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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安静的夜色里,我?们彼此对望着,倾诉着内心最柔软的情?感。

“公主,睡会吧。”辩机关切的说。

“你坐过来,我?怕一睁眼你就不见?了?。”我?怯怯的说。

他哭笑不得的看着我?,思考片刻,缓步到床沿坐了?下?来。我?们并排而?坐。

我?双手环住他的胳膊,疲乏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身子不自然的颤抖一下?,缓缓的侧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枕着他的肩头轻声的问:“辩机,你的本名是什么?”

我?一边问一边自嘲着,自己像查户口的。

他却很有耐心的说:“本名姓陶,单名一个兀字。”

我?继续问:“可有出处吗?”

他顿住了?,没有回?答,我?将头离开他的肩膀,近距离的看着他。

辩机神色悠悠的说:“是我的母亲,她临终前就为我?取好了名字。”

我?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幸好你生出来是个男儿身?”

辩机困惑的问:“怎么?”

我?俏皮的回?答:“哪有女子叫兀的?”

他闪现一个无奈的笑。

我?看着他,他回?忆着记忆里那久远的亲情,原来他的母亲是波斯与中土居民的混血,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曾怀疑他不似这个国度的人。难怪他皮肤如此白皙,五官那么立体。

原来他身上有着波斯人的基因,他将他父母的爱情故事讲给我?听。

她的母亲从小被卖到西域的奴隶市场,被他父亲所救便以身相许,父亲因为痴情,在他母亲走后,就郁郁寡欢,强撑到他十五岁离世了?。

情?感是属于人性的,何须尘内与尘外?辩机也不例外,他也一样有着人的本性。在他的脸上,他以忧伤的神情?来缅怀那已逝的亲情。

当我?问他:“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呢?”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一滴水。”

我?心喜的说:“心如明镜水一滴,你说的是我?”

辩机“嗯”了?一声:“公主清明澄澈,如同一滴水。”

夜渐渐的深了,我?静静的靠着他的肩膀,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我?心里分外的踏实,我?并不贪婪,无助之时,我?只需要一个依靠的肩膀,仅此而已。

我?们相互依靠着,醒来时天已亮。火盆的火早已经化为灰烬。我?顿觉喉咙有些紧。

“公主一定饿了吧?这里没有吃的,我?带你离开这。”辩机站了?起来。

我?苦笑着:“昨晚,我?只记得我?有个心脏,早就忘了?我?还有个肚子。”

辩机被我?逗的深深一笑。

辩机背起我走在雪地上,他不停的探视着雪地上的印记,当我?迟钝的认出那是马蹄印的时候。

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似近还远的飘来,直到辩机停住了脚步怔怔的望着前方时,我?趴在他背脊向前方望去。

三哥骑马直奔而?来,身后是几十个侍卫,辩机将我?放下。

三哥下了?马快步直奔我?的面前,未曾言语便解开自己的墨蓝色貂裘披风,并将它直接披在我的身上。

我?怯怯的叫了声:“三哥。”

他又?气又?心疼的拥我入怀:“三哥找了你一晚上!你快急死三哥了!”

松开了?怀抱,他复杂的看着辩机,辩机从容的对三哥合十一礼。

三哥一把将我?抱起拖上马背,就这样,我?与三哥同骑一匹马,辩机单独骑一匹马与我们并排而?行。

我?与辩机便这样时不时的对视一眼,直到走出了荒郊,辩机向我?们告别。

我?眼露不舍,目送着他调转马头,消失了身影。

三哥一路上沉默不语,直到回到了宫中,赶来的除了父皇、城阳公主,还有杨妃。

父皇怒目却焦急,入了殿内便将我?拥入怀中,一番安慰之后,又?是一阵责怪。

经过调查,与三哥所遇到的杀手不同的是,此次暗杀的杀手均是江湖人士。

我?困惑,我?常居深宫,何时与江湖人有过恩怨?

可我浑身乏力,怕是感染了?风寒,加之很久没有吃东西,我?还未来得及被审,就已经倒下?了?。

醒来后,只见三哥坐在我的榻前,一只手拄着头睡得正熟,找了我?一整个晚上,怕是早已疲惫不堪。

淑儿走来为三哥披上了?披风,三哥猛然的睁开疲惫的双眼,我?忙说:“三哥,去侧殿休息吧。”

三哥抓起我的手:“明日三哥就走了,今天就陪着妹妹说说话。”

我?眼下一酸,含着眼泪说:“何时再回?来?”

他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无奈一笑:“父皇召见,三哥就回?来。”

三哥又是一阵叮嘱,仿佛他不在,我?就会受多大的委屈,当然,少?不了?的他还会问起辩机,我?越是随便的搪塞,他越是刨根问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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