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幽灵校园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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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她的第一秒，班主任的反应是：“……”

她沉默了好几秒，突然间猛地抬起手，把自己的脑袋拔下来，直接往窗外丢去。

——竟是连身体都不要了，也要保住自己这颗高贵的头颅。

可惜方芷慕早有准备，不过两分钟，蘑菇头的男生从窗外爬进来，背后还挂着个动来动去的麻袋。

再度被花式捆绑，班主任十分疲倦，眼神中满是生无可恋：“说吧，有什么事情？”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这对狼狈为奸的奇葩。

“哦，我想问你关于镜子的事情，”方芷慕倒是很直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班主任这么一听，就明白她这次的目的。可惜她知道的事情并不多，说出来的也跟现实世界的班主任所了解的相差无几。

“实际上，我们这些跟现实世界的人，就相当于镜子内外的投射，”班主任解释，“所以我们知道的事情跟外面的人基本一致，只不过多了些在这里生活的经历。”

方芷慕多少也有猜测，她这回来，更多是想验证班主任的说法是否有隐瞒的地方。

她问：“如果镜子出现问题了，会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影响？”

“我不知道，”班主任回答，“这个假设没有出现过，我不能给你答案，毕竟我们也没法出去。”

镜子作为串联了两个世界的通道，却唯独不会开放给他们。

他们就像一群程序固定的NPC，在这个世界里漫无边际地游荡，重复生前的举动。等到现实世界的本体死亡，他们就会变成活人的模样，继续这看不到尽头的“生命”。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惩罚。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班主任问方芷慕。

“有。”

方芷慕贴近她耳边，用很细微的声音询问了一句话，班主任的眼睛里闪过惊讶和迷惑，她想了想，回答：“确实跟你说的一样，你不说，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了然地点头，方芷慕放开了她，还顺手帮人把头安插回去，才迅速离开。

两人回到了四楼女厕所，此时才过了不到三小时，过程相当快捷。

看着方芷慕准备烧邀请函，蘑菇头男生还是没忍住，询问她：“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方芷慕动作停顿，眼神示意有话直说。

“既然来了，为什么我们不在这边找找？”蘑菇头男生提出自己的建议，“说不定校草死之前把情书找到了，带到了这边，反而遗失了呢？这种情况也不一定没有，不能只局限在现实世界。”

他之前就想到这个问题，只是没想好怎么开口。

“不，”方芷慕说，“我有八成的把握，东西就在现实世界。”

“首先一点，校草在倒置世界的地位是很特别的，其他的学生都听从老师的教导和指引，唯独他并不受调控，某方面来说，他在这个世界很自由，也就是拥有超过普通人的权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校草丢的东西是在倒置世界，他不可能到现在还毫无发现，除非有人刻意藏了起来，”方芷慕说，“但是这样一来又有矛盾点，有什么人能在这样的世界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把东西藏得如此妥善？”

毕竟无论是现实世界还是倒置世界，校草的地位一样崇高。

“这样反过来推论，情书大概率是在现实世界，因为校草无法通过镜子通道外出，所以他才会一直无法找到情书。”

方芷慕说完，又说了一句：“当然，现在一切都只是假设，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情书。”

蘑菇头男生点头：“你说的没错，可惜没有人见过情书，不然倒是可以问问。”

他这话一出口，方芷慕准备烧邀请函的动作再度停下。

她想了想，扭头说道：“你说得对，你提醒我了。”

男生：“？”

我提醒什么了吗？

“先回去再说，说不定还来得及。”

方芷慕迅速点燃，在镜子中拉开了门，就在男生的手也搭上来的时候，她突然愣了一下，意识到了一个被自己遗忘很久的问题：“我是不是忘了你的名字？”

“……”

一阵尴尬的沉默在蔓延。

“抱歉，”方芷慕很诚恳地说，“我是真的忘了。”

“别说了，”男生自暴自弃地说，“这不重要。”

反正出去后也没人会记得，让他这个形象安静地消散在记忆中吧。

两人回到了现实，此时天色依然昏沉，隐约能听到细雨的声音。

这个时间段的天气很反复无常，好在他们进入的时候并没有下雨。

重新恢复团子身体的小幽灵飘过来，刚想问方芷慕想做些什么，就看到她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大张白纸，铺在洗手台上，然后开始动笔写什么。

她写得飞快，一个圈从中间分开，左右各写了一个对和一个错，十分简单，不一会儿就完成了。

单手握紧笔后，方芷慕左顾右盼，最终将目光放在了小幽灵身上：“你过来吧，帮我扶着笔。”小幽灵飘过来，双手抱住笔，看她：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