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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闻言,失笑出声,缓缓站起身子面向姜慕晚:“蛮蛮,今天,我给你这场迟来的求婚,不是因为责任和义务,也不是因为我们之间需要这么一个仪式,而是因为我想、我愿意,我是个俗人,仁义、责任、义务都不足以驱使我去做某事,唯独真心,才能让我心甘情愿去做这一切。”“我知道你很忐忑亦或者有所恐惧,那些不美好的过往限制住了你追求幸福的勇气,但我发誓,无论顺境或逆境、我必在你左右,无论丰腴困厄,至死不渝--------。”
顾江年缓缓走近,行至姜慕晚跟前,朝她伸出手:“蛮蛮、朝暮与年岁共往,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共至光年?”
姜慕晚捂住唇,哽咽声从唇畔间偷偷跑出来,她点了点头、不敢去看顾江年,侧眸之际,男人跨步前来,将她狠狠地搂进怀里。
夜晚的顶楼里,星光璀璨,花香四溢。
夜晚的一切,都成了他们二人的见证者,见证这场求婚盛宴,见证这对夫妻的恩爱时刻。
多年后,姜慕晚回想起这场求婚盛宴,那种温软,无以言表。
她从未要求顾江年去做这一且,可这人、却从不让她羡慕任何人。
“乖,不哭了,妆都花了,”顾江年俯身亲吻她唇瓣,温声哄劝。
姜慕晚哽咽声依旧,搂着顾江年的脖颈不愿松手。
这场颤人心扉的求婚让姜慕晚久久不能平静,九点整,姜慕晚抱着一捧火红的玫瑰在顾江年的相拥下离开餐厅,
车内,罗毕一直驱车往顾公馆相反的方向而去,夜晚,霓虹灯将四周的道路变得迷人眼,直至车子停下来,姜慕晚才将疑惑的目光望向顾江年:“游乐场?”
“恩!”他应允,再道:“停业维护,过来看看。”
顾江年说起谎来,也是面不改色。
“我在车里等你?”她以为顾江年要工作,而说这话的本质也是不想打扰到他工作。
顾江年故作深沉的看了他一眼:“不碍事,一起。”
姜慕晚朦朦胧胧的还没琢磨个所以然来,被顾江年牵着手往里面去,游乐场里,漆黑一片。
只有几盏昏暗的安全灯亮着,顾江年带着姜慕晚,一路路过检票口,走过长长的贩卖区,到了游乐场的中央。
清冷的环境让姜慕晚不自觉的往顾江年身边靠了靠,庆幸自己没有看过关于游乐场的恐怖片,不然此刻,她一定掉头就走。
正想着,一阵急促又熟悉得手机铃声响起,她侧眸,望向顾江年的目光带着些许紧张。
后者安抚行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不怕,游乐场有值班人员,你往前走两步,我接个电话。”
“我等你吧!”她怕黑,不敢。
有值班人员她知晓,可这乌漆嘛黑的也没见个人影啊!
“怕?”男人轻声询问。
她很怂的点了点头。
顾江年失笑出声,轻斥道:“窝里横。”
姜慕晚无法反驳。
“蛮蛮-------------”他唤她。
“恩?”她悄声回应。
“回头…………,”顾江年伸手掐了电话,温淡的嗓音向着她砸过来。
姜慕晚闻言,疑惑着,不敢转身,她望着顾江年,又怂又凶警告道:“你要是敢吓我,老娘一定阉了你。”
顾江年失笑出声,望着姜慕晚这怂兮兮又蛮横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乖,不吓你。”
顾江年觉得自己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明知道她怕黑还去吓她的地步。
呵护还来不及,怎会在她伤口撒盐?
