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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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灿：快到了的话跟我说一声吧。

搬行李下楼还得一会儿呢，她不想耽误时间。

谢盛简单回了一句。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谢盛给她发了消息。

程灿立马开始往外走。

程灿动作还挺快的，她站到楼下等的时候也就距离谢盛发消息十分钟。

干站着无聊，程灿干脆坐在行李箱上玩手机。

微博上依旧铺天盖地都是昨晚谢盛出席活动的图片，精修图生图动图，一个也不差。

程灿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划了过去。

玩手机玩的入迷，程灿都没注意到谢盛已经站在她旁边了，谢盛打量了一下程灿，微微挑了下眉，拉着行李杆就走。

程灿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他胳膊上一抓才没让自己摔下去。

谢盛停下脚，黑帽子黑口罩，只露出一双眼。

程灿迅速从行李箱上下来，眼神飘忽：“不好意思……”说着，就要伸手拉过行李箱，结果谢盛比她动作快，在她碰到行李箱之前就往车跟前走了。

程灿深呼了口气，小碎步跟上他，又小声的道了谢。

谢盛声音清冷：“不用客气，程老师。”

程灿顿了一下，没再接话。

坐到车上后，程灿才发现谢盛是一个人来的，她想问点什么，但一下又发不出什么声音。

谢盛朝后视镜看了一眼，就见程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沉吟了下，问道：“程老师，吃过饭了吗？”

程灿没想到他会跟她搭腔，愣了一下后才嗯了一声。

谢盛又朝后视镜看了一眼，解释道：“他们在工作，我没什么事情。”

程灿：“哦哦。”

“……”

车上安静了一会儿。

但没多久，谢盛忽然叫她。

“程灿。”

他声音较刚才有些低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程灿原本低着头的，听到他忽然这么叫他，猛的抬起了头，和后视镜里他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她没说话，他眼神也不怎么友好的样子。

谢盛把车靠边一停，侧过身看着程灿。

程灿接触到他的视线后又透过挡风玻璃看向马路。

没办法，谢盛的眼神侵略性太强了。

“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当作从来没有认识过我？”谢盛看着她看向别处的眼睛，只觉得有些恼火。

程灿垂下眼，张了张嘴，没出声。

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谢盛就那么等着，也不着急。

良久，程灿抬起头：“我不敢，谢盛。”

谢盛盯着她的眼睛：“不敢什么？”

“我们之间还不够尴尬吗谢盛，一定要这样吗？”程灿不敢去猜谢盛忽然这么做是为什么，但也因为谢盛突然来这么一下，她好像忽然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谢盛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声音有些哑：“我知道了，抱歉。”

程灿不再说话。

她看向窗外，忍住了掉眼泪的冲动，做了几次深呼吸。

她原本想把窗户开一下，但谢盛应该是锁定了，她按了也没什么用。

谢盛扫了好几次后视镜，最后憋了一口气，把她那边的窗户往下降了降。

程灿愣了一下，看向谢盛时又猝不及防的在后视镜里跟他对上视线，她故作镇定的移开目光，想说的谢谢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真的是个很别扭的人。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他们没有任何交流，谢盛带着程灿来到了她的工作室，下车时程灿有意自己拉行李，却被谢盛一个眼神劝退了。

他工作室里的氛围很好，男生要多一些，程灿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后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面等着。

谢盛进了办公室，他的办公室是用双向镜围的，能从里面看到外面，但外面看里面什么也看不见。

程灿一会儿玩手机一会儿看他们忙工作，谢盛的工作室是在他们分手之后才建立的，她对这一切都很陌生，就像对现在的他一样，也很陌生。

没过多久，谢盛从里面出来了，在工作室转悠了一圈后揪了几个人去了他办公室。

程灿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时不时会往谢盛那边偏，不由得叹了口气。

谢盛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对待员工也好，同行也罢，都有自己细腻的地方，这大概也是他现在能爆红的原因吧。

程灿想起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谢盛很会照顾她，明明自己在工作上受到打击，但回到家还是笑嘻嘻的，不愿意把负能量传给她。

直到全网黑的时候，那是一段暗无天日的时期，他接不到好的工作，就算有上舞台的机会也会被平台恶意打击。

那段时间，除了谢盛他自己，就只有她知道他过的有多艰难。

只不过，她有勇气去陪他走过最低谷，却在陪他登顶的时候望而却步。

她想，她真是个懦弱又自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