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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君算了日子,知道谢情今天考完会考,就在学校门口等她。

谢情照常背着包离校,学校门口不少家长等候,吵吵闹闹挤挤攘攘,她没想过人群中也会有人等她,只是垂着头盯着自己脚尖,避着人走。

施君刚寻到一抹身影,视线就被来往人群遮挡。她喊了一声,可周围的喧声也大,有喜不自胜者在学校门口点了卷鞭炮,眼看要炸着人,人群开始更汹涌地推挤。

她来不及看谢情已经走到哪去,人贴着人顺流而下。

手腕突然被捉住,施君低头一看,这不就是谢情的手么!谢情还是瘦削,所以逆着人丨流也能钻到她身边。

“你看到我了?”施君不掩语气中的欣喜。

“没看见。但我好像听到了。”

谢情当时也听不明晰,可能是第六感,或者是缘分?谢情正是容易幻想的年纪,她把和施君的细枝末节、点点滴滴的相处都当作是天缘巧合,并且以此开心。

“陪我去砖瓦厂一趟好吗,我去把最后的工钱结算了。”

施君点头答应。她不想和张筱碰面,所以站在外边儿的树下阴影处等待。谢情取来一个包,叫施君帮忙拿着,是她在厂里干活时存放东西的一个敞口布包。施君随意打开看了一眼,里面赫然有本书——《追忆谢情》。

这一看把施君吓得失魂落魄,这本书怎么在谢情包里?她看着这么本书难道不曾多想什么?

不一会谢情又抱着另一个包喘着气跑出来,“哎呀,我刚刚拿错了!那个不是我的。”

施君假意没听清她说什么,把包反手提在身后,伸手把那本半薄不厚的传记摸了出来,撩开外套的后摆,把书卡在腰带位置,再以外套盖住。

“怎么,包都长一个样?还能拿错?”施君等她走近,才把包递出去。

谢情敲了敲自己额头,笑道:“我是考试考晕乎了!这布袋是同事送的,所以我俩的恰好一模一样。”

“那你快送回去。”

施君生平第一次盗窃,声线都有些细微地发颤,只想和谢情赶快离开案发地。

谢情沿路向她描述考试的顺利情况她也不大听得进去,只等到夜深人静,大家都回房睡觉时,她才从被窝里把传记掏出来,蒙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

她丝毫不怀疑这本书就是张筱的,但她不理解为什么同为穿越者,自己却不能拥有一本。因为张筱是传记的编写者之一?

那日张筱呶呶不休大谈特谈自己对穿越的理解,说了诸如死亡是通行证,传记是敲门砖的话。

施君总觉得她不可信。现下专心致志看传记,一看气不打一出来。

张筱在书中描述自己和少年谢情初见便一拍即合奉为知己,虽分分合合但时终对彼此保留内心的最柔软。是谢情学业与事业上的重要支柱,也是谢情的情感依赖之处。

施君把脑袋从被窝里探出来,怒火中烧,朝着面前的黑暗“呸呸呸”了三声,这个张筱哪来这么厚的脸皮,比自己早穿越一年,却对谢情不闻不问,任由谢情辍学在工厂里做工。

这样的人也能成为“学业上的重要支柱”?

施君气得直喘气,传记里果真没有自己,还被张筱改得面目全非。这份怒火无处宣泄,又不能找人诉说。

只能恨恨爬起来,找了支黑色记号笔,把那讨人厌的几页全涂黑了。还不解恨,就在一旁批了一句——“满嘴喷粪”。

再翻到前面的空白扉页,赌气似地,在最中央写了句,“我爱谢情,谢情爱我”,刚写完只觉得有人拉扯被子就要露出底下的书来,施君赶忙遮掩似地两笔把那句话给抹了。

“你在干嘛哦?”施君钻出来看是谢义,松了口气,“你不是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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