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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不深出殡的日子,那一天鲜少?得没?下雨。
他无儿无女,唯一的外孙在西北边关,京都里没?有亲人做丧事。
柏清清一身?白衣,为他下了葬。
她的表情淡然?,心态平和,将他葬在京都郊外的后山,替安眠的死者操办完了死后的所有琐事。
“公主,报!”
她一回到驿馆,喜茶便迎了上去,焦急道:“公主,今日皇上在朝提出要为丽妃建朱雀台,七皇子立刻劝阻谏言。”
“然?后呢?”她的心情也变得焦灼。
“皇上面?露厌烦,正?是此时,徐丞相揭发七皇子宫内设有巫蛊之术,意图利用朱雀台这片地私自做法。”
这么鬼扯的理由!柏清清不可?置信,放在现代,谁还相信巫蛊这玩意?
“巫蛊之术牵连了朝中数名官员,就连钱太傅都未能幸免。”喜茶再道。
“你说,有哪些人?”
喜茶思索片刻,讲出了一些官员的名字。
柏清清听后蹙眉,这些人都是跟随钱太傅一起拥立七皇子的朝廷官员。
“徐丞相从七皇子宫内搜到了巫蛊虫,皇上一怒之下,将这些官员打入牢中,加重刑罚,杀了许多人。钱太傅和陈侍郎,分别被贬谪至东南荒芜之地。”
居然?,严重到如此地步……大荣昏君到了晚年,愈发相信迷信,在意权威,不仅贪图享乐、求取长?生,还不把杀人当一回事。
为修朱雀台,皇帝必得大兴土木、掏空国库,届时百姓负徭役,苦不堪言。
她闭上眼睛,心里道:这样作下去,中原拿什?么兵力财力和西域打仗?大荣,是该到头了。
“你们找到沈襄煜了吗?”她突然?问?道。
喜茶:“烤肉和自助去东南找了,至今仍然?没?传来?消息,按道理是不应该的,除非……遭遇不测。”
遭遇不测,她右眼皮跳了一下,阴郁的情绪浮现。
“公主,大荣朝中下旨了。”秀儿跑来?道,“公主与?三皇子的婚期提早到九月十五。”
下旨的大太监刘公公也来?了,柏清清领旨后,心下没?什?么诧异,提前就提前吧,这些都随便。
刘公公和善一笑:“公主,陛下要封你为中原公主,封号的事礼部已经?想出了几个,由公主亲自挑选。”
说到此处,他给了她宫中带来?的一大叠镶金红纸。
“多谢刘公公此次前来?。”柏清清接了那些纸。
“旨意传到了,那老奴就走了,婚期将近,公主要好好准备。”他甩了浮尘,坐回停在驿馆的轿子里,走了。
柏清清翻了翻那些纸上写的封号,昭宁、乐阳、沁水、平阴……
眼花缭乱,她抱着这些纸进了房间里,心道随便挑到哪个就是哪个,就和抽纸牌一个道理。
她闭眼随便抽了一张纸。
松柏。
……
她眼皮子猛地一跳,这个名字倒是不同寻常,还包含了她的姓氏。
不管了,那就这个好了。
她拿起那张纸,放在桌上的另一处,准备到时候让下人给礼部传话?。
“清清。”
白衣翩翩,宽袖飘逸,明月走了进来?。
柏清清一愣,应该是……胥岁寒来?了。
“你在做什?么?”他垂眸一笑,极快地瞥见了桌子上放着的纸。
他上前,拿起写了松柏的那张纸,展颜道:“古人语‘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礼部列封号的速度真快。我的好清清,你选的与?我的名字正?相配。”
岁寒知松柏。
呸!
她此刻真想剁手,自己什?么破烂手气,她打算换一张纸。
“就这个吧。”胥岁寒喊了海底捞过来?,“给礼部送去。”
海底捞听话?地道:“是。”
柏清清:“……”
她这个做公主的地位,真是一落千丈。
胥岁寒转头,笑得眼角勾人,秋日的微凉,也改不了他此时的春风得意。
“你今日怎么回来?了?”她问?道。
胥岁寒:“朝中的琐事都清理完了,既然?闲着,那便来?寻清清你了。”
清理完了,闲着……柏清清心寒得一哆嗦。
胥岁寒此人,正?如他的名字,没?来?由得让人生出冷意。
“朝中发生的事情,我知道是你在暗中操纵。”这一次,她的话?语诚恳,“你能不能留七皇子一命,还有那些坐牢的官员,不要滥杀无辜了。”
“无辜?”他抬眉轻笑,“你以为,那些人真是无辜的吗?”
