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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么开着玩笑,其实并?不担心季枚,温瓷担心的另有其事。
见家?长这种?事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总跳不过被关心两个问题——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在一起多久了?
主要是两个问题并?非那么好解释,温瓷收回目光看向前方?,隐隐有些担忧,最后也没太放心上。
坐在草坪上面对着星空,不难听见身后文?艺汇演的些许声?响,没多久,声?响消失,大一原地解散了,徐时礼送温瓷回寝室。
一路沿着校园廊道走了十几分钟送到寝室楼下,温瓷往前走了两步停住脚步转身对着原地的徐时礼摇手,无声?地说?再见。
他就?单手抄袋站在不远处,高个长腿都藏在了黑暗里,唇边笑意甚为明显,抬手轻轻冲她?摆了下,无声?地开口,不知道说?了什么。
温瓷只知道是两个字,总归不是再见。
夜晚风声?簌簌,风灌进衣摆里竟有了些许早秋的凉意,挥手再见后温瓷干脆地转身回了宿舍。
上了宿舍楼站在门?口,温瓷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瞬间,寝室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猝不及防对上舍友方?端及对床两个室友的目光。
一二?三个人并?排站在门?口,方?端把守着门?关。
温瓷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们。
两秒钟后,方?端移开,示意她?进。
温瓷犹疑的步伐走了两步,转过身,恍然?大悟,“你们……看到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动作整齐划一地摇头,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位上看学校表白墙的帖子?。
方?端回那个楼里的评论,“怪不得?帖子?里有个自称那个学长友室友的人说?学长有女朋友了呜呜呜太般配了!我?在阳台上看得?清清楚楚,学长手牵着手送我?室友回到宿舍楼下!!这么帅的男人居然?被我?的室友收复了,我?竟然?觉得?与有荣焉!”
“楼上的你是认真的吗?!我?失恋了好家?伙你室友是个什么角色收复了表白墙上数统学院的学长!!”
“我?室友是很漂亮的小姐姐,成绩也好,我?们班过半学生京城的,她?考第一。”
“楼上的,插个楼。你搞错了吧?我?就?是大二?数统的学生会宣传部部长,我?们副主席没有女朋友,不要瞎说?,拜托你们哪个院的,该不会是大一的吧?”
方?端人傻了,这样都能被怼,她?倒头一栽,生无可恋地栽回了床上。
温瓷洗完头路过时看她?一眼,关切她?的下铺一句,“有什么问题吗?”
方?端笑嘻嘻坐起来,“温瓷,你的男朋友是数统学院大二?的?”
方?端此话一出,整间寝室都静了起来。
温瓷“恩”一声?,“怎么了?”
“那他姓什么?”
温瓷觉得?有些好笑,边用毛巾擦拭头发?边直接大方?告诉她?,“徐时礼。”
她?解释说?,“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方?端小声?卧槽以表震惊,八卦追问,“那你追的他还是他追的你?”
温瓷擦拭头发?的手一顿,“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谁先主动的很重要!!”
温瓷想?了下,姑且就?这么说?吧,“我?先喜欢的他吧。”
温瓷这个人对长得?好看的人都免疫,但见徐时礼第一面起她?竟然?破天?荒的觉得?他顶着个非主流蓝毛还挺帅的……
细细想?来,这种?程度算是喜欢了吧,只是温瓷这个人不想?承认自己那么肤浅。
晚上临睡前,温瓷给徐时礼发?了条微信,【我?问你个事。】
徐时礼:【?】
温瓷:【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染的那个发?色,是怎么想?的?】
等了一会儿那边没回,温瓷觉得?有些郁闷,看了眼时间决定关机睡觉。
这头男寝,徐时礼看着手机陷入了某种?沉思。
他回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一回事。
这事儿对于成熟而责任感强的徐时礼来说?其实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就?好比如他的女朋友问——徐时礼你这么厉害小时候穿不穿内裤啊这种?问题一样,尴尬中又透露出丝丝羞耻。
温瓷这么问就?相当于在问他徐时礼你这么厉害是不是没有中二?期啊。
当然?不是。
没有中二?期的少年不是完整的少年,徐时礼不容许自己的少年时期有残缺,于是为了赶上中二?期的末班车,高二?学期末结束他大刀阔斧地去染了个蓝毛。
帅不帅是其次,够中二?才是首要。
就?在徐时礼不知道怎么回的时候,他女朋友又发?来了真诚的一句,【还挺帅的。】
徐时礼对着手机轻哂。
他不屑地嗤笑一声?,可是经过的周倾宇又觉得?他笑得?挺高兴的。
周倾宇把毛巾往肩上一搭,问寒殊,“谈恋爱的人都是这样式儿的吗?”
寒殊想?了下,“咱也不知道,咱也没谈过。”
B大军训周两周,第一周训练抓得?紧,到第二?周就?好许多了。
秋初,杏叶黄了满树,开始零落掉在廊道两旁。
没多久,随着最后一天?上午正式会操的结束,军训也随之结束了。
下午有半天?的假,温瓷和方?端从饭堂吃完饭出来分道扬镳。
方?端要去参加社团招新,温瓷便往前走边给徐时礼打电话打算问他下午有没事。
徐时礼的电话号码没摁出来,她?手机有别的电话打了进来。
温瓷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好,温瓷吗?”
彼时温瓷正走在一颗杏树下,一瞬间有些晃神,“魏青?”
她?敛去神色,平静道,“有事吗?”
“我?和你爸一个月前决定要离婚,今天?下午去办手续。”
温瓷沉默了。
知道这个消息,其实她?并?不能表现出很惊讶。
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总之,这两个人这一年来无休止的争吵,三百六十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够傻逼的。
温瓷不知道说?什么,就?是有点好奇为什么是魏青把电话打过来,“怎么是你告诉我??”
魏青说?,“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太阳有些毒辣,温瓷在树荫下停住脚步,抬手遮挡日光,惊讶道,“散伙饭?”
温瓷的语气?还挺微妙的,魏青听懂里头的嘲讽,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沉了沉气?,“大家?好聚好散。”
温瓷脑海里缓缓打上了问号,按耐住挂电话的冲动,“阿姨,我?和你之间并?不存在什么好聚好散,我?不大喜欢你,你也不大喜欢我?,吃饭就?没必要了,有什么事您就?在电话里说?了吧。”
她?这话说?的算是客气?,保持了基本的礼貌。
本以为魏青没温席城虚伪,温瓷发?现她?错了,温席城是明着虚伪,魏青是暗着虚伪,半斤八两一丘之貉。
“温瓷,你妈留给你的东西不全是你的,不信你可以咨询律师,那遗嘱完全是无效遗嘱,按照法定继承顺序你爸也有一份,我?和你爸结婚后签了协议,他的所有财产都是我?和他夫妻共同财产,你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温瓷抬头望了望天?,“时间地点发?给我?吧。”
挂了电话,温瓷站在树底下缓了一会儿,才给徐时礼打的电话。
徐时礼这个点大概率是在组织院里什么会议不会看手机,温瓷还是打过去了。
只响三声?,那头就?把电话接上了,温瓷有些讶异。
“宝宝?”
刻意压低的低哑嗓音穿过午后烦闷,穿过夏季聒噪蝉鸣从听筒边传来。
秋末的一缕风划过树梢吹动裙摆蹭脸而过,将温瓷吹得?过分清醒。
很久之前,城轨站,夜幕沉沉,大概也是这样一副场景。
少年的声?音从手机传过来,穿过周遭嘈杂环境,一字不落地落入她?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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