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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贴在墙上的那一刻,岳烟就感觉到鹿青崖的气息霍然逼近。

鹿青崖还穿着录制时?的酒红长裙,唇色与裙摆不差毫厘。温热的体温蒸腾了茉莉花香,从这女人蓬松微鬈的长发间,以及每一寸脂肉上渗透出来,像是发情的小鹿摇晃着诱人的腺体,用毛绒绒的尾巴去?搔弄一只被逼进死?角的狐狸。

“烟烟,那只小鹿画的不合格哦,”鹿青崖伏在她左肩,下巴抵在她的锁骨窝里,“姐姐都给你看过内裤上的鹿了,怎么还不会画同款呢?”

说罢,柔软若云的指尖覆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挪到自己的腰迹,稍微向下就能摸到内裤的边边。

小鹿的笑容中透着肉食动物才有的狡黠:

“要不然,姐姐让你照着描一下?”

“鹿青崖,”岳烟压低了声?音,从唇齿间挤出这三?个字,“弄影还在外头呢。”

没?想?到鹿青崖不仅不收敛,反而得寸进尺。香软的唇口渴似的微张着,露出净如白玉的牙齿。红唇一动,靠近岳烟耳下的坠子,一口含住圆润饱满的珍珠。

像是孩童含住了糖果,她舒服地吟哦一声?,整个人软在岳烟怀里。

细密的酥痒从耳垂袭来。岳烟察觉到她假借着品尝珍珠的名?义,偷偷用舌尖舔舐着自己的耳垂。

于是,从她口中辗转而出的话语也透过舌尖,酥麻地在肌肤上蔓延开来:

“所以啊,烟烟可别挣扎得太激烈,不然会被她听到的。”

一说到这个岳烟可就不软了。她腰腹一挺,咬牙切齿地反问道?:

“我?挣扎?谁让谁挣扎还不一定呢。”

到底是年轻,自带激将法?百分百概率会心一击的buff。

鹿青崖垂下漆黑晶亮的眼睫,红唇轻动,用山雾般的气声?笑问道?:

“是么?你自导自演,装作无意地将我?说成?是你的爱人,不就是想?引我?上钩?”

“鹿青崖……你别以为我?真不敢弄哭你。”

岳烟的喘息有些?急促,连自己都感觉到脸颊的灼烫。

或许是她的错觉,鹿青崖狭长的凤眸中居然荡漾着一丝兴奋。风情万种的女人就像初春怒放的红杏,只不过花蕊间喷薄的芬芳是雌性荷尔蒙的气息。

“可是姐姐好久没?哭过了,”花红的双唇微翘,似有几分钓人上钩的嘲弄,“姐姐真怕你不行,然后不小心反而把自己气哭呢。”

谁不行?你说谁不行?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岳烟别的时?候没?什么志气,但在这种方面往往好胜心极强。

鹿青崖唇边的余音还没?散,就被岳烟的呼息打乱了阵脚。

一瞬间,极具侵略性的吻压了下来。有几分泄愤的意味,也为给这张说自己不行的嘴一点厉害尝尝。

鹿青崖身子不稳,险些?跌倒在坚硬的地板上,所幸被岳烟及时?拦住了腰肢。纤白的手臂似一段柔韧的枷锁,将她死?死?地锁在怀里,不给她闪转的余地。

鲜嫩的鹿肉是一块诱饵,小狐狸还在凶狠地捕猎,不知不觉间已被温柔刀勾住了唇,再也放不开了。

“鹿青崖,你不是还自称姐姐么,嗯?就被当妹妹的弄成?这样?”

