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一百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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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成周看她走了，又回来笑道：“你们是荣德县人吗？”

“不是，我们荣安来的。”

沈启业问?：“廉兄是荣德人？”

“是啊，也?是本地人才?会选龙爷的船啊。”廉成周笑罢后，从身后摸出一方酒壶，开壶小口唆了两口。

沈启业看得目瞪口呆。

这人竟然还?随身带着酒？

顾疏双眼微闪，“廉兄，可否借一步说话？荣德本地人才?选龙爷的船是怎么一个说法？”

“你们不知道啊？”廉成周莫名的看着两人，“我还?当你们从荣安过来，会上龙爷的船是早打?听过内情呢。”

沈启业尴尬笑笑，“我们也?是友人介绍的。”

“那你们友人还?算是好人。”廉成周一手挂在船栏上，他留着小撇胡子，抬手摸了一把，又道：“荣德这一带水路自前年就不安宁，听闻是梁安梁宁那边的流匪时常作怪，好些商船过这条江时都葬身水底，也?就龙爷的船能?保一方安宁了，这也?是为何荣德学子们，赶京下?考选的都是龙爷的船只?。”

沈启业听得满手心皆是汗，他在自己衣襟上抹了一把。

而顾疏在听完后，眼里多了一抹深意，没多说别的。

廉成周继续说道：“不过龙爷的船收的价高，为了乘他的船，我家已有?三年未吃过大?米了，整日糊糊、面的对付。唉，你们上船给了多少钱？”

“我想龙爷要的价是一样，廉兄你要了多少，我们应该一样。”顾疏笑道。

沈启业飞快扫过他的脸，瞬间掐了自己一把。

还?好他及时忍住了，没吭声说出来他们上船没被收钱。

顾疏说的对，他们在外还?是得留点心。

沈启业转了话题，问?廉成周，“廉兄这次进京会试可有?把握？今年下?场的人数众多，听闻在京城之内还?不易找住处。”

“唉，谁叫去年增设了一场乡试呢，我实在想不通陛下?是怎么想的，莫非是觉着前年中?举的人数不够多？”廉成周不认同地摇头，“若我要是朝堂中?人，我定会在乡试之前劝谏陛下?，无?开这场乡试的必要。多一批人，今年会试反而难考啊。”

一听他这话，沈启业不敢开口了。

他和顾疏可不就是去年中?举的那一批，以?廉成周这般愤恨地态度，若是告诉了他，岂不被他揪着臭骂一顿。

顾疏平淡回道：“可我怎么听说前年下?场乡试的人数太少，陛下?才?会考量增设。”

“你听谁说的，我们荣德前年下?场的就不少了！”廉成周又喝了一口酒，怒火上头，“一想想平白又添了那么些人，我这心里就不畅快，把不得他们全落榜才?好。”

一壶酒廉成周喝了大?半，他有?点醉了，还?打?了个酒嗝。

沈启业挥挥手，散去鼻息间的酒臭味，他凑到顾疏耳边问?：“延清，你怎么看？”

顾疏对着他摇了摇头。

廉成周是个说不通话的，他们与他更不是一路人，没必要再继续说了。

两人正打?算离开，廉成周却回头叫住两人，“你们住在哪间屋子？明后两日我们再多说会儿?话啊，等下?了船还?能?一起走。”

“住哪处，等出了屋子一见便能?看见。”顾疏缓慢补道：“不过下?船后怕是不能?一起走了，我们还?有?点事?要在梁安办。”

“好吧，那就之后再见了。”

廉成周抱着酒壶，一步一软地往自己屋子走，走了几步他站不稳，朝旁一倒抱住了船栏，稳了两步后，还?好没掉下?船。

沈启业不忍直视，“真想不明白他这个鬼样子进京下?场，能?考出什么名堂来？”

就这号人，还?有?脸暗讽他们今年中?举的学子。

不都是考中?举人的学生，谁还?能?比谁高贵不成？

顾疏压住他的火气，“算了，往后还?不一定见的到，别为着这个生气，不值。”

“本还?想问?问?你这次会试你都压了哪些题，但这船头好像怪冷的。”

江风吹起来，沈启业冻得抱住胳膊搓了两下?。

顾疏耳边听到动静，倏忽间侧过头。

岸边有?人沙哑的叫喊，“龙爷，龙爷，饶了我吧，去龙爷饶我一条狗命。”

再之后，便没了动静。

龙咏德一个翻身跳上船，他的手里刚刚收起一把滴着血花的刀。

沈启业问?：“延清，你在看何物?？”

顾疏收回眼眸，“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还?真是，不简单的人呐。

是不是该庆幸他们是崔子烨的人，不然这条小命还?真不知道能?不能?留得住到京城。

不过，从荣德去往梁安，倒是能?睡个安稳的两日了。

如廉成周所言，上了龙爷的船，便不必担忧行程安危。

因为他的船，绝对是再安妥不过的。

那边龙咏德对着手下?们发出一声高喊，“起船！”

船只?缓缓行驶，顾疏和沈启业也?按原路回到了两人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