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城门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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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已经在想兵书的事，而她所指的与窦建德的出击，一攻再攻，设伏再设伏的打得窦建德损失惨重，李世民那端也在应对人的时候将人打得节节败退。

襄国长公主一直让人密切注意李家的动静，一个守一个攻，倒是完全不同的进击方式，可是结果却都是与他们有利的。

李家啊，还真得得天独厚，能征善战的人是都跑到他们家了？

三天之后，李昭和李世民的兵马皆打得各方出动的人一时没办法再大肆兴兵，约定城门大开的时间李渊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的李昭和李世民一左一右，再有兵马齐来。

有人提醒李渊道：“国公爷，还是要小心。”

自动打开城门送上传国玉玺，怎么听起来都让人很难相信，但就是这样让人很难相信的事落到他们头上，此时此刻的人是怎么想的呢？

怕啊，担心，生怕自己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

李昭看向城门中的襄国长公主，在襄国长公主的身侧站着的人给了李昭一个肯定的眼神，表明事情已经如她所料，他们只要安心进城即可。

“放心。”李昭冲着李渊说话，李渊还是相信李昭的，自家的女儿就算坑自己也断然不会坑他。

一行往里而去，走到襄国长公主的面前，李渊即下马，“长公主。”

“唐国公。”襄国长公主带着不少人迎着李渊，此时唤起一声，李渊冲着襄国长公主一笑。

襄国长公主问道：“李昭将我的要求全都告诉国公爷了？国公爷都能做到？”

“能。”李渊答之，没有一丝犹豫，要是换他派人来争取，未必有人能如李昭争取至此，所有的主动权都在他们的手上，要如何，不如何都是他们说了算，还有比这更好的谈判？

当时李渊听完都以为襄国长公主是不是设下陷阱等着他们，就是为了诱他们进城把他们一网打尽，所以才会那么好说话。

结果李昭把对襄国长公主说过的话全都告诉李渊，李渊听完只能说，威胁什么的李昭用得也太上手了吧。

李昭倒是觉得远远不够，“我们这几天与人交战也是一种震慑，襄国长公主想用三天的时间看看我们的本事，就让她看好了，看完之后她会更明白，我跟她说的话没一句夸大其词。”

李渊换位思考发现，其实要是换了是他来，在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的情况下，还是得为长远着想，否则旁人给你再好的条件，却只为诱你进去杀你，那能如何？

这个问题李渊还是认同襄国长公主的选择，人和人斗，最起码得保证人得活着，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斗。

襄国长公主道：“唐国公言而有信？”

“我不需要赶尽杀绝，天下未定，能善待于人，方能纳天下。”李渊也有自己的想法，李昭答应的那些事没有一件是有违立国得天下的根本的，李渊万不会说一个不字。

行，想到天下，想要天下的人，一步一步地行来，李渊不会让自己犯下大错，天下的事，有李昭在前面帮李渊铺垫着，李渊要是还自己毁了如此大好的前程，真是有鬼了。

说辞倒是与李昭一个样子，襄国长公主放话道：“若是有一日唐国公赶尽杀绝，相信我，杨氏必会拼个鱼死网破。”

各家谁还能没点底牌，襄国长公主只是想保存杨氏罢了，如果李渊做不到，到时候就不要怪她下狠手，拼个你死我活。

李渊答道：“不会有那样的一天的。”

说得倒是肯定，襄国长公主只是一声冷哼，“那样最好。”

她要找一个人下手，也要找一个人投资，李家是她所选中的人，李渊，也是看在李渊的儿女的份上，知道他们的本事非同一般，襄国长公主可以肯定，他们一定会得天下。

襄国长公主该说的都说完，也因此拿出传国玉玺，双手交到李渊的手中，李渊满心的振奋。

就在这个时候，暗地里有不少的人在动，在准备动手，李昭的眼中闪过一道冷意，打了一个手势，看到的人立刻都动了，李世民本来要往前走一步护着李渊的，李昭却摇摇头。

“唐国公想必能明白，我能管得住杨氏的人，却不一定能管住旁的人，要是杨家的人能管得住所有人，这个天下就会是杨氏的，不会有今天。”人群中的异动，襄国长公主何尝没有发现，发现又怎么样，她能管住自己的人，可管不住那么多的主儿，一个个还都是各有异心的人。

李渊道：“只要长公主没有参与，我自然不会把事情扣到长公主的头上。”

听到这儿，襄国长公主明了，“欲加之罪？”