岳烟的唇吻还贴在她的嘴巴上,以猎食者的姿态沉声?问道?。

不知道?是不能逃开还是舍不得逃开,她任由?岳烟揉搓,哪怕秀发散乱,花红的唇彩在雪润的肌肤上蹭出一枝红梅。

甜酒似的潮红在眉梢腮畔流潋,她娇软地抿唇喘着气,见岳烟停止了亲吻,竟还缠绵地凑上去?,颦蹙着黛眉求她施舍:

“怎么停了?我?还没?哭呢。”

“差不多得了,门外还有人呢,”经历过无数次社?死?的岳烟不敢再放肆,“不过是让你尝尝,那杯所谓我?对象点的奶茶的味道?。”

像个偷偷吃醉了酒的小孩子,鹿青崖软软地蹭了蹭,轻巧地衔住她的下唇:

“这奶茶味道?真软。”

为防止这女人又不老实地拉扯话题,岳烟在她唇上狠狠一啄,然后才缓缓说道?:

“那是我?最讨厌的巧克力味。如果真的是我?对象点的,怎么会点这个味道?呢。不过……”

拽着她衣领的手稍微一滞,鹿青崖小鹿似的歪着脑袋,轻声?中透着浅浅的磨砂感:

“不过什么?”

“不过我?想?气你是真的。”

说着,又用力在她颈后咬了一口。

鹿青崖微微出了些?汗,糖蜜似的露汁在岳烟唇齿间流转,加上耳边若即若离的娇息,岳烟只觉得但凡是个正常的能动情的生物,都禁不住这家伙的勾引。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不怕引来危险吗?真当我?没?长獠牙,不会把她吃干抹净?

上次偷咬她的指尖被发现后,岳烟心中满是后悔:亲都亲了咬都咬了,连同一张床都睡过了,还扭扭捏捏害羞个屁!人生在世,该硬就得硬。花开堪折直须折,铁杵磨成?绣花针。

岳烟发现自己像个臭流氓,正在调戏一位有钱有颜的良家妇女。

而且这位良家妇女非常之乐意。

鹿青崖的唇动了动,还没?发出声?音,就听门外传来卓弄影的疑问:

“那个……鹿老师,烟烟,你俩没?事吧?”

“没?事,我?给烟烟讲一下戏,”她温软一笑,款款的声?音根本无法?让人与衣衫凌乱的形象产生联想?,“弄影你别急,给烟烟讲完,我?也给你讲讲。”

门外的卓弄影头发吓得都快站起来了:怎么给我?讲?像你俩一样把门弄得砰砰响这样讲吗?

话音未落,就被岳烟在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下。她浑身一悸,被一双手臂箍住了肩。

岳烟的唇吻覆住她的眉眼,她阖着眸子看不见画面,只能感受到巧克力醇厚的甜意,以及岳烟唇间喑哑的低语:

“有我?一个还不够?”

她低眉轻笑:“小朋友吃醋啦?”

“……哼。”

岳烟没?回答,只是冷哼一声?。

鹿青崖与她额头相抵,轻抚过她柔顺的长发,精心地哄问道?:

“因为我?骗你那件事,还在生姐姐的气?”

“唔,”岳烟呜咽一声?,不想?被屋外听见,一团委屈都窝在鼻腔里,“还有别的。”

小鹿般精致的鼻尖凑进她的发丝间,温柔的声?音也在发丝间蔓延开来:

“别的?是什么事呢,跟姐姐说说。”

之前鹿青崖与顾青窈说笑时?的笑颜又闯入心头。岳烟觉得自己也太矫情了,人俩是多年的姐妹,自己又算什么东西?,有资格吃这份飞醋?于是醋意像淤血般沉在心底,无处排解,最后凝成?一道?酸楚的痕,硌得浑身都跟着难受。

“你不说,姐姐就一件一件地猜吧,”鹿青崖双手伏在她肩上,下巴垫在手背,“从头开始猜的话……难道?是你强吻我?家保洁的秋姨时?,我?表现得不够吃醋?”

闭嘴,女人。

岳烟纠结地咬了咬唇,还是垂眸小声?说了句:

“顾青窈……你和她说话的时?候,好开心啊……”

原来是因为这个么?鹿青崖眉眼中有些?许动容,见她很难过的样子,用鬓间的碎发蹭了蹭她的耳垂,双唇抵在珍珠耳坠上柔声?解释道?:

“乖,因为她在夸你好看啊。”

她说不出话来,似乎即使心结已经消了,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还是不高兴?”

鹿青崖问道?。

将半张小脸儿埋进柔软的毛衣高领里,她发出一声?麻薯似的“嗯”,又抿起嘴巴不肯再说话。

用指尖将衣领按下半分,鹿青崖试探着问道?:

“那……你从此就讨厌姐姐了吗?”

