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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慕晚看着宋思知关上门,而后,将杯子递过来,姜慕晚伸手接过,就见她挪着椅子在到书架前,踮起脚尖从上方搜了两瓶酒出来。
且看这架势,还是她藏的。
“书房藏酒?”姜慕晚讶异的望着她。
“不是很正常?”后者不以为意。
“所以你今天是想带着我一醉解千愁??”姜慕晚。
宋思知伸手将椅子搬回了原位,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是这样。”
“本想带你去清吧泡小奶狗的,想着这个点儿出门肯定又得被逼叨,将就一下吧!”
姜慕晚见她将沙发上的抱枕丢了两个下来,她拿着杯子顺势坐了上去:“清吧里的小奶狗我瞅不上,没文化。”
她说着打开酒瓶倒了两杯酒。
宋思知问:“那你想去哪儿泡?”
“你研究室就不错,都有文化。”
宋思知:..............“积点阴德吧你!”
姜慕晚闻言,叹了口气。
大抵是宋思知见她最近实在是太可怜,转了个弯:“也不是不行,你等我们这次研究搞完,我带你泡。”
“搞研究的时候不能泡?”
宋思知横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伸手捞了个抱枕垫在后背,望着姜慕晚道:“爷爷的所想跟你的所求本质上冲突但也不是没有解决方法,老人家无非是担心宋家不得善终,而顾江年跟席家走的太近显然已经威胁到了爷爷去做选择,你要不、去劝劝顾江年,让他跟席家断了?”
跟席家断了?她没这个理由跟立场去同顾江年说这样的话。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且顾江年跟席修泽之间是利益关系。
“你想的太简单了,”姜慕晚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悠悠开口。
如果只是这般简单就好了。
“复杂的事情简单办,想太多什么都办不成,”宋思知开口劝到。
“这件问题的根本原因分为两点,一:你擅自做主结了婚,不把家里人当自家人看待,二:顾江年站的是席家的队,前者,你除了弥补没有别的办法了,毕竟时间不能倒回,只能从其二下手。”
从其二下手?宋思知把顾江年那个狗东西想的太简单了。
复杂的事情简单办?
办的了那个狗东西还会把宋思慎送进去?
姜慕晚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望着宋思知,稍有那么些难为情的望着人家,酝酿了半天,想开口说话,想了想,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而后、又喝了口酒,才道:“宋思慎被警察带走了,你知道吗?”
宋思知点头:“我知道。”
“知道为什么吗?”姜慕晚高深莫测望着她。
宋思知摇了摇头。
后者道:“顾江年干的。”
宋思知:“.............我草、这个狗东西想干嘛?”
姜慕晚莫测高深的看了她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人端着酒杯靠坐在书房的沙发上一时间相对无言,宋思知似是在消化姜慕晚刚刚说的那句话,默了良久,才问道:“属啥的?”
