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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打量了四周一回,低声道:“老夫人有意将她配给显大娘的儿子。”“这不很好么?显大娘得老夫人看重,亦得小姐信重。为人咱们也是清楚的,她家有两个儿子,哪个不是好的。嫁了人,出去便是管事娘子,有何不好?”霜降不明白。
惊蛰声音更低:“谷雨姐姐是孤身一人进的府,一来便服侍了老夫人。很得老夫人的青眼,打的是到了年纪出去的主意。可老夫人怕谷雨姐姐出去受人欺负,这才另有安排。”
“她不会记恨老夫人吧?!”霜降大惊。
“小丫头不懂胡说个甚!”惊蛰连忙打断她,“谷雨的年纪不大,跟显大娘家的大儿子年岁相当,只是心里一直拿不定主意。怕显大娘到时求了小姐的恩典,她自己还未想清楚,不敢托付终身。”
霜降这才略略明白些:“如此倒罢了。小姐从来不是糊涂的,若是谷雨姐姐说明自个儿的心意,小姐定是不会强人所难的。”
惊蛰心道果然是个孩子,不懂这些。“谷雨不想让小姐难做。显大娘精明能干,是小姐如今不可多得的臂膀。若是因此致使主仆间出现了嫌隙,反不美了。”
霜降摇头:“我不懂这些。我只知道老夫人心思澄明,洞若观火。苏州林氏一事能瞧出如此多的端倪却隐忍不发,交给小姐来作为,叫人不敢小觑小姐的能为。难道会不知晓显大娘的两个儿子是个怎样的品性?老夫人或是小姐要是让我嫁,我自然是会嫁的。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不是奢求乞讨来的。我还是老夫人身边出来的人,他便是要如何也得问问小姐答不答应。难不成我跟着显大娘学的本事是白学的?他若是不想过,大不了一拍两散就是。他没了我能再娶,我没了他也一样能过的好。何必自苦。”
听了这一席话,惊蛰哑然失笑:“小丫头心思倒是不少。这话,听着竟然也有几分道理。也罢,终归是你们自己的日子,好歹都是你们自个儿说了算。若是能秉着自己的本心,想来也不会太差。”
霜降点点头,她就是这样的心思。
原本要出来取茶壶的谷雨无意听住了,仔细一想,霜降这话竟然很有几分道理。日子是她的,怎么过也得有她的意思。她又不是仰人鼻息的性子,难道不会自己张罗?且林乐曦往后还得用她,必是不会亏待了她。她自己好了,以后如何,好似也无甚大干系了。
如此一想,谷雨竟然觉着浑身无有一处是不舒坦的。长出一口气,大不了各过各的就是。拿定主意,前路自然都亮了。
薄荷捧了新造好的册子过来:“小姐,都在这上头了。那些求去的,奴照着您的吩咐。与乐姑姑两人放了身契,还给了十两银子安家。只是细查了他们的包袱,并无不妥才放的行。”
“这一日可还有人来找你说项?”林乐曦翻着崭新的纸张,问道。
薄荷笑道:“不曾。那几家尚未给答复的,谷雨四人都帮着劝下了。她们本也未曾想定,谷雨几个一劝,便留下了。”
林乐曦点点头:“既然留下了,自然是好的。只是还得再看看,才能分派差事。先叫她们在百顺堂待一段时日,性子定了,再来报我。”
薄荷点头答应:“小姐,簿姑姑问,小姐心中可有数?”
“我让簿姑姑回苏州去看看,她倒是一点儿不放心我在扬州。”林乐曦无奈微笑,“传话回去好教她放心,我在这里一切安好。按部就班,谁也不敢造次。”
薄荷微微一笑:“小姐怎的似孩子了。”
“难得没那么些烦忧,自然本性毕露了。”林乐曦拿了竹青色绣楼阁花草的团扇在手里,也不扇,细细端详着上头的绣法,“这绣的真好看,花样子也好。下回我也自己绣个扇面出来拿出去让他们装好再送来。”
艾草拿画莲纹菱花式盘子托了用井水湃过的葡萄进来:“小姐今日心情甚好,可是有好事?说出来叫奴也欢喜欢喜。小姐请用葡萄。”
林乐曦笑着看了她一眼:“鬼灵精的丫头变着法儿的逗我。”
“小姐开心,便是奴的福气。”
“舅母来信,舅舅率军大破戎敌。”林乐曦是真心为舅家开心。
“贺喜小姐,恭喜小姐。”薄荷和艾草连忙屈膝行祝礼。
林乐曦摆摆手,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让林显去栖香寺捐一百两银子,五十两与舅舅祈愿平安康健,五十两,点盏长明灯罢。”
艾草闻言,看了眼薄荷,见她神色不便,也便低头唱喏:“小姐打算何时去?”
“就这几日,让林显家的给他银子,择个黄道吉日便去罢,莫要耽误了好时候。”林乐曦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眸低垂,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诺。”艾草不敢再多话,屈膝出去了。
薄荷收了册子放起来,菖蒲便接上来侍候。
白珉得了维桑院与百顺堂的消息,回来避开众人便告诉了葶苎:“姐姐觉着,大小姐这是?”