不是……岳烟忽然明白了还未被剔除的那根刺是什么。就是她一直没?想?明白的,以后该怎样维持与鹿青崖的关系。这道?题好难,难得她甚至有些?不愿意面对。

嘴上的死?皮快要被她咬得直叫唤。温吞片刻,她终于黏软地回答:

“我?、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讨厌你呢。”

“好吧,那姐姐等着你的答案,”鹿青崖的指尖顺着发丝滑落,揉捏着她软乎乎的耳垂,“不过……也许你可以告诉姐姐,在你找到答案之前,我?可以做点什么呢?”

面对鹿青崖的服软,岳烟几乎全无招架之力,心猿意马不知该如何回应。然而面子上总是不能输的,她倔强地梗着脖子,像一只小狐狸昂首挺胸地端坐着,蓬起胸前那团白毛满脸傲娇。

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应,但鹿青崖从这只幼狐的肢体语言中读出两个明确的大字:

撸我?!

此时?,卓弄影正蹲在门外长廊里,与奶茶杯子上的小鹿头面面相觑,大眼瞪大眼。

也不知道?烟烟和鹿老师在里头折腾什么呢,好期待……不是,好担心烟烟呀,鹿老师不会为难她吧?

卓弄影发挥着嗑学家应该有的想?象力,听着几声?撞门的闷响就能胡思乱想?。

像她这一代的演员,念大学的时?候几乎都看过鹿青崖的电影。原因很简单,鹿青崖工作室自己制作的电影从脚本、镜头再到演技,都是教?科书级别。

包括最初的那部《媚骨天成?》,虽然这部电影不是鹿青崖工作室制作的。

借一直瞧不上女流之辈的丞相之手,将政敌车裂而死?之后,鹿青崖饰演的长公主?又造出许多假证据,上奏皇上说政敌其实无罪,皆是丞相栽赃诽谤之过。皇帝登时?震怒,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只有长公主?对垂垂欲死?的老丞相回眸一笑,用唇形无声?说道?:

“你上当了。”

这个镜头成?为了标准范例,每次讲到这一节,都要将这个镜头慢放好几遍,一帧一帧地观看长公主?红唇上怒放的恶之花。

如今圈内新?晋的戏骨,不少都是照着鹿青崖的表演练习出来的。除了顾青窈这种名?门正派的师妹,还有前年金猪蹄子奖的最佳男主?角,去?年金烧鸡奖的最佳女主?角,以及前几个月金狗头奖的最佳女配角……当记者问起他们最崇拜的业界前辈,这些?实力演员们举着奖杯两眼放光:

“不到三?十岁就拿到金屁吃奖的鹿青崖老师,是我?在演艺行业的启明星。”

联想?到鹿青崖在银幕上的万种风华,在加上那俩人在房间里莫名?其妙的撞门声?,卓弄影觉得自己已经兴奋了。

脑子里正纷纷扰扰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串皮鞋发出的脚步声?,沿着冰冷的地板步步逼近。

她唬得激灵一下,猛然弹起来,见走廊拐角处的墙上映着两缕缱绻的身影,依稀间还伴着奇奇怪怪的拍打声?。

什么东西??她瑟缩地往那边看着,正犹豫着要不要敲敲房门,给屋里的俩人说一声?,不料墙角的人影霍然转过来,露给她一个后背。

是总导演何思邈的后背。

何思邈平时?看起来挺高大一男的,然而此时?,一双筋线分明的手臂紧紧锁住他的腰,让他没?有半分反抗的能力。他看起来好像被榨干了,冰凉的汗打湿衣背,喘息中夹杂着无能的暴躁:

“萧、萧衡,你个狗|日的混蛋……”

我?好像又听见付费内容了,卓弄影整个人都混乱起来。如果被何导发现自己正看着这一切会怎么样?以何导的咖位来说,自己会被整个导演圈子封杀的吧?

