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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林乐旭突然窜出来。林乐曦却只是淡淡答应了一声,并无别的反应:“你可是又遇着甚难解的题目了?一惊一乍的跑来作甚?”
“阿姐你怎么没被我唬着呀?往常不都是唬一跳么?”林乐旭看着自己阿姐有气无力的模样,连忙乖乖坐好,“可是这段日子太累了?眼睛底下都泛着青呢。”
“你也知道呀。太太这不是不便么,能推的都推了,除了几家必要的她亲去外,有好些都是我带着黛玉过去应付的。还有今年咱们自己请吃年席都比往年累许多,果然是许久不练了,吃力了不少呢。”簿颖给林乐曦按着穴位仔细按揉着,松了疲乏险些睡过去。
“也不知为何,今年比往年的应酬多了不少呢。”
林乐曦噗嗤一笑:“你忘了,咱家今年有尊大佛。”
“哦~怪道呢。殿下好使是好使,可就是忒累人了些。”林乐旭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你今日来寻我,可是有事?往常你可是都在润虚堂温习功课的。”
铛铛铛!林乐旭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掏出了一个乌木六边盒子来。
“这是作甚?”林乐曦不明所以。
林乐旭却卖起了关子:“阿姐猜猜。”
“十五上元节,你不送花灯倒是同我打起闷葫芦来了。”林乐曦微微一笑。
林乐旭无法:“阿姐今儿是你的生辰啊,这是给阿姐的生辰礼。”
听了这话,乐曦忍俊不禁:“我自然没忘,从前你不是只送字帖与古籍么,怎么,这回倒是变了。薄荷,将锦盒取来。”
“人是会变的,我都长大了,难道不会送点旁的东西讨阿姐欢心不成。”林乐旭瘪了瘪嘴。
薄荷将乐曦早已准备妥当的乌木雕花匣子从里屋拿出来:“少爷,这是您的生辰礼。”
“每年我最期待阿姐送我的东西了!”林乐旭满眼的欢喜,急急忙忙的打开来看。
是松花江石旭日东升池砚。
“阿姐,你怎么又送我砚台啊?”林乐旭不免有些失望,“这几年你送我的砚台我都快放满一整个匣子了,这个带回去可又得寻摸锦盒来放。”
“文房四宝,砚为首。所谓名砚清水,古墨新发,惯用之笔,陈旧之纸。二月你便要去童生试了,三年一考,一考三试。县试、初试、院试皆过了方是秀才。送你这些,我自己心也安些。”林乐曦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到底还是担心的。
林乐旭再料不到竟是这个原因,忍着笑发问道:“阿姐这是不相信固也了?”
“受益惟谦,有容乃大。谦逊些又何妨。这脾气也不知从何处学来的,净与你阿姐斗嘴了。”林乐曦淡然一笑,并无责怪之意。
林乐旭眼睛一亮:“就知道阿姐最明白我了。快打开看看,我可是寻摸好久才得着的。虽不如阿姐细心体贴,送的也不过俗物了。”
“既是你花了心思准备,便是俗物也定然是不凡的俗物。”林乐曦看重的从来不是礼物本身还是送者心。
是云南窑棋具,白铜镶边的湘妃竹棋枰,两个紫檀筒分别贮着黑白两般云南窑棋子,还是用上等好玉精雕细琢,慢慢打磨出来的,世间难得。
林乐曦一惊:“这棋具难得,你从何处得来的!”
“江南尚品轩里买的。”林乐旭垂着头装鹌鹑,如实回答,“花费可不小呢。”
“这时候知道讨饶了,那么大一笔银子砸进去时也不见你说什么。瞒的倒好,一字儿未说,到这会儿知道老实了?”林乐曦眉毛一挑,将事情原委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怎么又撞见哪个公子同你赌狠来的?一气之下就将它买回来了。怕见我过不去才假托生辰来找我讨饶求情了~”
林乐旭被自己阿姐看的一清二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羞赧道:“阿姐你怎么每回都跟有千里眼儿似的,甚都知道。不过这棋具我确实是想买来给阿姐做生辰礼的,我也找人瞧过了知晓这是真的,货真价实才买回来的。带回来时我还叫铭玉阁里的老师傅重新仔细打理过一回才敢拿回来奉与阿姐的。阿姐放心,除了我与老师傅再无人碰过的。”笑话,别人用过的怎可能再给阿姐用!自然是要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依次清理干净了才能入手。铭玉阁林家有一股子干股,老师傅自然也是尽心尽力绝不敢马虎。知道东家着急用,推了不少活计先做的这件,好容易赶出来的才不至于耽误了好时辰。
林乐曦知道他的性子,自然也放心,只是却怕林乐旭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免不了要说教几句的:“之前买满紫忘忧糕时抬手便是三十两银子,这回怕是没个几千两拿不下来这套难得的棋具罢。”
“阿姐阿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嘛。”识时务者为俊杰,林乐旭连声道歉赔罪,在自家阿姐面前面子这东西值几个银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林乐曦被逗笑了:“只怕这几年给你的积蓄都花了干净罢,在我面前装乖讨好,这功夫倒是愈来愈熟练了。”
“不!不敢,绝对不敢!”林乐旭嬉皮笑脸。
林乐曦始终拿他没法子,谁让自己的弟弟呢。“回头我可要好好与诚嫂子论道论道,再这样下去哪里够你挥霍的。这东西我收了,你的罚却是跑不了。将《六经》外加释义如数抄一遍,等过了童生试回来将十三经及其注疏一并抄录了。回头我要查问的。”林乐曦将六边盒的盖子盖回去交给薄荷,面不改色道。
却徒留林乐旭哀嚎:“阿姐啊~这么些个经书注疏我如何抄录的完呐!我还要做夫子留下来的功课呢!”
