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真假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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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说的都不是一回事情。

她说的，是不想嫁入豪门的理由。凌鹭姿说的，却是渣了前女友的原因。

风马牛不相及。

凌鹭姿说：“你所说的，无外乎是要有自己的事业，这样处处都不需要看人脸色，可以逍遥快活。”

“我也一样。”

漫长的红灯终于过去了。

凌鹭姿把车开起来，并入另一条一样拥堵的车道：“谁愿意看人脸色过日子呢？”

“像你们这样出身富贵的小姑娘，家里给安排了和贵公子的婚事。你们如果看脸色，也就是在家看看父母，结婚之后看看丈夫公婆。”

她指了指自己：“我呢？”

“我没钱啊！穷啊！”

“我得看所有人的脸色。”

“就褚遂那小子，”她愤愤不平地说：“刚认识的时候，动不动就要把我灌水泥。他说过要把你灌水泥没有？”

云杉摇了摇头：“那倒没有。”

褚遂虽然阴郁暴虐，到底还要给郭巨卿几分面子，不能把她的外孙女灌水泥了。

“看吧。”

凌鹭姿说：“像他这样傲慢、这样不屑于迎合世俗的人，也把人分作三六九等。你和他第一次见面，指着鼻子骂他残废，骂他变态，他连一句重话都没和你说过。我当时好好地和别人打牌，没招他没惹他，他叫人把我请上去和他打，输了就要灌水泥。”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贱呢？”

怎么就能放到一桌牌局上做赌注呢？

云杉说：“你不是也让他叫你爸爸了吗？你俩扯平了。”

凌鹭姿没理她，继续说：“我当时看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如果我输了，他真的会杀了我。齐小姐，你有没有过那种体验，那种如履薄冰，一招不慎就要引来杀身之祸的体验？我骨头缝里都在抖，冰碴子长到骨髓里面去了……齐小姐，我也是会怕的啊。”

云杉想，我当然知道这种感觉。

“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对郑元琮做过的那些事。”

凌鹭姿说：“我如果不做的话，就要破产清算，就要失去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机会。唯一的一次能让我摆脱穷人身份，跻身上流，让我的命变得不那么贱的机会。”

她不能失去这次机会。

“他后来向你道歉了吗？”

云杉问。

凌鹭姿点头：“两个月之后，他主动道歉了。那是我的生日，他说想到曾经的事，十分后悔，特地向我道歉，希望我没有为了当初的事情而困扰。”

她耸了耸肩：“但我知道，他已经是我的朋友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果我不是他的朋友，如果他对我没有感情，我依然是那个性命可以被当作赌注的人。不仅对他是如此，对别人也一样。”

云杉暗道，果然是小说世界的大佬男主，真是不把人当人啊。

“我们两个人同样地站在他面前，你的性命就那样重要。我的性命，却要加上他对我的感情，才能变得和你一样重。”

凌鹭姿轻轻叹气：“我们都是人啊。”

云杉无言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褚遂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之前对朱青云也是，把本来状态就很差的人关进冷库，如果她和齐云朵没有及时赶到的话，真的会出人命。

即使出了人命，想必他也不会在乎。

朱青云没身份没地位，不是他恩人的后代，也不是他喜欢的朋友。

死了也就死了。

“所以我才来找你。”

凌鹭姿轻声说：“虽然和他是朋友了，但我知道，他还是那个德行，没有变过。我看不惯他，想给他个教训。”

云杉歪了歪头。

“他的势力你也清楚。”

凌鹭姿说：“我之前从来没见过有人敢对他夸下海口，说十年之内能变得比他更强的人。你是第一个。”

“加之你还得到了我之前就看好的公司。”

“褚遂在回归本家之后，经营手段就趋于保守，不似之前那样激进。毕竟他已经是庞然大物的掌舵人了，只要保持平稳，就算是胜利了。所以他看不到月落科技这种旺盛到恐怖的生命力，更无法想象它会在短短十年之内就成长到比他更强的地步。”

“但我看到了，你也看到了。所以我来找你了。”

凌鹭姿笑嘻嘻地向云杉伸出一个拳头：“怎么样，一起合作，干翻褚遂！”

云杉也伸出拳头，终于真心实意地说：“欢迎入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