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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2日,冬至,恰逢周是安阴历生辰。
他刚回城,还没由着自己想些什么,一通电话,被家里喊回去了。
周秉承再过一个年头就七十古来稀的年岁了,当初头婚没几年,发妻就去了,隔了三年,按老话说,续弦了如今的妻子,也就是周是安的母亲。
姚丽珍顾及继子周是临的心情,结婚好些年都没有决定要孩子,直到周是临走出了母亲过世的伤影,也渐渐接受了这个继母,姚丽珍才为周秉承生下这二小子,两个儿子继而差了十岁有余。
寻常人家,幺子都是得宠些的,偏偏周秉承看周是安是哪哪不顺意。
夫妻俩但凡为了老二辩白起来,都是“你儿子怎地怎地”,“你看看你儿子……”互相踢皮球,周是安老早就说过,他定是捡来的。
“你最近忙什么呢?大半个月不着家。”老周同志如今没班子可以领了,家里也就剩一个刺头可以尽他铲铲。
“谈生意,出差。”
周是安眼皮也不抬,落座后,瞅一眼给他茶水的小姑娘,家里的一个生面孔。
姚丽珍给他介绍,“你大嫂给我们新请的一个住家保姆,小田。”
对方口音不是本地人,年纪也就二十出头,怯生地与周是安简单打招呼就径直回厨房了,姚丽珍拽着儿子吐槽几句,“人挺老实本分的,干活也麻利,我让你大嫂不要找了,她偏不听。这也就罢了,小姑娘一进门就喊你爸爷爷,喊我奶奶,奶奶……”
姚女士比老周小上个八岁,将养得也还算好,即便六十出头,可除了孙儿,还没旁人这样老实地称呼过她,喊奶奶,给我叫老了。姚丽珍委屈道。
周是安挑眉,笑意难掩,“难不成喊老周爷爷,喊你阿姨,差辈了!就一个称呼,瞧你计较的。”
“她喊你叔叔,你乐意啊。”
“乐意啊,喊叔叔多好听啊。”周是安浑不吝,脑子里浮想联翩,想着小田与言晏年纪差不多,她喊他叔叔,他乐意得很。
姚丽珍朝亲儿子一唬脸,示意他在父亲面前别浑!
今天是周是安的生日,姚丽珍让他待会哪儿都别去了,“晚上你大哥一家过来,一家子好久没在一起吃顿饭了,你正好生日。”
“我可以理解正好的意思,就是顺便嘛。”
“啊,不顺便还特为你,你多难会一面啊,人家是定时回来看望父母,你倒好,我们得定时喊你回来,望望你!”老周酸他。
“望我做什么,又不缺胳膊少腿的,好得很。”周是安难免有点落寞之色,孝道搁在眼前,他也不能只去想儿女情长了。
小汪车子还在外面等着,周是安原打算回来露个面就走的,眼下父母都下了令,他也不好违逆了二老的心意,打电话给小汪,收工吧,车子他不用了,今儿早点放小汪下班了,回去陪陪女朋友。
左右今天也算个节。
一个晚上,周是安回绝了多方的约请,包括谢礼宾在内的几个本地的代理商、秦之惠那边,几个私下来往密笃的老友,皆一样的说辞,家里有安排,实在不能扫了父母及兄嫂的兴。
其他人都还算体贴,唯独冯淮生那厮。
电话、微信没少折腾,意思再明白不过,让周是安在家里速战速决,哥几个等着他来开场呢。
不去了,老爷子这边实在脱不开身。周是安搬老周挡拆。
……
半小时没过,冯淮生又给他来电话,掐掉一个再来。
周是安拧眉,举着手机,冲大嫂冯淮宁抱怨,“有你们冯家这么不依不饶的人嘛?”
“你不说你们二人臭到一块去了。”大嫂怼回来。
周秉承脸色不大好,显然很认同大儿媳的话,狐朋狗友。
话是这么说,可是也不能任由人家一番情意地这电话一通通地打。
周是安起身接通,他还没怨怼什么,冯淮生那边就先恶人告了状,“你那个小妹妹是个什么狗脾气,话还没讲三句,就骂人了……”
周是安听冯淮生絮叨了不少,云里雾里的,先不论他怎么想的起来给她打这通电话,周是安好奇得很,“她骂你什么了?”
“‘滚、蛋!’……你丫的看着那么水灵的一个姑娘怎么这么没水准呢。骂人呢!”
呵~~,周是安能说什么,务必说些什么的话,也只能是:
干得漂亮!
往年的冬至,外婆总是一早起来就开始忙晚上那顿。儿女、孙辈坐下吃的时候,不过觉得是一顿家常便饭,可是老太太里里外外只有一个人,言晏记得外婆时常念叨一句话:一日三餐,忙着忙着就老了。
言晏是在外地上的大学,可是只要时间允许,每年冬至都会回来陪老太太。今年工作第一年,恰逢周五,部门有周会总结,她一个新人,也不敢早退。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刚进巷子,这冻天冷夜的,街坊们还站在巷子里闲话些什么,话音里好像是同一个话题,带着些惋惜的口吻,言晏问一个姐姐才知道,章家的奶奶突发脑溢血,死了,救护车拉走没多久,医院那边就传来亡身的噩耗了。
“好么间的一个人,哎……”
“是呀,老太太平时看着挺硬朗的。”
……
言晏来不及再听些什么,只往家里去,章奶奶是外婆的一个老姐妹,二人交好了大半辈子。老人没了,外婆肯定什么心思都没了。
言晏一脚才踏进门楼,就与谢冰慧碰了个正面,后者往厨房里去,见她回来了,“吃了嘛?”
“还没。”言晏应母亲的话,说着,往堂屋去,却在跨那道门槛的时候,看到堂屋里方桌边上一个陌生男人,金属边框的眼镜、衣冠楚楚之样,堂而皇之地坐在主位上,右手边的小舅作陪着。
言晏当即明白了那主位上的男人是何来路,正巧谢冰慧端一锅上海青烩河蚌上桌,“愣着干什么,洗手吃饭啊,……这是莫叔叔。”
主位上的一个男人正要起身来与言晏正式打招呼,她瞧也不瞧那男人,只偏头问母亲,“男朋友?”
谢家的两栋小楼,后面一栋当初是外公留给小舅成家用的,只是舅妈住不惯这街里街坊的吵嚷圈子,成婚没一年,夫妻俩就贷款买了套公寓,后面也就空着。前面这栋,里里外外都是陈旧的,堂屋里的主灯也就是根电线垂下来,白炽灯亮久了,灯管上满是烟尘,偶尔还有些小蛾虫恋光上的亮与热,在灯下扑腾。
饭桌上的热气也往灯上去,言晏明明饿得很,偏就不想往那一团和气处钻。
舅妈瞧气氛不对,领着嘉嘉去房里吃了。
谢冰慧不答言晏的问话,算是默认,而主位上那姓莫的男人不尴不尬地站着,谢冰慧拉他坐下来,“吃饭。”
言晏从一进堂屋就掉了脸子,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她默声往外婆房里去时,身后听见谢冰慧故拿腔调的声音,“知道的人明了我是她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我妈呢!”
“你少说一句不行嘛!”谢礼宾让姐姐别一味和自己闺女计较。“我怎么会是你妈,你妈在房里。”言晏扭头就冲母亲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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