“这便算是给你任性的惩罚,好好养养性子,碰着个人这么不经激将,一点就着。况我也未曾规定期限,不懂的询问夫子不就是了。”林乐曦早早安排好了,“等你有来功名,过了三年便要去乡试了,哪这般容易。”
林乐旭看着面不改色,古井无波的眼眸盯着手里的茶盏,心底无声哀嚎着。这哪是我善解人意、温柔善良的阿姐,分明是与我深仇大怨的仇敌嘛。
看着一脸苦大仇深是林乐旭,林乐曦忍俊不禁:“不过几卷书卷罢了,竟也愁得这样。你不妨去看看我箱子里抄录的书卷,若是还觉着苦闷,大可以……”
“不,不必了!我抄便是了。”林乐旭想起那满满一箱子的藤本,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着垂头丧气走出去的林乐旭,茱萸一脸疑惑的进来:“小姐,少爷这是遇见甚难事了吗?怎这副模样出去?看着失魂落魄的。”
艾草没忍住,笑道:“少爷叫咱们小姐逮着罚抄书了。”
“怪道呢,每回少爷被小姐逮着抄录书卷俱是这番模样。”茱萸也是哑然失笑。
薄荷看着眼角带笑的小姐,问道:“小姐,这棋具?”
“收起来罢,也不见得能用几回。”
“诺。”
林乐曦将视线重新挪回茱萸身上:“说说罢,又查出些甚来了。”
茱萸听见问正事,连忙收敛了神色,道:“三公主与驸马之间有些不对付,京都那边簿姑姑托了人在细查。扬州这般只知道是为着生意一事,多少有些不愉快,不然三公主插手商行一事驸马爷也便不会不知晓了。因着年关奴才撬开了几人的嘴,多知道了些。余下的,还得等等簿姑姑那边的消息。”
林乐曦点点头:“不着急,既有了眉目,慢慢查就是了。总有蛛丝马迹可追寻的。过年了,你们辛苦了许久,也该得些回报了。一会子去乐姑姑那边支领发放下去罢。”
“诺,谢小姐赏。”
林乐曦想了一会子,对菖蒲道:“你一会子去见见诚嫂子,让她好生打听江南尚品轩。我瞧着固也的模样,遇见的怕是甄家的人。”
“诺。”
“阿姐!”黛玉从外头蹦蹦跳跳进来,笑靥如花,“猜猜我给阿姐带了甚?”
“固也才刚送来生辰礼与我,难不成你也是送生辰礼来的?”林乐曦笑着随口答了一句。
黛玉原本兴高采烈的脸霎时便平静了下来,还带着那么些许委屈:“早知道兄长这么早来,我就不该在母亲处贪嘴多吃了那一块花酱蒸饼,害我比兄长晚来一步。”
“千里送鸿毛,礼轻情意重。只要是黛玉用心准备的,无论是甚阿姐都喜欢。”林乐曦连忙安慰道。
黛玉听了这话复又高兴起来:“就知道阿姐最好了。我给阿姐准备了个极好的东西,阿姐见了定然欢喜。”
“哦~是吗?是甚呀?”林乐曦配合着问道。
黛玉献宝似的将五彩描金彩绘紫檀匣子拿出来递给她:“我跟着锦瑟姐姐学了好久才会打这个结子的。这个结子可是我打的所有里面最好的一个了,便是上头坠着的碧玉环也是我特意挑的,伤透还有花纹呢,甚是好看。”
蝴蝶结子坠碧玉环的长穗五色丝绦打的很是好看,样子小巧玲珑,也很结实想是确实用了不少心力。
乐曦含笑点头:“阿姐很是喜欢,回头就系上给黛玉看如何?”
“不,我给阿姐系。”黛玉拿了丝绦,兀自上前给乐曦带上。乐曦笑着起身,微微屈膝好方便黛玉打结子。黛玉人小力气也小,只是乐曦跟着叶翎这几年,规矩礼仪早就学了无数,哪怕是现在要她这样半曲着膝坚持半个时辰都无妨。
“好啦!”黛玉看着在湖色海棠纹织锦缎长裙上静静躺着的玉环,心里满意,脸上便带了四五分出来,“阿姐带着就是好看。对了,那位住在咱们家的殿下,他今儿一早便遣了身边的近身内监过来送东西。说是给阿姐的,母亲接了,叫我一并送来。”
说着示意身后跟着的人将东西抬进来,整根胡杨木雕的九层玲珑塔,挂了小铃铛,甚是精致。
“母亲说这东西金贵,要阿姐好生看护,万不可有损失。对了,那胡内监还说这是殿下答谢阿姐出面请老常大夫看诊的情分。老常大夫不就是咱家的大夫么,怎么就是阿姐出面的情分了?”黛玉年纪小,不懂这些,可林乐曦却是明白。这是把送生辰礼放到台面上,用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借着贾敏的手送过来,免去了私相授受的闲话和贾敏的猜忌。到底老常大夫本就是看在林乐曦的面子上才留在林家接着办事儿的。如此一来,倒也说得过去。
乐曦淡淡一笑,不曾接话。转了话题道:“今年不好出去看花灯,就在府里玩玩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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