姜慕晚薄唇轻启,扔出一个字:“狗。”
“真的?”宋思知显然不信。
姜慕晚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真的。”
宋思知仍旧怀疑:“不是说今年三十?、属狗的,82年和70年,八二年今年二十七,70年——————————。”
“宋蛮蛮你特么做个人吧!”宋思知正儿八经的数了数发现自己被姜慕晚哐了之后没忍住一脚踹了过去。
真不愧是一个妈生的,姐姐傻弟弟蠢,也难怪宋思慎送上门去被人搞。
姜慕晚思及此,叹了口气。
忧愁的不行。
说什么一醉解千愁,愁没解,越喝越愁是真的。
晚间十一点,姜慕晚等着顾江年这个点给顾江年去了通电话,原以为接电话的会是顾江年,不曾想还是徐放。
09年9月十三日,宋思慎被警方带走的事情热火朝天的闹了出来,且还闹到了首都,新闻媒体压都压不住,怎么压的住呢?顾江年在后方猛煽火。
这个男人狂起来,什么都不怕。
他此生,若想对付一个人只需干好一件事情就行了。
安顿好余瑟。
余瑟安顿好了,有无退路他都无所谓。
晨起,姜慕晚下楼,宋老爷子面色不佳。
宋思知见人下来,从茶几里抽了张报纸出来递至姜慕晚跟前让她看。
姜慕晚看了眼报纸,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满腔言语难以控诉,老爷子也好,宋誉溪和宋蓉也罢都不是出口成脏的人,此时即便是气急也不会破口大骂,那日顾江年登门耀武扬威宋蓉气极也只说了一句我宋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而今日,姜慕晚看的出自家母亲满身怒火,起了燎原之势。
可仍旧是在隐忍。
俞滢虽说是个暴脾气,可也知晓,当着姜慕晚跟宋蓉的面,关于宋思慎被顾江年送进去的事情,她不能多言。
言语任何一句都是在间接性的挑拨着母女二人的关系。
毕竟,她还是想一家人跟以前一样。
俞滢懂的事情其余人又怎会不懂,
宋蓉跟姜慕晚在这日晨间一句话都没说,但彼此之间的低气压代表一切。
晨间的早餐结束,宋蓉在全家人都离开餐桌之后望着慕晚,道出了如此一句话:“我那日看到你们二人在屋外相拥了,想必你也很喜欢他。”
姜慕晚捏着筷子的手一紧,挺直的背脊又僵硬了几分:“蛮蛮,如果我现在不是在宋家,如果宋家当初没有接纳我这个离了婚的女人,如果我没有承宋家的半分恩情,你此生无论嫁给谁,无论那个男人是贫穷富贵还是高矮胖瘦,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倘若有人多嘴,我会怼回去,告诉她,贫穷富贵也好高矮胖瘦也罢我女儿喜欢就好,可不行——————————。”
宋蓉望着她,缓缓的摇了摇头:“我除了你,还有别的家人,你我二人血浓于血,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理应,我该以你为重,可不行,蛮蛮。”
“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有意见,但有些话妈妈还是得说,没有宋家,没有这些利益与权利的牵扯,妈妈支持你的婚姻就会像支持你创业那般,可是蛮蛮,没有如果。”
正是因为没有如果,所以她跟顾江年的婚姻受到了阻挠。
“在我眼里,你犯任何错误都可以被原谅,因为你是我女儿,但是蛮蛮,我不能太自私——————。”
求大舍小,这是生活也是人生准则。
一如宋蓉所言,她不能太自私。
宋蓉这番话,换来的是姜慕晚的沉默,且这沉默极其漫长。
漫长到这个商场女强人低垂首坐在她跟前半分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当餐室的气氛逼仄的令人难以喘息时,宋蓉红着眼撑着桌子起身,准备离开时,只听姜慕晚用及其淡薄的嗓音问了如此一句话:“你们什么都想要,想要宋家平安,想要我顾大局识大体,想要我站在你们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但只有顾江年告诉我,做人首先要找到的是自己。”
餐室里的空气瞬间被抽离,宋蓉的只觉猛然间被人呃住了咽喉,难以呼吸,难以喘息,她望着姜慕晚的目光从惊愕到震惊在至愤怒。
三五秒过去,哐当一声,宋蓉猛的起身,带翻了身后的椅子。
随即、扬手,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了姜慕晚的脑袋上。
这一巴掌下去,半边脸半边脑袋都被打的嗡嗡作响。
二十五年,宋蓉第一次对她大声说话是这一次。
第一次呵斥她是这一次,第一次怒骂她亦是,包括第一次动手打她。
“姜慕晚——————,”伴随着巴掌声下来的宋蓉多的怒吼声。
“姑姑——————,”宋思知离得最近,听到椅子倒地声就冲了进来,将进餐室便见宋蓉一巴掌落下来。
她猛的奔进去,侧身伸手将慕晚的脑袋护在了怀里,带着防范性的望着宋蓉,似是生怕她在动手。
实则、宋思知也是慌的,这份慌张来源于从未见过宋蓉如此恐怖的模样。
宋蓉的好脾气是出了名的,可这日,她将这份怒火对准了姜慕晚,且还动了手,可怕!实在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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