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我不存在的世界—World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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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不知道为什么睡在公园路边的长椅上，周围的环境是那么的熟悉，但一些景物前几年应该拆除了。

对了想起来了，这不是我高二时和老妈闹别扭离家出走一夜未归那时候嘛？怎么会回到这个时间来了，我不是应该和乌拉拉在旅行嘛。

察觉到这一切时，我身上的服装也已变回了高中时期的校服。难道后来发生的一切只是我当时的梦境吗？

嘛，算了。还是在老妈要杀了我之前回家吧。那次离家出走还以为自己要被老妈杀了，可到头来老妈还是对我的担心多余对我的生气。就连教训我的话也不是之前我不应该忤逆她什么什么的，而是家里人对我的担心。

还是熟悉的家门，推门进去后应该接下来等着我的就是老妈的拥抱，接着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吧。然后再是老姐对我的嘲笑和乌拉拉和老爸对我一些嘘寒问暖吧。我都知道的哦毕竟我都已经经历过了嘛。

“我回来了……”

但是面前本应该熟悉的家里却在我推开家门的那一刻出现了严重的便成。最先让我意识到问题的便是眼前这位陌生的阿姨和她身边十来岁的少女正在从道场拿出像是药草的东西到院子里晾晒。

“诶？你是哪位啊？为什么感觉和夏茗长得好像的样子。”

“真的那，和夏茗姐姐长得好像。”

“那位阿姨和少女这样向我说到，但在我的印象里并不认识她。更好奇的是她既然知道老姐的话，说明我并没有进错家门啊。更何况这是我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家怎么可能说走错就走错哪。”

我退回了几步仔细看了一眼我家门口的牌匾。

没错夏兰行德道场的牌匾确实还在，但却在一旁多出了一块羽生中医馆的牌匾。

“发生什么事了，妈？”

此时老姐听到了骚动从里屋走了出来。

“老姐你管她叫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是我听错了吗？”

“老姐？我说你究竟是谁啊。总觉得好像在照一面镜子一样。”

“喂，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才离家出走一天你就装的不认识我了吗？”

“夏茗姐姐你认识他吗？”

少女此时接过我的话茬向老姐问到。

“不知道，第一次见到这家伙。但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一些小悸动。好像真的以前我们在哪里见过一样。”

“好了，能别跟我开玩笑了吗？老妈哪？老爸哪？乌拉拉哪？他们都躲到哪里去了。”

“乌拉拉！你认识乌叔叔家的女儿乌拉拉吗？是她跟你提起过我嘛？”

“别开玩笑了，乌拉拉从八岁开始就住在我们家。你怎么会以这种像称呼他人的口气说她的名字。她不是我们的家人嘛。”

“喂，我说你究竟是谁啊。为什么我要看你一副拽样，难道你是来踢馆的吗？”

“我为什么要踢自家的道场？还有那块中医馆的牌匾是怎么回事？”

“中医馆当然是我妈嫁来以后一直开着的啊。”

“所以说，你为什么叫那个阿姨，‘妈妈’？我们的妈妈不是夏羽入嘛！”

此时的老姐不知道是真的震惊了，还是在那边装傻。她用着一副匪夷所思地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你会知道？”

“你就说什么？”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死去母亲的名字！”

“诶？？”

这一下把我问的愣住了，平时在父母面前是乖孩子的老姐居然会说出老妈已经死了这种话。我已经有点不相信自己所听所见是否真实。

“怎么回事？一大早就那么大的骚动，我昨晚可是夜班不能让我多休息一会吗？”

看样子察觉到异样的老爸也从家里出来了。

“叶坚，你来的正好你认识这个孩子吗？”

“嗯？两个夏茗？穿着男生校服那个是谁？永琳你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但他却有我们家门钥匙的样子。”

“是不是叶奈把钥匙丢了刚好被他捡到了。”

“才不是那！我怎么会烦这种错误。”

“老爸，这家伙知道妈妈的名字……”

“嗯？永琳的名声已经传遍附近了吧，他知道也……”

“不是！不是永琳妈妈的！是已经去世的妈妈的。”

“你认识羽入吗？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这句话居然出自老爸之口。我已经对他们的玩笑彻底绝望了。那么他们既然这样问，我只好也把他们当作陌生人配合他们。

“夏洛克，我的名字是夏兰行德……洛克。”

