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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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众人驾着马车回到了玄雾院，沈雾灯和沈惊霜先去任务堂，将木牌和虚纳袋中的灵果灵酒上交。

因任务超额完成，任务堂的师叔十分高兴，故而任务奖励翻了二十倍，一共获得了六百下品灵石，三十块中品灵石和五块上品灵石。

可谓收获颇丰，此行不亏。

分完灵石后，单罗罗和沈惊霜一起离开。

“容姑娘，请先等一下。”

容曦泠听到沈雾灯的喊声，原本闷闷不乐的脸色舒缓了许多，不过对于男孩疏离客气的语气，心中仍然酸涩。

沈雾灯停下脚步，从自己那份中拿出二十块下品灵石，交给了容曦泠。

容曦泠呆了似的接过灵石，疑惑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沈雾灯淡淡道：“当初说好的，一有灵石，定会还你。”

闻言，容曦泠本就苍白的脸颊又白了一层，仿佛透明一般，“阿灯，经此一行，我们还不是朋友吗？你不用这样。”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沈雾灯双眸一暗，不冷不热道：“况且亲兄弟还得明算账，这是应该的。”

容曦泠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与温执酒的眼神对上，心中更加凄凉。

“那你和阿雪算过吗？”

沈雾灯皱紧了眉，“这不一样。”

容曦泠没问哪里不一样，问了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她目光深沉地看着二人，握紧了掌心的灵石，转身离开了。

待人彻底走远看不见后，沈雾灯突然道，“哥哥，你会怪我吗？”

“我为何要怪你？”温执酒不明白。

“怪我说话不给人留面子，完全不讨人喜欢。”

“不会。”

沈雾灯抿紧了薄唇，没有言语，看着像是怀疑他这句话的可信程度。

温执酒苦笑，他是来培养主角成为强者的，又不是来当修真界的交际花，沈雾灯有自己的人生，他没资格多掺一脚。

况且沈雾灯以前活得太苦，现在自在一些又有何妨？

他捏了捏男孩的脸，语气温柔：“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我会生气，阿灯这么好，没必要费尽心思去讨人喜欢。”

“你这辈子，只需要按着自己的心意活就好，其他人如何，与你无关。”

沈雾灯心神一震，有些不敢置信。

对上少年温柔沉静的双眼，眼眶自发地红了一圈，他真的可以按着自己的心意活？

“我自然不想去讨无关人的喜欢，只要哥哥喜欢我就好。”沈雾灯语气欣喜又激动，他抱住温执酒，圈在腰间的手逐渐用力，“只要您不离开我，我这辈子就不会孤单一人。”

温执酒原本要拍在男孩背上的手，听到他后面的话僵在半空中。

“单罗罗还算可交，但容曦泠，我希望哥哥远离她。”沈雾灯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至于沈惊霜，我觉得他很危险，我们往后也不要去惹他，保持距离就好。”

温执酒将心里的愁绪压下，揉了揉男孩的头，“好，都听阿灯的。”

半个月过后，在外做任务的学子都已回归，一个月不见，祁长老怕众人忘记，又不胜其烦地念叨了一遍规矩，而后给每人发了一本书和一把剑。

根据学子不同的灵根，玄雾院专心编制了一本剑谱和一套口诀，几乎每个人桌上的书都不一样。

沈雾灯是化雪诀和戮冰剑法，温执酒则是流水诀和凫水剑法。

桌上的剑倒是一样的，不过只是下品法器。

来玄雾院里的人大多想进入碎星宗，所以玄雾院的第一年都会主教剑法，再教其他。

“未来的三个月，自学手上的剑谱和口诀，我不会再教授你们任何知识。三个月后，玄雾院内会举办一次班内小测试，夺得好名次的学子，将会获得筑基丹和中级法器。”

沈雾灯握着手中的剑，靠近少年压低声音道，阿雪，下午陪我练剑罢，我刚刚学会了一个新招式。”

温执酒觑着台上祁长老的神色，偷偷在桌下比了个OK的手势。

祁长老没发现台下的小动作，冰着脸又说了一堆不知名的规矩，但意思表达的很明确。

就是：我现在不教你们东西了，但是院里的规矩不能破，该什么时候起床还是什么时候。

几日后的下午，暖阳往西边挪移。

一黑一红的两个身影在院中练剑，身影交错，痴缠不休。一个时辰后，两人均是薄汗敷面，但却酣畅淋漓。

沈雾灯还有力气，躺在树下歇了一会儿，便精神奕奕地拽着温执酒跑到了空无一人的后院。

男孩环顾四周，见真的无人后，薄唇微动，一道口诀从齿间溢出，空荡荡的手掌心突然出现三枚冰色的细针。

温执酒讶异，“这是什么？”

沈雾灯一副求夸奖的表情，“我新练出的冰速针，一枚就可以冻结敌人的行动速度，三枚可让敌人凝聚灵力速度变慢，时间一久，灵根就会被银针里的冰系灵力冻伤，如同废人。”

温执酒盯着男孩掌心里的银针，本想说这是否太过恶毒，结果仔细一想又骂自己糊涂。

温执酒，醒醒吧，这已经不是你所待的法治社会，这里是弱肉强食的修真界。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温执酒扭转着自己的思想，摇了摇头，看着男孩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夸奖道：“阿灯很厉害啊，都可以自创招式了。”

沈雾灯拧着眉看他，再次露出狐疑的眼神。“真的吗？你不觉得我残忍我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