姜慕晚心底仍旧是有阴影,僵硬着转身回头,霎时,顷刻之间,本是漆黑的游乐场亮起了灯光。
身后的旋转木马唱着歌,一圈一圈的转动着。
整个游乐场在这夜间亮起了灯,变成了一座浪漫而又具有童话色彩的城堡,美不胜收。
旋转木马放的歌不是千篇一律的儿童音乐,而是顾江年也要唱的那首。
惊愕,诧异,喜悦,难言等等情绪在姜慕晚的脸面上轮番上演。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如此厚待。
“天啦!!!!”姜慕晚捂唇发出了惊叹。
游乐场得里头,有一群龙猫摇摇晃晃的出来,胖乎乎的玩偶服穿在身上,憨态可掬。
她惊愕到不能自己时,一只维尼小熊过来牵着她的手往旋转木马那方去。
走近,她才瞧见,每一个旋转木马上都放着一朵玫瑰。
她回眸,想去寻顾江年的身影,却见本是站在身后的人消失不见了。
她疑惑着,想去寻顾江年,却被维尼小熊催促着坐上旋转木马。
2009年7月7日姜慕晚在这儿享受到了小时候做梦都享受不到的事情,她缺失的的那些东西顾江年在今日全部都给她补得回来。
说来遗憾,她从小至今都没有进过游乐场。
不曾想,今日却以这种方式进来了。
旋转木马上放着顾江年求婚时唱的那首歌曲,一字一句的场景姜慕晚的心扉。
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理智的女强人,不会为情所困,也不会为情所惑,更不因为一些细小的举动而感动的痛哭流涕。
可今日,一切都打破了。
她败在了顾江年手上,败在了这个男人温暖又细心的举动当中。
如果此时你告诉姜慕晚爱情是毒药,那么,她也一定会当着你的面喝下这杯毒药来饮鸠止渴。
这一刻,她想的不是后果,而是弥补年幼时所丧失的一切。
“蛮蛮……,”身后,男人的轻唤声响起,姜慕晚回头。
只见刚刚消失的人坐在了她身后的木马上,拿着一串棉花糖递给她。
姜慕晚想,完了!
她此生,完了。
她捂着唇,眼眶猩红望着顾江年,沙哑得嗓音在这低沉的音乐声中响起:“顾江年,偷心犯法。”
男人闻言,温柔一笑,嗯了声,再道:“如果要判刑,我希望你能给我判无期。”
“那你这辈子也别想刑满释放,更别想越狱。”
“你放心,我争取从严处理。”
“狗男人!!!!!”姜慕晚红着眼流着泪一字一句的骂他。
一声一声的狗男人喊的抽搐。
旋转木马停下来时,姜慕晚拿着粉色的棉花糖下了台阶,而刚刚出现了片刻的顾江年又消失不见了,她哭着,泪流满面,站在原地久久没动,哽咽着,抽搐着,哭的不能自拔。
维尼小熊的爪子频频蹭在她脸面上。
姜慕晚蹲在地上,拿着棉花糖撕心裂肺的哭喊着,那是一种隐藏在内心深处许多年的情感得到了发泄口,朦胧的泪眼好像穿越回了十几年前,游乐场门口,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看着一个个被父母牵着手进游乐场的孩子们,生出了羡慕之情。
那段过往。
本该成为过往,不再被想起。
可今日顾江年像一个残忍的刽子手把她那些陈年往事都挖出来捧在手掌心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也有人疼有人爱有人给她呵护也有让她依赖。
顾江年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年幼时受到的那些不公对待,受到的那些不被宠爱的事总有一天都会被推翻。
此时,他相信顾江年说的那句话,她也有人宠有人爱。
姜慕晚抽搐着,一路被维尼小熊带着往里走,走到游乐场的城堡住停下了步伐,猛然间,一阵音乐声响起,她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一只橙色的高飞带着一群土黄色的布鲁托在自己跟前跳舞。
这夜,姜慕晚悲喜交加,笑声与泪水接踵而来。
一群布偶的步伐并不专业,甚至是有些别扭,可这不能掩盖慕晚的喜悦。
音乐声正高潮时,玩偶跟变魔术似的从身后变出了玫瑰花递到姜慕晚跟前,她一一伸手接过,而高飞两手空空走到自己跟前,在音乐的高潮声中,单膝跪到了自己跟前,摊开掌心,上面是一个方形的戒指盒。
姜慕晚一愣,望着他,伸手想要去拿他的玩偶头套。
她知道,眼前的这只狗,是顾江年。
顾江年见她伸过来的手,微微躲了躲。
将掌心往跟前送了送,示意她打开戒指盒子。
姜慕晚照做。
霎时,映入眼帘的除了一枚戒指之外,还有一行字:别人有的,你也会有,或早或晚。
戒指盒一打开,城堡后面是满天的烟花在天空中散开,五颜六色,五彩斑斓。
鲜花,音乐,游乐场,戒指,烟花,顾江年在这日通通都给了她,弥补了她埋藏在心底十几年的遗憾,
许久以后,众人回想起这夜,赞叹不已。
感叹这个商业大亨心思细腻,更感叹这样一个身处高位得人既然愿意放下身段去博得自家爱人的开心。
脱去一身高级定制的西装穿着足以让人热到中暑的玩偶服博取自家爱人的欢心。
也感叹这场早有预谋的求婚,更感叹顾江年对姜慕晚的用情至深。
深夜烟花下,姜慕晚拥住顾江年,狠狠的吻着。
泪水划过薄唇钻进二人的口腔之中,咸味蔓延开来。
片刻,相拥松开,顾江年抵着姜慕晚的额头,稳稳吐出四个字:“得汝为妻、不枉此生。”
顾江年这日的求婚,动用了所有人,邵从、付婧、罗毕、宋思慎,以及余瑟和余江都是目睹着。
邀请好友是为了让她们见证,邀请亲人,是为了让他们安心。
游乐场某处,余江站在余瑟身边,狠狠吸了口气,稳住心中情绪,望向余瑟,轻声问道:“安心了?”
