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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无所谓。反正他做那些随心所欲、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先轻敲两下。
没声。
再叩两下,这次加重了几分。
依然没反应。
妈的,踹两脚呢。
仍旧无人应,倒是惊动了枝头鸟。
大张旗鼓地来,不想扑了个空。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宋助火速暖场:“我去隔壁问问吧。”
一只拳头撑在门板上,景胜回了半头,嫌弃地挥了下另一只手:“快去。”
刚往16号走,里面人已经率先走出来了。
一个中年男人,头发已花白,但目光炯炯,不怒自威,看样子是户主。
他问宋助理找谁。
宋助理如实回,想找十五号的住家。
中年男人越过他,打量了一番后面的人,才收回视线答道:“这家很久不住人了。”
景胜显然也听见了这句话,远远就问:“怎么不住了?”
中年男人回:“好久见不到人了,家里老太太前年就过世了,儿子去了外地,媳妇给人当住家保姆,孙子孙女一个在外面上学,一个在外面工作,租房住。”
“哦……”景胜若有所思,又问:“孙女叫于知乐?”
中年人皱了皱眉,警惕地嗅到这个问题里,所夹带的极强的目的性:“问这个干什么?”
“看你样子肯定是了,”景胜勾了勾嘴角:“这房子她的?”
多说多错,中年人不再言语,撂下一句“反正他家没人住”,就回身进家里了。
虽然没见着人,但也不算白来一趟。
景胜转身,一脚踏下台阶,准备走人。
走之前,他低头研究了会门两边的小苗圃,里头的草木刚修,土也翻过,明显早两天有人来过。
然后……
除景胜之外的,全体拆迁小队成员,亲眼看见,自己家的小景总,兴致勃勃掏出手机,蹲成一团……
对着花圃里面的小树杈,咔擦,咔擦,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
—
思甜甜品店。
手机唱了许久,张思甜只好撂开洗碗池里的一堆烘焙工具,就着粉白的围裙抹手,回身去接电话。
她一走,于知乐立刻接手,帮她洗剩下的。
搓了一会,她突地想起什么,从裤兜里取出一个彩色花纹的小盒子,搁在料理台上。
张思甜通完话,急匆匆地跑进来,语气仿佛带着满头汗:“知乐!知乐!我爸说他们跑你家里来了!”
“谁啊?”正在搓不锈钢模具的手一顿。
张思甜拧着眉:“就你爸那些讨债鬼,”她又说:“我爸说全都穿得黑西装,人高马大的,吓人。”
于知乐有点疑惑:“你爸确定?”
“我爸说应该就是。”
于知乐没提昨晚妈妈要钱的事,只是有些猜测在她心头扩大,说:“我回家看看。”
张思甜旋即握住她手臂,急得眼眶泛红:“别啊,我爸说他们还在镇子里呢,在钱叔家的酒馆里吃饭,个个都趾高气昂的,跟地主一样。”
“我真要出门一趟。”于知乐拉开她的手。
“你去干嘛!”
“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很可疑,以前上门要钱的,都五大三粗,并没有张叔叔形容的那么体面。
她安抚着比自己还激动害怕的张思甜:“别担心,我就远远看。”
见女孩发白的面色稍有好转,才道了声别,抄起桌上的头盔,就朝外面走。
深知朋友的当机立决,张思甜也不再阻拦,只跟到烘焙室门口。
铃铛轻响,于知乐已经出了门。
心绪难定地回头,张思甜瞥到台子上有个小盒子。
拆开一看,是一管花纹别致的护手霜。
少女眼圈又红了个透,转身就往外走。
刚到门前,却看见于知乐从摩托车上下来,一脸不耐地回来了。
张思甜问:“不去了?”
于知乐推门而入,淡淡应了声:“嗯。”
“怎么了?”
她走在她前面,把头盔挂在指间,由着它前后晃荡:“不是那些人。”
“那是什么人啊。”张思甜追着问。
于知乐没再答话,只回她一个沉默的背脊。
就刚刚,一分钟前,刚发动车子,她手机振了。
又是昨晚那种此震绵绵无绝期的动静,比她机车抖得还厉害,足以起她注意。
有人一口气发了九张图,外加一条文字信息给她。
图片内容:她家门口花圃里的一些植物。
文字内容:来早了,不知道说什么,提早给你家小树苗拜个年,祝你鸡年大吉吧。
于知乐深吸气,当即清楚张叔描述的那群人,或者说,那个人是谁。
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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