“来，坐下吧。”

没想到老爸真的如同招待陌生人一样招待着我。平日里哪怕是一家人商量好对我的捉弄都不会参加的老爸，这次却依旧扮演着他所演角色的职责。比起说是扮演不如说这就是真实的他，一点都没有演技的掺杂。

“吃过早饭了吗？没有的话我让妻子帮你做一些。”

“比起那个不认识的阿姨，我其实更想吃您做的饭。在家里做饭的一直都是您不是嘛。”

“我不行的啦，虽然以前刚结婚时羽入确实把所有家务都交给了我。还经常抱怨我做的东西不好吃，耐心教我做菜。可她去世后，我已经实在没有精力去学习这些。一边是单位里繁忙的工作，一边又要带刚出生的夏茗。虽然师匠他也会帮着我一点，但他毕竟年纪大了。”

确实外公还活着的时候，经常会帮着老爸老妈带我和姐姐。

“或许是担心等他去世后我一个人带不好夏茗吧。夏茗三岁的时候师匠就跟我说叫我找一个续弦的妻子吧。我这才将对羽入的感情放下，为了夏茗再找了一个妈妈。不过永琳确实没让我看走眼，她不光对夏茗像亲生母亲一样。也如同女儿一样照顾了师匠最后几年的时光。所以在婚后的两年我们也有了我们的孩子叶奈。”

“那么为什么，你会对我没有任何警戒。我对你来说应该是陌生人吧。”

“怎么会是陌生人哪？当知道你叫夏洛克之后，我想一定是某种机缘巧合让其他时间线上的你穿越过来了吧。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你当时顺利出生了，你妈妈也没死该有多好。”

“我顺利出生？”

“你那个世界的我没跟你说起过吗？你和夏茗出生的时候，你妈妈难产的事。”

“没有……从来都没听过。”

“这样嘛，看来他们也有他们的考量吧。可以果断作出决定的我应该很了不起吧。”

说着老爸点起了一根香烟向我讲述起那段往事。

“那时你妈妈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产了，我们得知自己有的是一对双胞胎后，你妈妈都跟你形容不好她有多高兴。家里已经好几代都是独子了，这下一口气来了两个孩子。我们早早地帮你们想好了名字，都沉寂在家里以后可就热闹的喜悦中。但却都没想到会在你们出生这天发生意外……”

……

“病危通知书这是什么意思！”

“老先生你不要激动，现在您女儿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卡在了产道口上。再这样耗下去对孩子和您的女儿都是很危险的。所以医生只是想告知你们这个情况而已。”

此时的夏雨已经陷入了对亡妻回忆的悲伤中，自己妻子家几代都是在生产后不久便丧母。一想到这样的悲剧很快就可能发生在自己的孙儿之上，他的内心早已崩溃了。

“爸，你放心。羽入她会没事的，说不定一会就会和孩子们平安的出来。”

一旁的叶坚安慰着夏雨，但他的心情此时却比谁都紧张。

随后产房里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哭泣声。

“夏羽入的家属，孩子出生了一个。是个女孩。”

“生了一个嘛，那还有一个哪。不是说双胞胎嘛。”

听见孙女的出生夏雨心里像是找回了一些希望，然后迫不及待地向护士问到。

“老先生，您再等一下。里面的医生正在帮您的女儿接生。”

几分钟后护士再次出来，不过这次并没有带来好消息。

“叶先生，您的妻子现在遇到了最坏的情况。母亲已经快不行了，但还有一个孩子依然卡着。再这样下去母亲和孩子都会保不住。孩子和母亲之间我们只能尽力让一方活下来，您是想保住孩子还是想保住妻子。”

此时的叶坚大脑一片空白，他从来没有想过现在的情况。他之前幻想的都是等孩子出生后一家四口怎么幸福的生活下去的情景。这如气泡一般的幻想中不管是谁都缺一不可。

“对不起，叶先生。我们实在没有能力将双方都保下来，请你尽快做出决定。”

“我选择保……”

“快去叫外科医生来，孩子的母亲说要保孩子。第二个孩子准备剖腹产。”

叶坚的迷茫让他错失了最后的时机，直到后来剖腹产也没能救回夏羽入腹中的第二个孩子，夏羽入也因为产后的大出血在与家人做了最后的道别后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