣言,当然?有明确的目的性,加上这一段,那就不是要搞太?后,而是要编新戏了。隐去?此点当然?是题中应有之义,太?后点头不语,过了片刻,方才严厉道,“徐氏,你可知自己犯了何罪!”

“非常时用非常手段,”徐循却?是寸步不让,“妾身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太?后喝了一声,“你当我真就不敢杀了你吗!”

她态度一变,再无片刻前?的软弱与动摇,反而杀气腾腾,“大行皇帝待你恩重,你不知用心服侍,反而疏于照料,致使大行皇帝出事,事后还?巧言令色,勾结宦官、太?医诬陷太?后!如此大罪,你尚且不思悔改,不肯求饶?”

只是一句话,立刻勾勒出了一条清晰的路线——谣言,不是徐循一人会放!

在此地把徐循打杀,再处理掉东厂里?的刘胡琳,冯恩,不过天子家奴而已,如今还?不是任由太?后揉圆搓扁?太?后如要洗脱污名,这一条是最快也最有效的路,到那时,死无对证,谁能说得清真相如何?

“我如求饶,老娘娘就肯放过我么?”徐循怡然?反问。

“你不求饶,又要我如何放过你?”太?后居然?未曾发怒,而是诡谲一笑,“你不求饶,又让我如何安心?”

原来?如此……徐循明白过来?了:太?后已经?是不那么想要她死了,甚至也不那么想要折辱她出气,只是,她依然?欲要用这条生路,来?换取她的效忠,用她来?压制皇后。

这条路,虽然?仿佛殊途同归,但?已比刚才易走得多了,她还?能保存些许残存尊严,甚而还?能说得上是运气不错。

但?这不错的运气,和大行皇帝曾经?给与她的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她现在要应了太?后的算计,那真是连她自己,都觉得对不起皇帝给她的那两巴掌。

徐循忽然?觉得久违的青春活力,又涌入了心里?,回想起那年和皇帝闹了别扭,隔年他带她看鳌山灯的事,此时真恍若隔世,令人有悲喜交加、酸甜苦辣兼备之感。她按捺下复杂心思,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不愿。”她道,“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愿做这样的人。”

太?后眸色转厉,她冷然?喝道,“徐氏,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若怕吃罚酒,我又何必说出真相?”徐循反问她,“难道说了真相,还?能吃敬酒不成?”

从太?后的表现来?看,这谣言,她和大众一样,都是信了九分。其实若这么说,徐循还?算是代表正义的一方,太?后借殉葬杀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过是拿她出气,一泄私欲。她虽死,但?《后妃传》里?,却?也许还?能留个好名声,现在说出来?这件事,太?后杀她,倒是真的名正言顺,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了。太?后也被这话说得一滞,顿了顿,也被气笑了,“你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也谈不上。”徐循摇了摇头,“只能说妾就是这么一个人吧。”

她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大哥在世时,为此没少和妾闹过别扭,连去?了南内都不能改,今日,又怎舍得改?”

不错,徐循的脾气,早在当年就已经?展露,这些年来?,她也从未有过什么遮掩,只是外人未必会如此看她而已。当日触怒皇帝时,她未必就不知道有生命危险,连皇帝都尚且不能扭转她的意志,太?后虽然?权威,但?距离皇帝,又终究还?有一段距离。

太?后望着皇贵妃,见?她虽是跪姿,但?昂首挺胸,身形竟有昂然?之意,神色平静、双眸清澈,再思及她多年来?种?种?作为中的难解之处——到了此时,她似乎终于有些了解了徐氏,明白了这个行事从来?难测的皇贵妃。

反孙氏夺人子,因为她想,兴节俭,反铺张,因为她想,革新内安乐堂,因为她想……这徐氏,蛮横得很,她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想什么就做什么!别说自己又或者皇后,就是大郎,怕也从未把过她的笼头!

想到大郎,又想起自己终究还?不是害死他的真凶,反而为他延了寿命,忽然?间,太?后竟是心灰意冷、百念皆灰,什么争胜、恚怒、猜疑、算计,全都沉淀了下去?,再不想计较。

“罢了!”她长叹了一声,从怀中抽出一封奏疏,扔到了徐循脚下。“低头不低头,又如何?终究一场空!你——好自为之吧!”

徐循是真没想到太?后有这一招,她愕然?垂下头去?,捡起轻巧的奏本,翻开了扉页。

第一眼就看到了一行清秀的馆阁体。

《臣杨东里?请为皇太?后、皇后、皇贵妃上尊号折》。

西杨大人还?记得皇后的请托?

他真的践诺了?

太?后要杀自己,还?须冒着拂西杨大人面子的风险?

她是妥协了?

徐循不禁愣在当地:这十王府、乾清宫发生的事,如今看来?,居然?是处处隐情,有许多疑惑,非当事人不能解,起码,要比她原来?猜度的,复杂许多。

她抬首想看太?后,主座上却?已空空如也——太?后不知何时,已然?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

汗,后来一段好烧脑啊,改了一下,大家久等咯,又多了一千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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