七月七日有多温情,七月八日就有多癫狂。
晨起看新闻,华特游乐场被电视台点名批评,而策划公司在没有报备就燃放烟火的情况下将面临巨额罚款。
姜慕晚坐在餐桌上翻了翻手中的报纸,看见这大篇幅的报道有些想笑。
抬眸望了眼坐在在对面的顾江年。
后者许是感受到了她注视的目光,抬眸望向人家,问道:“笑什么?”
“巨额罚款是多少?”姜慕晚笑眯眯问道。
顾江年伸手过来拭去她唇边的豆浆汁,动作轻柔,话语轻浮:“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姜董要报销吗?”
姜慕晚笑了笑,用昨夜顾江年说过的话来怼他:“你比我有钱。”
“没良心,”顾江年冷声嗤她。
这日,临出门前,顾江年搂着人告知道:“晚上早点回来,一起回梦溪园吃饭。”
一听到梦溪园,姜慕晚跟炸了毛的猫似的,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背脊紧绷,稍有抗拒。
“乖,母亲跟好说话的,”顾江年轻声规劝。
对于余瑟,姜慕晚的有些难言的印象,大抵是知晓了她的过往也并不容易。
又大抵是觉得自己坑害了她儿子,又或者,儿媳妇儿对于婆婆这种人物有着与生俱来的惧怕。
她也不例外。
这日、归公司,华亚与姜临闹崩的消息传的神乎其胡。
据说,在警局时,闹得颇为精彩,杨珊一口一个华亚勾引她老公,一口一个华亚是个婊子这种话冒出来。
他口口声声说华亚不要脸,脱光了勾引她老公,肮脏污秽的话语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直到姜临来,才停歇。
姜临一来,杨珊就怂了,刚刚口吐莲花的那些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可唐迟并不准备就此放过他,见了姜临,打开手机录音功能,将杨珊刚刚那番豪言壮志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一边播,一边质问姜临是何意思。
这夜,可谓是鸡飞狗跳。
唐迟抓住这件事情义正言辞的同姜临说他受不起华众的这个案子,工作还没开始就被老板娘磋磨了,这要是开始了,不得被人摁着头在地上摩擦?
华亚一个还没结婚的人,经不起她这个污蔑。
到时候因为工作丢了名声,那就得不偿失了。
唐迟义正言辞的站在警局大厅里跟杨珊对持,面对她的污言秽语,再度将矛头转到杨珊身上,怒问道:“姜夫人口口声声说华亚不要脸勾引有夫之妇,那么请问,你有证据吗?如果没有证据就在这里信口雌黄,不要说我告你污蔑。”
霎时,杨珊的所有话都哽住了,望着唐迟,久久不能回神,只因她猛然发现,她没有证据。
“我看这案子也不必续了,解约,我再告姜夫人侮辱诽谤,”唐迟的怒吼声不断,让一众警卫都觉得自己的存在没有意义了。
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锦屏一己之力就可以力压全场。
姜临怎也没想到杨珊会出来坏他的事。以至于此时处在被动状态被人摁在地上摩擦。
最终,为了保住杨珊,姜临跟亚唐解了约,华亚不废一兵一卒的抽身离开。
这是谁的功劳?