眼看着何大导演和那个男人就快过来了,她慌不择路地躲到墙后,打算先逃过这一劫再说。可是怕岳烟和鹿青崖突然出来撞见这一幕,又放心不下地探头往这边看。

她知道?萧衡是岳烟的助理,只是此前从未留意过。眼下,何思邈被萧衡的怀抱与啃咬所裹挟,步步溃败地往房门的方向靠近,而且似乎……

似乎还想?进到那个房间里去?。

果然,何思邈在粗重的呼吸间支离破碎地说道?:

“喂,狗|日的……赶紧给老子找个房间再搞……别、别被拍到……”

萧衡低沉地笑了几声?,搂着爱人一脚踢开门。

完了。

卓弄影大脑里一片空白,傻子似的张大了嘴,瞳孔地震到快要从眼眶子里头咕噜出来。

光是想?象着岳烟撞见何导和自己助理深度交流的场面,卓弄影就已经头皮发麻了。如果岳烟还恰好在和鹿青崖做点什么能弄响门板的事情……

她急得快要跳脚了,却只能在心底默默说道?:烟烟,我?为你默哀。

何思邈正忙着与萧衡热火朝天,哪里还顾得上房间里若有若无的女人气息。被萧衡用力一吻,上半身就倒在桌子上直不起腰来。

这个房间其实是节目组给鹿青崖准备的,专门用来休息和研究剧本的办公室。当时?鹿青崖读剧本读累了,出房间活动活动筋骨,没?想?到一出门,就撞见了岳烟和卓弄影在那里狗狗祟祟。

满屋的剧本与稿纸飞舞,像是生着红蓝纹样的白蝴蝶,围绕着热情拥吻的两个人翩翩起舞。纷乱的人体将纸张揉皱时?,暗暗的嘈杂细碎如涟漪间的月影,低语着不知在密谋什么勾魂的诡计。

“我?是狗|日的,那你又是什么下贱货,嗯?”萧衡低声?问道?,“我?原本以为你挺强壮的,没?想?到也是个腰软嘴硬的东西?。”

何思邈哪能说得出话来,脸红筋胀地还能维持呼吸就算不错。

与此同时?,卓弄影死?死?捂着耳朵,胆战心惊地悄悄靠近。趴在门口,她尽量不去?看进行激烈切磋的两个男人,只是拼命在房间里搜寻岳烟和鹿青崖的身影。

她惊了。

别说是两个女人了,她连半个女人的影子都没?看到。要不是之前亲眼见证了鹿青崖将岳烟引进房间,她根本无法?说服自己这个房间之前是有人的。

怎么会这样?那俩人当场升华了?

录制节目的大厦消防设施很好,她和岳烟的练习室里就有通往消防通道?的暗门,或许这个房间里也有,那俩人顺着消防通道?走了?

趁何思邈和萧衡尚未发现自己,卓弄影悄咪咪地往墙角之后藏去?。确定自己藏好了,这才掏出节目组给选手们配备的老年机,准备给岳烟报个信,让她俩一时?半会儿的不要出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干脆在里头造个娃娃再出来也不迟。

幸好她已经将岳烟的手机号码背了下来。

1、3、8、2、5、0……她浸着冷汗的手几乎在战栗,一个一个地按着号码。

终于拨通了。

但是还没?等她说话,就察觉到好像有那么一丝丝不对劲。

她好像听到了有电话铃声?在响,而且声?音还不远。

更可怕的是,何思邈与萧衡动作一停,显然也是听见了。碎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的萧衡昂起面孔,鹰视狼顾地用目光搜索着声?音的来源。

何思邈肾虚一样地软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臂膀咬牙问道?:

“有人?不应该啊。这里安保很好,狗仔队进不来的。”

“难道?你没?听出来?这是你们给选手配发的老年机的铃声?,”萧衡的眼神?逐渐锁定了靠墙的那个大衣柜,“只怕是哪个坏了良心的演员想?抓你的弱点,作为威胁暗箱操作。”

萧衡你这么说自家艺人岳烟知道?吗!卓弄影早就绝望地挂断了电话,然而已经晚了。萧衡已经认定了,那个妄图走后门的混蛋就藏在衣柜里。

除非经历过给一点电都没?有的手机充了一整夜的电,结果第二天临出门的时?候发现插线板没?开手机啥都没?充进去?的绝望,否则就无法?体会卓弄影现在的心情。谢邀,已经在联系风水先生帮岳烟看阴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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