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话：研究所—Compou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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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垠地荒漠中，只有一条不知通向何方的沥青道路或许贯穿着整片大漠。

黑绿相间的迷你车沿着沥青道路奔驰，驾驶着它的少年半小时前发现了这条连地图上都没有的近路。然后原本沥青的道路变得坑洼起来，直到一块路障牌前便无法通行了。

驾驶迷你车的少年和副驾驶座上的少女从车上走下，前去查看挡在道路中的路障。路障上有着两人看不懂的文字，翻译下方的世界语也只是得到了禁止通行的讯息。

“怎么办，夏洛克。这里看上去走不通诶。我们要掉头回去吗？”

少女向着身旁被她称为夏洛克的少年说道。

“要不绕过路障往前面再开一些吧，至少这里还能看见道路的痕迹。到了前面真的没路了再掉头回去也不迟吧，这里也只有这一条道路。”

“还是算了吧，总觉得这种地方好危险的。”

“我知道有危险，可是如果按地图上的路线回去绕过这片荒漠的话，我们到达下一个国家则还要两天的时间。如果这条近路方向没错的话，我们说不定今晚就能到达那里了。”

“我还是觉得回去绕远路比较好。”

“没事的，乌拉拉。你相信我，旅途上没点刺激的事怎么能印象深刻哪？”

夏洛克自信地拍了拍被他称作乌拉拉的少女的肩膀，准备回到迷你车上继续前行。乌拉拉没有办法只好坐回副驾驶的位置上，她清楚自己现在是没有办法说服夏洛克的。

此时前方的荒漠中起了遮天蔽日的风沙。两人继续前行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躲在车里准备收听广播电台的节目消磨时间。奇怪的是不管怎么调节这里都收不到讯号，传入耳中的只有杂音罢了。

“是坏掉了吗？还是真的地方太偏僻没有讯号了。”

“可能是坏了吧，之前也听到过奇怪的广播。”

听到乌拉拉这样说道，夏洛克拍打了几下收音机上的盖板。这样的修理方式不知是从何时普及到千家万户的土办法。

在两人纠结收音机时，一个身影从他们前方的风沙中沿着道路缓缓走来。乌拉拉首先注意到了这一点，叫住了夏洛克。两人一起向着人影的方向看去。

只见来者披着枯黄色的披风。披风覆盖着他整个身体只露出膝盖以下腿部的部分，披风的兜帽遮住了他的面容。仔细观察步伐之间，那人貌似还拖着两条赤红色的尾巴。

“夏洛克……那个是人还是鬼啊……”

看到这样的身影走来，乌拉拉吓得发抖了起来。

“我不知道，总之你先准备好‘无声’。我去把‘火花’拿出来。”

“无声”是一把MP5SD冲锋枪，它是乌拉拉的爱枪一直系在乌拉拉背后长发下的枪套中。而“火花”则是一把八九式小铳，因为过长的枪身它的主人夏洛克一直将它置于迷你车的后备箱中。

当乌拉拉将“无声”从背后拔出的那一刻。风沙中的身影在两人都没注意到的瞬间，突然传送到了迷你车的正前。乌拉拉和夏洛克发出了尖叫，但眼前的人影并没有对他们展开攻击，而是像在喘气一般。

“怎么办，夏洛克！我们死定了！”

乌拉拉叫喊着身旁的夏洛克，而夏洛克却因为刚才的惊吓已经晕厥了过去。

人影一步步逼近乌拉拉所处的副驾驶座的窗口，嘴里还念叨着些什么。乌拉拉此时才看见了那人的披风上有着一张残破的身份卡，上面还能辨识的文字写着“研究员”这几个字。

“丽……丽……”

那个人影在车窗外低沉地向着乌拉拉念叨着这些，随后乌拉拉也因为过度紧张昏迷了过去。

等乌拉拉醒来，她与夏洛克已经在荒漠与城市边缘的某条大路上了。她与夏洛克被从迷你车上搬了下来，迷你车就停在道路的边上，道路的一边是荒漠另一边的不远处则是城市的城墙。此时的天色正处于黄昏，身旁的夏洛克依旧是昏迷着得。

噼啪地响声和温暖地热量让乌拉拉把目光注视到了一旁篝火的方向。刚才穿着披风那人就坐在篝火的另一端注视着躺在地上的二人。

“你醒了嘛，不好意思之前吓着你们了。”

