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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下第三场雪时,春蕊完成?了这部仙侠剧所有的?戏份,与导演沟通好后期配音的时间,结束工作折返上?海。
严文征并未在家里等她,临近年关,他和?曲澍回了老家,为父亲扫墓。
墓园是早些年选的?,地址偏远交通不便,四?周更是无山无水,条件称不上?好。二十年产权到期时,严文征有考虑过给严宗义迁一个新的去处,但后来,想着“逝者?安息”,何必再扰他清梦,遂作罢了。
天照人心境,太阳未出来,寒气?凝结不散,举目望去一片的?凄清萧瑟。
严文征站在严宗义墓碑前,盯着遗照上严宗义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方才蹲下将带来的鲜花搁在冰冷的石板上。
早已不是新伤,面对时心里便是一阵撕裂的?疼,他没有悲痛的?情绪,顶多心情蒙了层抑郁的?灰。
得承认岁月无情,如今的?严宗义已是他生命中的?一位旧人了。
而严文征每年不管工作如何繁忙,也要风雪无阻地跑回来一趟,无非是惦念着严宗义咽气时,望向他的?最后一眼,眼神里写满了“小儿年幼,实在放心不下”的?难舍。
他露一面,挺直腰板站着,便算给他一个交代了。
一旁站着的?曲澍并起腿,规规矩矩地给严宗义鞠了个躬。严宗义病榻缠绵,未能等到他记事,便撒手人寰了,因此曲澍对这位长辈着实没有印象,更谈不上?情感牵绊。
墓碑和?石板积了一层灰,曲澍拿出准备的?湿布,刚想蹲下来擦,严文征伸手,说:“给我?吧。”
曲澍听话地递给他,提醒道:“小心有点脏。”
严文征无碍的?语气:“一年到头也就打扫这么一回。”
细细地将灰尘抖落干净,枯枝清理了。
严文征搓搓冻红的?双手,敛息沉默一会儿,再抬眼对上?照片中严宗义清澈的?双眼,轻轻感慨一句:“您看着快要比我?年轻了。”
再无话可聊。
思念沉寂在心口,对着一抔黄土说出来,终究不过徒劳。
他拢了拢大衣,匆匆地来,又略显匆匆地离开。
曲澍驱车将他送至酒店,严文征下了车,示意曲澍不用跟上?来了。
严文征:“我?明天办完事就回上?海了,你留下来和父母过年吧,提前放你年假。总是四处奔波不着面,他们也想你了,好好陪陪你爸妈,别总是玩游戏。”
曲澍“哦”一声,没和他磨叽,“街上?最近人多,小心别被认出来。”提醒完,溜油门走了。
严文征乘电梯上?到顶层,刷卡进房门。
他在门口的托盘里,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喝,喝了一半,坐到沙发上?,从大衣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叫惠书锦的人的手机号。
等待许久那边才接。
严文征直接道:“是我。”
片刻沉默,惠书锦“嗯”一声应下,听起来拘谨极了。
严文征道:“你明天有空没?吃个饭吧。”
惠书锦征询意见:“晚上?可以吗?”
“可以。”严文征来回捏着手里的?塑料瓶:“想吃什么?”
惠书锦:“我?都行,你来定吧。”
一如既往的?回复,严文征听习惯了,干脆道:“好。”
定了一家私房菜肴,不是他纯心摆排场,如今他是进入大众视野的身份,对任何场合的?私密性要求都比较高。
第二天他早早到了。
餐馆坐落在一个庭院里,全部是包房,没有大厅。
严文征便站在朱红门外等着。
惠书锦由儿子开车送来。
已到了儿孙绕膝、颐养天年的年纪,大概因为这些年生活得安逸富足,她看着还是很年轻漂亮,特别她今天刻意打扮了,头发挽个发髻,厚呢绒大衣包裹着她的玲珑身段,气?质高雅,仪态不凡。
时隔许久未见,惠书锦拿眼神打量严文征,牵扯着嘴角不尴不尬微微一笑。
严文征没有客套,直言道:“天有些凉,进去吧。”
两个人委身在能容纳六个人吃饭的包房里,空间显得空荡,又是隔着位子坐,一时无言,气?氛生疏且冷清。
好一阵,严文征率先?开口:“你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惠书锦尚未缓过再次见面的冲击,有些无所适从。
严文征敏锐察觉,心思复杂。
人生境遇真是百般奇妙,遥记得他小时候,惠书锦到学校偷偷探望他,塞给他钱,他仰头看她,觉得她那么高高在上遥不可攀,像个施济穷人的?“慈善家”,而如今他的?翅膀硬了,架势拿捏足了,反倒衬得她矮了一头。
惠书锦禁不住瞥他一眼,话说一半:“你今年回来挺早的。”
“今年——”严文征停滞一下,坦然道:“有人一起过年了,提前回来把墓扫了。”
惠书锦明显愣了楞,这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欣慰道:“年纪确实不小了,该急着稳定下来了,与你同龄的?那些人早就当爸爸了。”
没有详问女方的状况,因为深知没有点评和?指责的资格。
严文征微微颔首,称不上?是对她的话表示认同,一个无意义的?动作。
“我?没有想过你的?婚姻会不顺利。”惠书锦突然压低声音,似乎觉得说这些不妥。
严文征回忆起什么,提及:“小时候街口有瞎子算命,说过我?亲缘福薄。”
惠书锦脱口而出:“乱讲的?,缘分?是靠自己争取的?。”
尾音落了,才觉知她和?他讨论缘分?,听着很可笑。
倒是严文征“嗯”一声,反应平淡,他没想给她找难堪。
菜逐一端上桌,全部是特色菜,严文征图省事点的,吃饭本就不是此行的?目的,再说各怀心思怎么能吃的?安宁。
二人见面其实对彼此都是一种无形的折磨。
可许是惠书锦年岁渐高,对严文征动了恻隐之?心,午夜梦回总想打听打听他的?近况,几年前率先?联系上了。
而严文征一直以来从未对她报过任何期待,小时候如此,独立后更别提了,凄苦怨恨早就随着时间弥散没了。既然她打电话来,他就那么接了,过往搁置不提,就此便没再断过。
杯盘碰壁叮当响,惠书锦问:“在这边待两天吗?”
严文征:“一会儿就走。”
惠书锦哑然,不做挽留。
——
严文征登上飞机已是深夜,落地上海,顶着一身的风霜拿钥匙开门进家。
玄关换鞋时,看到一双女士小白鞋,愣了愣,轻手轻脚朝卧室走。
借着客厅的?光亮,瞧见床上?拱了一道身形,无声笑了,又往里挪了一步,却未注意脚下,被打开的?行李箱绊了一个踉跄,磕到脚趾,疼得直抽气。
这时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片刻后,又逐渐平稳呼吸。
睡得挺沉。
严文征止住上?前打扰的想法,退出来,拾阶上二楼,洗了个热水澡,除去身上的?严寒,再下来,进屋钻进了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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