是姜慕晚的功劳,她顺水推舟推了唐迟一吧,不然华亚怎么可以如此干净利落地抽身离开c市这个名利场?
得益于姜临在姜慕晚心中的份量实在是太重了。
重到让姜慕晚不惜放华亚一把也要把姜临留下来慢慢的琢磨。
“华亚跟唐迟今早离开了c市,唐迟多汇了两千万过来,说是算你最后送的礼钱,”邵从站在旁边告知道,说道礼钱这两个字,他有些疑惑:“什么礼钱?”
“我暗中推了一把,让亚唐一分钱没出跟姜临解了约,”她道。
听闻这话,邵从朝着姜慕晚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姜慕晚笑了笑,“该如何如何,我猜、姜临最近肯定没心情跟我们做斗争了。”
就杨珊这个骚操作,都够他喝一壶的了。
“首都那边让人施施压?”邵从说的是亚唐的事情,毕竟被人上赶着上门找麻烦,这件事情若是这么过去了,实在是不像是他们的作风。
“去办,”她说。
这日、姜慕晚待在办公室,整日都有些心不在焉,心不在焉是因为,想着晚间要去梦溪园,去见余瑟。
余瑟抿了抿唇,红了眼眶,未曾言语。
她想,倘若顾江年娶了任何一个豪门世家的女子都不会做到如此。
独独娶了姜慕晚,他才会倾其所有的维护这场婚姻。
余瑟叹息了声,提前离开了游乐场,余江随后也跟着离开,
这日、姜慕晚跟顾江年离去时,宋思慎抱着狗头坐在游乐场贩卖区里,低头吸着烟,久久不能回神,身边,是正在清场的工作人员,和正在指挥清场的游乐场管理层。
一场求婚仪式背后,有太多人参与其中。
他回想起前几日,经纪人火急火燎的将他召唤回公司,说大老板找。
他以为是曹岩,结果推开办公室大门,赫然见顾江年坐在椅子上,见他,朝着他点了点下巴:“来了、坐。”
宋思慎走过去,顾江年将一份活动方案推了过来,他细细看了看,面色寒了。
他一个影帝去给人当求婚助攻还是去扮只狗?
伸手将东西往顾江年跟前一推,言简意赅甩出两个字:“不干。”
“确定?”顾江年倒也不急,漫不经心的反问。,
“确定,”他肯定道。
“你准备开拍的那部剧还缺个反面派的太监,回头试记得去试试。”
宋思慎蹭一下坐起来,望着顾江年道:“仗势欺人?”
“老子有钱,让你直你得直,让你弯你得弯,少哔哔歪歪讲废话,不去就让你演太监。”
宋思慎那日,可谓是气的忍不住破口大骂。
经纪人劝了很久才劝住。
直至今日,被经纪人强行推到游乐场来,见到付婧他才知道,这场求婚盛宴的主人公是姜慕晚和顾江年。
直道他见到叫姜慕晚眼泪与笑声交叉而来,直道他听到顾江年那句:得汝为妻、不枉此生。
直道顾江年对姜慕晚说:别人有的,你也会有,或早或晚。
这两句话,杀伤力何其大啊!
“想什么,”付婧抱着维尼小熊的玩偶头过来,递了瓶水给宋思慎。
“没什么,”宋思慎道。
付婧望着他笑了笑,拧开水瓶喝了两口水:“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什么?”宋思慎反问。
付婧浅笑了声,用过来人的目光望着宋思慎,道:“你很震惊,也很诧异,这一切都来源于顾江年对姜慕晚的好,你深知姜慕晚不论是嫁给首都的任何人都不会享受到这般对待,但又纠结于顾江年c市商人的这个身份。”
宋思慎现如今所有的纠结,付婧都纠结过,这番话,她说的很坦然。
好像是个过来人看点晚辈似的。
宋思慎冷嗤了声,伸手拧开了水瓶,灌了几口水。
试图不承认付婧说的这个事实。
付婧起身,低眸望着宋思慎道:“见鬼见久了,见到人你才知道这世间还是有真情的,人间自有真情在啊!你觉得没有,肯定是你不够格遇见。”
首都是个鬼魅横生的地方,付婧说的那些鬼魅,他怎能不知道。
就拿贺家来说,十足十的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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