乌拉拉此时仔细听清楚了那人的话语，听声音应该是一个稍长他们几岁的男性。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你不要紧张这里安全的地方，至少比那片荒漠要安全得许多。”

身着披风的男性站了起来，身后的尾巴也随着姿势的变化拖了下来。乌拉拉刚才并没有看错，这个人确实长着两条尾巴，赤红色像鲜血一样。

“我的名字叫做‘晴树’，是一所超能力研究所的研究员兼实验对象。非常抱歉因为以前实验的意外，我的脸和身体大部分的皮肤都已经腐烂地无法辨识。”

“什么意外？”

乌拉拉有些不相信面前自称晴树的男性的话语。

“核融毁。地点就在那片荒漠中，以前那里就是研究所所在的地方。正如你所见现在因为猛烈的核辐射已经寸草不生。现在只是你们肉眼看不到，那里还充满着足以致命的辐射剂量，我放置在道路上的路障是绝对不可跨越的障碍。”

“那个路障是你放的……那你的身体也是那时候发生了变异然后长出了尾巴吗？”

“不，我的身体也本来就是这样。像我们这样的超能力着最大的一个特征就是在使用能力时身体的部分会幻化成动物的样子。我的幻化动物是狐狸，不同于其他人两条尾巴的狐狸。现在因为辐射让我的身体遭受着折磨，我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自在地控制自己的能力。”

乌拉拉已经对面前的陌生人放下一些警惕，而且开始有些同情他的遭遇。

“那么说你是救了我们是嘛，但是为什么……还有你是怎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得。”

“这些当你知道我的其中一个能力是空间传送后就并不难理解。我直接将你们从荒漠里传送到了这。”

“我还是不要明白。”

“算了这并不重要，对于你们这些没有超能力的人来说这解释上大半年你也不会明白。然后对于为什么救你们出来，因为你的气息让我找到你们。”

“我的气息……你这个家伙是变态吗？”

“不是！你的气息和样子跟我以前一个熟人简直一模一样。只不过她在那次的事故中失踪了，而整起事件也是由她而起。是因为我当时对她见死不救，才导致了研究所的惨剧。”

说罢晴树从披风中拿出一张有些烧毁的照片递给乌拉拉。照片上是一个脑袋部分因为照片的损毁而没有面容的医生打扮模样的人，那个应该就是晴树吧。而他的身旁则是穿着病号服的少女。照片是从屋顶的地方采用自拍的角度拍摄的，背后的风景十分地美丽。

乌拉拉此时注意到照片中的少女简直就是自己的翻版，难怪眼前的晴树先生会将自己错认成她。

“她叫‘丽’，Lv.5级危险程度的超能力者。能力是对原子能的操纵，简单通俗一些她可以把任何接触的东西从本质级的改变元素属性。在这过程中元素发生的内核聚变和裂变能产生大量的能量，也会产生出带有放射性的元素。她就一颗可以随时移动的核武器。”

“核武器—”

听到这里乌拉拉打了一个寒颤。

“嗯，但是她对自己的能力还不能完全自控。所以过量产生的辐射经常会伤及到室友和研究员，以至后来没有人愿意跟她在一起，她便成了孤身一人。虽然平日用餐时会跟她打上照面，但我是在一次逃避实验的空间传送中不小心传入了她的房间才与她结识……”

……

“可恶，晴树那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所以说Lv.5级的超能力者真是麻烦。”

“他身上有定位器，定位一下不就好了。”

“消失了，他从定位器上消失了。在研究所里根本找不到他！大概是又跑出研究所去了吧。”

“算了，谁叫他跟我们一样也是研究员。本来配不配合研究也是他自愿的，我们还是去参加其他教授的实验吧。”

此时的晴树躲在某个同样有Lv.5级能力的实验对象的寝室中偷听着外面的动静。他不知道为何自己身上的定位器会失灵，但听到寻找他的研究员离去了，他发出了笑声。

“谁？谁在那边！”

透过寝室隔离门上唯一的小窗口的光线，晴树此时在注意到了在房间的床上用被子闷着头睡觉的少女“丽”。

“早上好，美丽地睡美人小姐。你就当我是不甚闯入你房间的精灵彼得潘吧。”

