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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棠等人紧紧追赶了半日,待到追出了几十里路,仍是不见那二人踪影。
罗棠的脸色顿时便黑沉了下来。
之前曾说过话的方脸汉子站了出来,道:“这二人该不是拿了陆家的宝物,趁机逃了吧。”
又有人附和道,道:“我便说,那南宫骛如今不过是个没了钱的浪荡子,早不复当年盛名了,大公子和罗大头领还非要信他。”
“这南宫骛成名多年,却师门都不敢报,只怕本身底细就不干净,偏偏总有人说什么‘英雄不问出处’,替他抹开脸面。”
“果然,如今他一落魄,就现出了原型了。”
“他们走不脱的,”高天师站出来,指着那黑瘦少年,道,“小六,去,看看他们去了哪个方向。”
此时,南宫骛正牵着马,带着徐不疑去找距离官道不远的一处泉眼。
泉眼极小,不过小指粗细的涓流,沿着山岩的缝隙流到下方,落入枯竹叶覆盖的小小溪,再流往不知何处去。
南宫骛道:“嗯,不错,这泉眼倒还在。”
这种小泉若是气候稍微旱些,还没流出来便干了,是以南宫骛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到,不过是来碰碰运气。
南宫骛道:“从这里再往东,三十里内恐怕都没有干净的水源了。便是井水,打出来也有一股子铁锈味。”
南宫骛接过徐不疑的水囊,将两人的水囊都打满了水。
接着又问徐不疑:“你确定要先北上去调查那个什么清静山人?不怕耽误了去东海看桃花。”
徐不疑点头,道:“等看了尸体,就知道是否和活尸有关了。”
南宫骛便说:“只是那一群人实在是碍眼。陆平川也真是不可靠,那群人老的老小的小,也不知道能有什么用。”
徐不疑忽抬起眼睛,看了看南宫骛。
南宫骛眨了下眼睛,问:“怎么?”
徐不疑道:“你也是孩子。”
南宫骛是发现了,徐不疑话确实是不多,但每个字都恨不得变成针尖,偏要往人不舒服的地方扎。
南宫骛自然是受不了这种气,放下水囊,拿了佩剑,道:“徐不疑,你也是用剑的,不如就现在,我们比一场如何?”
他南宫骛十六岁成名,十八岁就敢剑挑贺危舟,只有比过了,面前的女子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人和其他人的不同,拿他和寻常人比,简直就是笑话。
徐不疑却道:“不了。”
南宫骛皱眉,问:“为什么?”
徐不疑拿回了自己的水囊,看了南宫骛一眼,道:“我剑出不留情,要是现在伤了你,可惜了。”
虽说她的目光看得淡淡的,不知为何,南宫骛就是感觉那眼神有些意味深长,顿时便脑袋发涨,呵呵冷笑:“只怕不用了!”
说罢眸光便骤然一沉,抬臂抽剑,其拔剑之势烈如猛虎,欲要逼徐不疑出手。
也看不清徐不疑是如何动作的,只见她的身影似是动了一动,就如叶落于地,又如风过草间,举重若轻,淡若无痕。
南宫骛都未曾看清她的动作,她只是抵住南宫骛抽剑的手,轻轻一推。
四两拨千斤,南宫骛还在怔愣之间,那剑已经叫她推回鞘去了。
南宫骛低头一看,剑好好在他的手上,就仿佛根本不曾被拔|出来过。
这怎可能!
南宫骛扭头,追上徐不疑,两只眼睛睁得如鹰一样,抓住徐不疑便急问:“那是什么招式?”
徐不疑将水囊挂在马鞍上,道:“没有招式。”
南宫骛换了个方向,又挡在她面前,问:“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徐不疑绕开他,道:“练得多了,就做到了。”
南宫骛暗中思忖,难道说是他久不练剑,剑法上生疏了?
便是如此,也没理由连徐不疑的身法都没能看清,仅是熟练,真就能练到如此地步?
不行,旁人能做到的,他南宫骛自然也能做到。
再抬头一看,徐不疑已经牵着马走出一段了,南宫骛想要追上去,差一点忘了自己的马,回头牵了,又几步追上徐不疑:“徐不疑,你没骗我吧,真没有招式秘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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