“胥兴贤确实未用巫蛊虫,但他的手也不太干净,放任底下之人。除了太傅、侍郎稍微干净以外,手下的官员贪污严重。”他道,“我只不过用了另一种轻松的方?法,惩罚了他们。贪污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涉嫌极广,在朝廷中难以查严。”
他慢慢地说道:“这个大荣,从头到脚都是脏的,就算有心人想救,也救不了。”
“还是留七皇子他们一命吧,巫蛊的刑罚太重了,皇帝又那么迷信,就当我求你。”她望着他,眼神颇有同情。
他笑道:“既然?清清这么说,那我就想办法留他们一命。但贬为庶民都是少?不了的。”
她点头。反正?大荣都快亡了,皇子到最?后不是被杀就是为奴为民,结局哪个更好,明眼人都看得出。
“清清放心,我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如此之后,就算其它皇子蠢蠢欲动,也迫于丞相的压力,对争储没?了动作。”他揉了揉她的头。
好一招杀鸡儆猴……她笑不出来?了,装的笑也挤不出。
半年前设计杀三皇子的事,她依旧历历在目,这些一桩桩一件件,她后来?大彻大悟是谁干的。
胥岁寒就是个疯批!
——————
边关,西北方?。
还未入冬,刺骨的冷风便从北方?瑟瑟刮来?,像数万头野兽压抑狂怒的咆哮,驻守在外的将士身?披薄铠甲,露出的脸通红,皆被冻得狠狠哆嗦。
今年的冬日,会来?得格外早,但大荣朝廷派发的军粮衣物还未到。
“将军。”一名小将进了帐篷,他被冻得流下鼻涕,手肿得生了冻疮。
“何事?”略带低沉的声音,褪去了少?年人的尖细。顾念行坐在帐中,俊秀的面?庞轮廓分明,长?开了许多。剑眉高鼻,一双朗目还似朝露般清澈无暇。
顾仲林自入秋寒冷后,膝盖骨疼痛难以下地,病倒在床上。如今全军统帅,便是顾家二子——顾念行。
“朝廷说好拨来?的物资迟迟未到。”那名小将吞吞吐吐,“将军派的人去中途对接,发现……”
“发现了什?么?”顾念行皱起眉问?。
“在中州要地,路经?山川,粮草衣物全被劫匪烧了!就连沈王爷的粮草也未幸免,所有物资全没?了!”
“怎会如此!中州劫匪不会狂妄胆大到这等地步,劫朝廷军粮,定是京都的人做的。”顾念行道,“同西域战事未明,正?巧此时粮草衣物全毁,有人要害沈顾两家!”
他看向身?边的顾未卿。
顾未卿披着白狐大氅,身?体畏寒,指尖冰冷,他抬手咳嗽着,才道:“尽快派人去京都,禀告此事,求京都再送衣粮……咳咳,如今西域还未动兵,但不保证入冬后不会侵犯,我们若还是未解决温饱问?题,到时西域人打来?,即是探囊取物,不费半点功夫。”
顾念行点头同意,命小将速速去办。
那小将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将军,还有一封信,京都半月前送出的,我刚接到手,这信是给将军的。”
他奉上信才离去,顾念行接了信,有种不详的预感,信如千斤重的烤铁,烫得他不敢拆开。他抿唇,犹豫了一下。
“阿念,拆开看看吧,没?准是你外公给你寄的。”顾未卿道。
顾念行听后打开信,静静地看着。
帐中的木炭热气微弱,偶尔发出噗哧的火烧声。
“怎么样?”顾未卿问?道。
顾念行的脸色很不好,嘴唇微微发白,不是被冷天冻的,而?是因为信上的内容。
“外公他,走了……”他的声音沙哑。
顾未卿望着他,这个与?自己有四五分相似的弟弟,此刻犹如受伤无措的小兽。
他的眼眸子定定地,同顾未卿道:“哥……他临终前,我还未看他最?后一眼。”
顾未卿转了轮椅,靠过去,抚上他的肩:“逝者已矣,节哀吧。阿念。”
他把自己的头埋在顾未卿腿上的毛毯里,颤着肩膀,无声地掩面?哭泣。
他还未等到他岁末回京呢……
朔风呼啸,从帐子缝隙中吹进来?,木炭的火光微弱了许多。
他已经?不能再哭了的,虽然?时常告诉自己,要改掉这个软弱的毛病,但每次身?边都有个依靠,让他倾诉。
顾未卿是,柏清清亦是。
顾未卿温柔地抚着他的头发,说道:“阿念,你现在是顾家的支柱,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能倒。”
“嗯,”顾念行擦了余泪,缓了一会儿,才道,“哥,她快要成?亲了。”
“她?”顾未卿给了他一个帕子,道,“是你时常会提到的那个……东胡公主吗?”
他的脸上带着惆怅,一种脱离少?年人的难以疏解的惆怅。他离京这么久了,好几月未见到她,思念依旧不减。她说的不对,他还是没?有想通如何不去想她。
顾未卿问?:“你喜欢她,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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