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协力—sni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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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完工的高楼窗边中卧伏了整整两天的时光，就算身下垫着布制的软垫，但起伏的碎石还是让静静等在此次的猎手感到不适。

目标真的会来吗？要是来了他真的要不顾往日旧情开枪狙杀他吗？猎手的男性用手中步枪上的瞄准镜窥探着对面的大楼，心里十分纠结。

一切的缘由要来自一个五天前的委托。这一天的早些时候持枪的猎人还不知道自己要被选去执行这次任务。他只是向着往日一样上班后倒了一杯开水，然后就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拿出平板电脑开始刷当天的新闻。直到午休结束后，他的上司叫住了他。

“喂，夏洛克。会客室有客人找你。”

“找我？谁啊。”

“你就别管谁找你了，是上级下达的命令。我也不知道是谁，你快去就是了。”

“什么嘛，神神叨叨的。要是那种连科长你都不能过问的机密任务，你就早说嘛。”

“你小子别以为平时我把科里放手交给你管理就跟我没大没小了。快去给我执行任务，不该问的别嘴欠多问。”

“是，我明白了。”

夏洛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出办公室来到了会客室中。他是第一个到的，空空如也的会客室让他觉得是不是科长闲得无聊在对他恶作剧。但夏洛克还是先决定坐下等等，那些重要的大人物总是掐着点登场，在他这里是常识。

在静候了十来分钟后，会客室的房门被打开了。一名穿着军装的女子在警备部部长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夏洛克站了起来向警备部部长敬礼。

“陈上尉，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公共安全系九科的副科长夏洛克警视。然后夏洛克，这位是陆军某反恐特遣队的陈辉洁上尉。”

“您好，夏警官。”

“您好，陈上尉。”

夏洛克放下敬礼的手，伸上前去与陈姓的女性上尉握手。

“既然现在大家都认识了，那么我们坐下聊吧。”

三人坐在了会客室的会议桌前，陈上尉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叠资料交给夏洛克。

“资料照片上这个人你认识吗，夏警官？”

夏洛克看了一眼资料上的照片，那是他还在S.A.T.特警队时的教官。那时多亏了这位前辈的关照，自己才能快速地适应警队的协同作战，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以竞技体育为中心的战斗模式。

“是的，我认识他，罗兰警视。在我成为正式的S.A.T.队员那年，因为误击人质事件，导致人质死亡。那时他是我们狙击小队的小队长。意外事件后他便向上级申请辞职处分，之后就离队了。离队后他和队里的人就断了联系。”

“既然这样那话就好说多了。”

“罗兰前辈，他发生什么事了吗？应该不是好事吧，不然的话像您这样反恐特种部队的大官怎么会亲自来找我。”

“那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他现在是我们追查的恐怖分子集团雇佣的职业杀手。”

“职业杀手？罗兰前辈吗？你们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我们的侦察员调查了他从警队离职后的人生，简单得形容就是雪上加霜。虽然意外事件被定性为事故，但记者却抓着他不放想挖出背后的大料。他家被恶意涂鸦，妻子和孩子受到邻居和同学嘲笑指责。最后妻子忍不住邻居的风言风语在家里上吊自杀了，孩子也不认他这个父亲离家出走。失去收入的他还不上房屋的贷款，房子也被银行查封抵债。”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居然没有开口告诉我们。”

“夏洛克，罗兰他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很多事他就算自己扛着也不会开口告诉你们这些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的。他会觉得这是给你们造成了麻烦。”

“闲话的话你们还是等一会再聊吧，现在我继续说下去了。失去工作、家人和住所的罗兰之后去了黑市。应该是当警察那会攒下的一些线人关系网，他成为了黑市大佬的马仔，总是被派去干一些脏活。远距离的狙杀技术让他在黑道上混得风生水起，几年后就成为了道上人尽皆知的职业杀手。光我这里调查到他手下的命案就有一百多起。”

“既然已经调查的那么清楚了，那么应该申请搜查令对他实施抓捕才对啊。”

“这一点我们也想过，可他的反侦察能力很强。警方的这一套他太熟悉了，所以每次抓捕都扑空了。”

“所以你们找我是什么意思。想让我去当谈判专家去劝罗兰前辈自首吗？”

“不，夏警官。军方希望您可以协助我们，参与对罗兰的狙击行动。简单地来说就是由您在他下一次行凶前将他击毙。”

“要我去狙杀他？你们真的不是在拿我寻开心吗？况且你们反恐部队难道没有比我更优秀的狙击手吗？”

“希望您可以协力我们出于两个考虑。第一个为公，军方的狙击手和警方的狙击手虽然大家的职能相同，但军方的训练要求只需能精准命中目标即可，而警方的狙击手却要求着一击毙命，不能留给对方一点反应时间，哪怕是无意识的反应。而且警方的狙击手更擅长城市战，这次的行动是在城里的，您又是罗兰教出来的学生，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他会藏在哪里。”

“原来如此，那么第二点哪？”

“第二点说出来就不是那么好听了，这是你们警方上层的判断。毕竟罗兰原来是警官，清理门户的事警方上层还是想你们自己来做。”