“我想不会有这一天的。”李渊答来，襄国长公主既然选择李渊，还是相信李渊的，至少到现在为止李渊还没有做出任何警示她，他是不能相信的人。

关系的变化，都会相互的试探，也会相互的看对方的表现以确定他们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请。”襄国长公主侧过身让路，请李渊往前去，也在转身的时候看到地上的血，可是却没有人能冲得出来。

襄国长公主的目光看向李昭，李昭冲着她作一揖而一笑，她可不是骗人的，要知道她一向做事都是有底气才敢说话，骗人不是她的能力。

而襄国长公主早就明白李昭不是随意骗人的主儿，她放出的话就是真有如此的底气，所以才会提醒旁人莫要轻易动手。

已经探过李昭有底牌，襄国长公主自然不会再轻易的出手，但是看起来有好些人不信邪，非要试试李昭是真的有人还是假的有人。

于李昭来说却是好事，要不是因为他们出手，怎么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然后顺理成章的接手长安。

“城防诸事，烦请长公主和阴将军说一句，我们这就立刻换防？不是全换，各人一半，即让长公主可以安心，也让我们都可以安心。”

李昭适时的提出要求，城防必须得换，大家的人各一半，这样一来大家都可以放心，对大家都好吧。

襄国长公主道：“要是一半，苏将军那一半你算还是不算？”

“苏将军不是长公主的人？”李昭反问起。

襄国长公主冷笑地冲着李昭道：“你们算计我，你们自己能忘了，我却不能。”

李昭迎视襄国长公主，“算计人的那位总有会可能会被人算计的觉悟。可是人呢，一个个的人，忠与不忠，你说要怎么判断。”

襄国长公主脸色不善，技不如人能怨什么人？

李昭确实够捅心的，襄国长公主还想发脾气，这个时候还能发什么脾气？

“听你说来，你只相信你自己，不相信苏将军，不如你们的婚事作罢了。你嫁入杨氏如何？”襄国长公主本来就有这样的想法，再听到李昭的一番话，二话不说地提出想让李昭改主意作罢婚事的话。

李渊第一个出声道：“长公主，此事不可再议，不可。”

真是不可以，李渊最怕的就是李昭的婚事再起波折，不管什么样的波折都是一样的。

襄国长公主动的心思听起来倒是说得过去，可是李渊不乐意！

怕是襄国长公主也没想到，反应最激烈，最是不能接受的人竟然会是李渊.

看看李渊的样子，活像是被谁欺骗，生怕谁搅和李昭婚事的样子，襄国长公主终于想起来了，先前弄李昭婚事的时候是因为什么来着？

啊，因为他们父女作戏，因为李昭惹的事太多，生怕自己坑着李家，也因此李渊将李昭赶出家门，对李昭的婚事也就失去了参与的权利。

现在不需要害怕了，李渊立刻站出来捍卫自己的权利！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昭婚事定下的时候她没办法插嘴，好不容易他看得苏烈觉得不错，也认下这门亲事了，襄国长公主还想搅黄这门亲事。

不行，万万不行！

襄国长公主打的什么主意李渊一听就明白，让李昭嫁入杨氏，想让李昭变成他们杨家的人，主意打得是好啊。

李昭这样的人成为谁家的人都是助力，他那些儿子与杨氏联姻李渊觉得还好，儿子们的用处也就那样，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联姻什么的也是表明他们还有些用，要是襄国长公想打李昭婚事的主意，不行，万万的不行！

“长公主听见了，不仅仅是我说不行，我爹也说不行。”李昭的婚事，说来说去还是得要李昭点头，但凡李昭点头还能有戏，可是现在连李渊都反对，更是没戏了。

襄国长公主是动李昭的心思不假，是想要李昭成为他们杨家的人不假，却不意味着她还想为着李家都不同意的一件事，闹得两家翻脸。

“唐国公请。”襄国长公主适时的换过话题，她要明白现在不同往日，再不是她说一不二的时候。

再者哪怕是贵为大隋公主那会儿，她想管一个人的婚事也由不得她说一不二。

地上的血没有一个提及，好像死去的那些人都与他们没有关系，实则处处都与他们有着关系，他们却从来不曾放在心上，此刻李渊所思的是下一步，他要如何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