但丽并没有对晴树俏皮地情话有任何好感，此时的房间里反而响起了嘎吱地声响。那是放在房间内盖革计数器的声响，房间里的辐射值正在随着少女的幻化迅速升高。

“喂，冷静一下不要急着使用能力。我老实跟你交代。”

“你最好快点讲，不然几分钟之后你就会因为不可逆转的辐射伤害死去。”

“晴树，我的名字叫晴树。为了躲那些研究员所以用空间穿送的能力逃到了这里。我们之前在食堂见过，你还记得吗？丽小姐？”

“你知道我的名字……”

此时的丽冷静下来了一些，房间里的辐射值也停止了上升。

“也是刚刚才意识到的。这个房间因为需要防止辐射扩散，所以可以阻断定位器的讯号，而且刚才盖革计数器的吵闹声。这个研究所里需要这个些安全措施的也只有有着操纵原子能能力的你了吧。”

晴树坐到了丽的面前，撩起了她那过长的刘海。

“为什么要留那么长的刘海遮住你的脸，明明长得那么可爱。”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留什么样的发型是我的自由吧。”

随后晴树按下了床头的开关，房间里的顶灯亮了。丽下意识地去回避看那刺眼的灯光。

在灯光的照耀下，晴树看清了用油性笔写在丽额头上侮辱性的词汇还有着擦拭过的痕迹。此时的晴树意识到了为什么丽会留那么长的刘海遮住了自己的脸。

“什么嘛，原来你也被那些家伙欺负了。”

“也？”

“这字迹，我知道哦。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仗着自己有些超能力，就去欺负不合群的人。我以前也是受害者，就因为我幻化后长着两条尾巴，我就被他们叫做‘怪胎’。”

说罢晴树将自己幻化成了动物的模样，然后他的两条大尾巴露在了丽的面前。

“可以摸摸看哦，毛茸茸地还挺受女孩子欢迎的。”

丽有想抚摸看看的想法，但是她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怎么了？不好意思吗？”

“不，你是个好人。我不想伤害你……”

“伤害我？可你并没有啊。”

“那只是你不了解我，如果你了解我，你也会一样讨厌我的。这里所有人都是这样，不知道我的危险时嘴巴上说得好要跟我交朋友。但当我控制不好自己的能力伤害到了他们，就会指责我是怪物。”

“然后他们就联合起来欺负你了是吗？”

“嗯，在这也好，在以前的学校也罢。因为我能力暴露被人欺负，同学也好、老师也好、这里的研究员也好，他们就只会冷眼旁观，一切都像错的人是我一样。”

“你先起来坐好，这些慢慢告诉我吧。首先我先帮你把脸上的字迹洗掉，然后再帮你理个发吧。你这有花露水一类的东西吗？”

丽指了指房间门口的洗手间。随后晴树用脸盆接来了热水，用丽的毛巾沾上花露水将她额头上的字迹擦去，顺便在理发前帮她洗了个头。

“你看这就洗掉了，这种东西用带酒精的液体洗最方便了。来你到凳子上坐好。”

丽坐到了房间的凳子上，接着晴树从洗手间拿出了丽的浴巾披在她的胸前。

“投影—剪刀—”

在念下不知道什么咒语后，晴树的手里多了一把剪刀。这让丽看得有些惊奇。

“吓一跳吧，这是我另一项能力哦。除了那些研究员，其他人并不知道我是多能力者的事实。”

说罢晴树对着镜子为丽开始理发。

“晴树先生的手真巧那……”

“我姑且在不参加研究的时候会去儿童组那边帮孩子们理发哦。因为我空间传送的能力，我可能是这个研究所里最随心所欲的人吧。”

“看你的衣服，你不是研究对象吧。你也是研究员吗？”

“我当初来这的交涉罢了，那些人拿我没有办法，因为我的能力他们抓不到我。然后我就他们交涉，让我来这里也可以，但给他们做什么研究由我来定，为了保证我能看到所有对我研究的资料要给我研究员的权限。”

“你还是真有办法。我只记得自己在被抓进来之前又犯错了。那天那些坏学生在我离开教室时，把我的文具和课本从窗口扔了下去。我最后的记忆只有我生气了，然后能力暴走了……”

说到这里丽闭上了双眼。

“因为我，我毁了整所学校。很多与我无关的人都因为我死了。”“我知道哦，那不是你的错。这只是作为能力者还不成熟地控制自己能力的表现罢了。能力会因为情感而暴走，也是这个研究所经常发生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