“最后还是逃不脱面子的问题这一点。”

“咳咳……总而言之。夏洛克，理由你也知道了。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夏洛克。”

“等一下，警备部长。我还没说答应下来啊。”

“不要任性了，夏洛克。这趟活除了你没人可以胜任了。”

“等一下，为什么那么说。当时队里还有其他狙击手，他们也一样可以执行这项任务。”

“非常可惜，他们都还是S.A.T.体制内的警员。不排除罗兰的残余影响力会影响到他们。只有你从S.A.T.毕业了出来，而且论技术你是最厉害的。”

“就算拍我马屁，我也不会答应的。”

“夏警官，这件事必须要麻烦你，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的侦查员收到消息，罗兰可能会在三天后暗杀前来我国拜访的北方之国大使。要是大使在我国发生了危险就是国际问题了。我们已经来不及再去寻找其他可靠的狙击手了。”

面对美女军官再三的请求，夏洛克有些犹豫。他个人不太想搅和这趟混水，但他的责任心和正义感又让他不能对这件事放任不管。在纠结了一会后，夏洛克拿起来了面前的资料，然后说道。

“资料我先拿回去看看，但接不接这趟活我明天才能给你答复。我要有百分百的把握才敢接。不然我可不想变成第二个罗兰前辈。”

“喂，夏洛克。你怎么突然说话阴阳怪气的。”

“有突然吗？我这样说话又不是一两天了。”

夏洛克拿着资料走出了会客室。

“不好意思，陈上尉。这家伙自由惯了。”

“没关系，我并不介意。”

“这样我回头帮你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肯帮忙的人。”

“我想应该不用了。听夏警官的口气我想明天我能听见我想要的答案的。”

夜晚夏洛克下班回到家中，今天他没有留下来加班，而是下班时间一到就准时下班了。

“我回来了，乌拉拉。”

“你回来了啊，夏洛克。今天挺早的啊。”

“嗯，今天没什么事情，所以就不留下来加班了。”

“晚上就快烧好了，一会就能吃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小初哪？我看他鞋子在玄关了，今天回来得也那么早？”

“他今天在学校里跟同学打架了，所以老师叫我提起把他接回来了。现在正在房间里自己反省呐。”

“这小子，什么时候能让我省心一些。我去找他谈谈吧。”

“你们谈归谈可别又吵起来了，今天的错可不在小初，他是为了帮班上被欺负的同学出头才跟学校里的不良少年打起来的。”

“我知道了。”

夏洛克走到楼上儿子的房间，儿子夏初正捂着肿起来的脸颊用家中的药箱给自己上药。夏洛克敲了敲他的房门，然后走了进去。

“怎么了，小子。脸上挂彩了。”

“在学校里摔了一跤，不用你假惺惺地来关心我。”

“摔了一跤？是多大的动静，能叫老师让你妈去把你接回来。”

“反正你爱信不信吧。痛……”

“多大个人了，连个纱布都贴不好。来我给你贴。”

“不用了，你下手没轻没重的。”

“你还在记恨我们之前吵架的事吗？我不是说那件事就过去了嘛，家里的道场随你爱继承不继承。我承认那时候我是下手重了，但那也不是你说要跟我断绝关系我才那么大火嘛。”

夏洛克接过夏初手上的纱布，然后贴在了他肿起的脸颊上。

“你这小子，年纪也已经不小了。也稍微成熟一点，让你妈少为你操点心。自己都已经是当舅舅的人了，做出来的事还像个小孩一样。”

“我知道了，你烦不烦啊。”

“好好，不烦你可以了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差不多就下楼来。”

“嗯。”

夏洛克正要离开房间，走到房门时他停住了脚步然后对儿子夏初说道。

“喂，小初。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所以爸爸和妈妈才会对你期望那么高。万一有一天爸爸倒下了，妈妈她就拜托你了。”

“什么啊，这种酸溜溜的话。搞得像要诀别一样。”

“不要太在意，我随口说说罢了。”

深夜夏洛克与乌拉拉躺在卧室的床上，乌拉拉正看着平板电脑中的电视剧，夏洛克则躺着沉默不语。在电视剧剧情到达高潮之际，夏洛克突然向妻子乌拉拉开口说道。

“乌拉拉，明天开始单位里要进行集训。这几天我都没法回家了，家里就交给你照顾了。方便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

“集训？你现在已经不是S.A.T.队员了还要集训吗？”

“嗯，警队的定期训练罢了。今年刚好轮到我了，要去个三四天的样子吧。”

“是吗？你可别有事瞒着我啊。”

“喂，我什么时候瞒过你了事情了。”

“之前明明执行很危险的任务受伤了，你告诉我是训练的时候误伤的。要不是夏茗姐告诉我，你是不是想瞒我一辈子。”

“那只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才那样说的嘛。”

“哼，但也还不是瞒着我。你这个家伙到现在都还像个孩子一样，在外面有事都不敢在家说。你有没有想过我得知真相后会更加担心你。”

“那是我不好行了吧。但你放心这次真的是集训，我到时候叫同事发我训练的照片给你。这样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