关于这一点李渊是不能提出来的，他不能做的事，聪明如李昭，先前李昭和襄国长公主聊得不错，现在还是她继续的上。

当她提起这个话题时，襄国长公主都在进城的时候交上传国玉玺，送到李渊的手里，理所当然的也知道那就意味着李渊将会登基称帝。

“依你看什么时候最好？”襄国长公主部起来，想得到李昭的答案。

“越快越好。名正则言顺。长公主会帮我这个忙的吧？”李昭答之，还想得到襄国长公主的帮助。

现在他们都在磨合期，身份的转变让他们都得重新适应彼此之间的关系，尤其是襄国长公主，李昭还愿意给襄国长公主机会多表现，将来襄国长公主更能靠着这份表现得到更多。

虽然这个道理襄国长公主不是不懂，却不代表她能全然地接受，也愿意等着李渊成为皇帝。

“进言一事你可以找另一个人，凡事不能强人所难。”襄国长公主提醒李昭。

皇位本来是杨家的，可是杨家已经接受失去皇位的事实，但是，让他们亲自去请另一个人成为皇帝，那是在他们的心中扎着刀，让他们痛，让他们难受，太强人所难！

李昭只是一个提议，襄国长公主说到不强人所难，李昭立刻道：“好！”

虽然襄国长公主劝进是最好，然而襄国长公主不愿意，还说出不要强人所难的话，李昭并不想逼人太甚，襄国长公主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李昭点点头表示明白，记下，思量找别的人进言。

太好说话的李昭襄国长公主觉得有些不真实，但是李昭真要起身离开，襄国长公主却喊道：“等等！”

听到叫喊李昭还是回过头看了襄国长公主一眼，好像在等着襄国长公主说话，襄国长公主道：“你就这么走了？”

似乎想不明白，李昭怎么就会因为她的一句拒绝就走了，而不是用杨氏作为威胁，必让襄国长公主按李昭想要的去做。

“还要如何？你已经说了不要强人所难，我这个人其实最不喜欢的就是强人所难。况且虽说你进言是最好的，却不代表换了别的人办不成这件事。”

“第一个进表的人，拥立之功实为大功，我以为长公主会愿意的，虽然好像很难，可是你知道怎么选择，必会做出利于己，利于杨氏的选择。”

“至于我第一个寻上你。因为你是最好的人选，也是因为这份功太大，给了你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但是你拒绝了。用了强人所难四个字，再多的算计也得讲个心甘情愿，我喜欢双赢，我给人机会希望能结善，并非结仇。”

同样的事让别的人来做结果会一样，何必非要拿着一个人不放，一定让一个人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李昭不着急，凡事总要讲人伦常理，襄国长公主就算再懂得算计，总还是一个人。

襄国长公主开口道：“若是换了我，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我想让人做的事你就必须去做。”

轻轻一笑，李昭扎心地道：“可是我并不是你，你行事的方式是你的，不是我的。我并不想学习长公主。”

她还是喜欢大家能双赢，至少不会到最后结了仇，仇结下来，成为仇人想要化解仇恨不容易的。

襄国长公主再问道：“你想去找谁？”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你拒绝之后，我得寻一个杨氏里最无风骨的人，能为了活下去可以做任何事的人。其他的百官其实都好说。”只是想让杨氏的人出来挂个名号，领人劝进。

中国人就是这样子，好面子，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要面子，想要皇位还得是别人请他坐上去的，他都是顺势而为。

咦，记得好像有哪一个皇帝被人皇袍加身来着，可是现在的皇帝不以着黄为尊啊！

李昭甩甩头，作为一个历史渣其实最不应该烦忧这些问题的，管什么劝进还是黄袍加身的，都是一种政治手段，不过是想让敌人无法就他称帝一事攻击他。

皇位但凡是有人求着他当的，他就算是顺应天命，人心所向，成也罢，败也罢，全都各凭本事。

“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跟我说。”襄国长公主不过是随口一问，万万没想到李昭真的会回答。

李昭摊手道：“谁都能想到的事，为何不能说？”

想得到还知道李昭一定会做的事，有什么是不能告诉人的？

襄国长公主从前就气得李昭半死，现在其实也差不多，指着李昭道：“行了，你走吧！”

说来说去襄国长公主还是不太愿意帮着李昭做到这个地步，就当是身为大隋的长公主最后的骄傲。

李昭与襄国长公主作一揖，她还以为襄国长公主仅问那么多是打算帮着她免为其难的劝进的，问问就是问问罢了，人家没有这份心。

从襄国长公主那里出来，李昭回到自家的国公府，把襄国长公主拒绝说来，其他的事让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