葶苎放下葱绿双绣花鸟鱼虫帐子,拿着小扇子徐徐扇着风,隔着纱帐缓缓扑向睡熟的黛玉:“大小姐胸中有丘壑,你不必担忧。既然敢如此打发百顺堂的人,那自然是有了对应之策。自从兰苑那边闹了那一出之后,太太对老爷盯的是愈发紧了。小姐这里,又没了当初的关注。”
“到底还是太太亲生的头生女,再怎么也不会离了谱。”白珉说了这句,又道,“太太那边的一等女使,怕是有了着落。好似叫什么,翠烟。”
葶苎笑道:“你没发觉忍冬姐姐对太太远不如小姐来的上心么?”
“啊?!”
“有绘秋在那边挡着,忍冬姐姐必然是回不去太太身边的。”葶苎心中明白。
“我不懂,姐姐教我。”
葶苎笑道:“小姐回来时屋子只是没有落尘罢了,里头陈设等物那样不是咱们自己张罗的。若不是染春看见问了一句,怕咱们还在门外面摸索呢。绘秋显然在太太跟前权柄极大,连小姐都不曾放在眼中,忍冬姐姐这样一个安稳性子,如何能争的过。”
“在小姐身边有何不好?”白珉皱眉。
葶苎但笑不语。
林忠家的带着贺仪乘船一路北上。商繁见了礼单,又看了眼底下恭敬的林忠家的,笑道:“这礼是你家大小姐备的罢。”
“姑太太明白,太太事忙。”林忠家的笑道。
商繁之前就知道贾敏是个什么货色的人物,对她嫁入自己母家十分不解,亦不看好。之前她派下人去扬州奔丧时就见过贾敏的作态,十分不屑,故此也淡了来往。倒是这个养在母亲膝下的嫡长孙女,与她母亲一般的灵透人。到底是自己的母家,没了来往还是不好。
“难为她小小年纪还记得我的生辰。本来也不是整生日,加之母亲孝期未过,不会大办,不过就是家人亲眷之间吃顿家宴罢了。”商繁放下手里的礼单,笑道,“知道她出不来,你给我带句话与她。”
“诺。”
吃着茶,又说了些闲话,不免说到苏州林氏:“苏州那边果真消停了?”
“淮老夫人早早的来了京都,有几房人家去了他处。”林忠家的道。
商繁手一紧:“我便知道那几个是不安分的。当初父亲那般,也不见得他们伸手。母亲回去还遭了辱,如今这般下场,便是报应吧。”
林忠家的点头:“老爷也是一样说。”
提到林如海,商繁陡然想起:“那林浩,母亲可有打算?”
“小姐的意思是,天道好轮回,自有人来收拾。”林忠家的嘴角上扬。
她没有提林姚氏如何,而是小姐如何。那便是林乐曦拿的主意了。
商繁知道这个侄女是个能干的,也做过多纠缠:“她心里明白,我也不会过多插手就是。固也如今可还好?”
“少爷守制念书,如今文章倒也能做下来几篇。少爷托奴来问问姑太太,京都可有好的书坊卖这些,让奴回去时捎回去些。”这是林乐曦要林忠家的问的。商繁的嫡长子商铎刚过秋闱,得了第十五的好名次,这些再是不缺。
提起这个商繁眼底皆是笑意,点头笑道:“若是问别的我尚且不知,可若是这个,我倒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说着便报了几个名字出来。
林忠家的一一应下:“谢姑太太指点。”
“指点不指点的,谈不上。固也将来若是能出人投地,与我家伯谦也好有个帮扶。”商繁笑道。
伯谦,是商铎的字。
林忠家的连忙起身:“姑太太的话奴记下了。”
商繁点点头,算是知道了。等送了林忠家的出去,商繁这才叹了口气。
“太太何必如此,老夫人去了,好歹还有表小姐在呢。”女使朱绣劝道。
“你不懂。林家如今的局面是母亲一力打开的。若是乐曦撑不住,掌不下来,这局面往后便要不负存在了。”商繁心里有担忧,哪怕知道林乐曦能力非凡,也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朱绣看着扶额叹气的太太,无力再劝,她实是不知该从何劝起。
“姑娘来了。”外头想起声音。进来一个穿着浅青色金撒花缎面对襟马甲,梳着灵蛇髻带着一套芙蓉玉蓝宝石质地的头面。生的秀气,杨柳眉,桃花眼,个子随了商繁,高挑修长,一看便是美人坯子。
商婵一回来便看见自家母亲伤神的模样,下意识的皱起了那好看的眉毛:“可是后院那个又不安分了?”
话里后院的那个,指的是商晤前不久纳的姨娘杜鹃。进门来几月,便闹了好几场,商繁不胜其扰。好几回都是商婵出面料理的。见母亲这般,便以为又是杜鹃又闹幺蛾子了。
商繁见到自己女儿,心里欢喜,拉着她的手坐下:“那个女人被你上回一打压,哪里还有脸面再闹腾。如何?今日去徐大人家赴宴,玩的可开心?”
商繁口中的徐大人名徐怀,乃正二品大员,在朝中极有风评甚好。这回办宴的是徐怀的夫人滕氏,为的是给自家的几个儿子女儿相看。徐家如今到了年纪尚未婚配的有四个,两个嫡子一个庶子还有一个嫡女。
嫡子徐信,乃徐怀的嫡次子,今年十六,正是好年纪。后一个嫡子是徐家二房徐恪的嫡长子徐俨,今年十五,也是要相看起来的年纪。徐佶是徐怀唯一的庶子,亦是十五岁。那嫡女却是徐恪的女儿,名徐倩,与徐俨是一母同胞的龙凤胎。大房徐怀的嫡女徐依才十二岁,年纪尚小。
这回虽是徐依办的宴,实则是滕氏借着这机会择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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