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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子与徐夫子两人陪同崔老来到学堂外时,测考已经进行到了一半。两人都不清楚崔老上青松书院的用意,但崔老的身份摆在那,两人除了恭敬还是恭敬。
崔老扫了里面一眼,问:“他们是在测考?”
“是,今日是第一日,便只做了温习。”白夫子答,别的没再说。
崔老又问:“我可以进去看看他们如何答的题吗?”
“可以,当然可以,您请。”
白夫子让开路,让崔老先进学堂内。
崔老先将众人扫视一圈,已有几位学子听到脚步声好奇抬头打量来人是谁,但又发觉自己不识得崔老的面孔,又埋头继续作答。
白夫子眼看崔老绕着一个个学子身后细看,他再忍不住悄声问徐夫子,“崔大人这次来,是为了何目的?”
“我也不知。”徐夫子目光幽深,“但崔大人是从荣安书院来的。”
白夫子一听,心里更是担忧了。
青松书院历来比不过荣安书院,崔老先去那边再来的青松书院,恐怕会深深以为青松书院太不够格。
白夫子心里重重叹气。
他可不愿在崔老面前丢人现眼呐。
崔老走了两排之后,就到了最后一排的学子。
走到第四人身后,他脚下一顿,停住了脚步。
顾疏下笔很是流畅,他思路一旦通,作答便不会停下。
身边有人出现,还注视着自己,顾疏意识到这一点后,笔锋顷刻间止住。
不过也只是一刹,他又继续写字。
崔老会停下,也是随意一瞥便被顾疏的笔迹所吸引。
他的字迹干净利落,下笔看似柔和但落笔后意外地透出一股磅礴,实在是好看!
崔老见过太多人的字迹,但他可以说,他真没找到几人能与顾疏字迹相提并论的。
能写出一手好字,首先便已知晓其人读书下了多少年的功夫了。
看过字迹后,崔老又翻阅着顾疏已答完的考卷,其中几页写满了字。
三页看罢之后,崔老又将纸放回顾疏桌上,再度向后行走。
白夫子和徐夫子留意着崔老的动作,待望见他停在顾疏身侧时,徐夫子嘴边有些许心酸泛出,“顾疏那位学生,初来时就以一篇文章打动了我,他也是极其争气?,六月一举考下了解元郎,真不知道以后他会走到哪一步。”
徐夫子是期望顾疏越来越好的。
白夫子自然也是。
崔老在学堂内一圈转完后,便顾自出了屋。
再要送崔老就只有徐夫子了,白夫子留在学堂内继续监考,没有再跟去。
考试结束后,学子们没有谈论试题,众人都在好奇打听方才进来的那位老者的身份。
沈启业也转过身,和顾疏说:“刚刚徐夫子带了人来,你说那会是谁?”
“像是哪位大人,但我不认识。”顾疏摇了摇头。
他对崔老的来头没有兴趣,考完他就想回家了。
“刚刚我还偷瞄到那位大人在顾小弟你桌旁逗留了许久,顾小弟不愧是解元,做的文章肯定引起了大人的青睐!”
顾疏谦虚一笑道?:“没有,也不是只有我。”
余光里,他看到崔老在好几位学子身侧都有止步,所以才会这么说。
“延清,今日已结课了,咱们走吧。”
顾疏收拾好自己的书本,应了声“好”。
两人一起离开,没有等汪自明。
走在学堂外,沈启业神?情凝重道?:“延清,我只觉着那位大人身份不一般,光从气度就能看出。”
“无事,我们又未做错事,难道他还能抓我们进牢不成?”
沈启业大笑,“这倒也是!”
他转而就放心下来。
两人走出书院,正要分别,沈启业却侧眼瞥到一处马车,上面还挂着“池”一字。
他疑虑道?:“该不会是池永元家的马车,他也回来上课了吧?”
马车之中一只手探出,再接着就是池永元那颗脑袋,他一手把着扇子,一边从车里跳出来,笑声朗朗,“沈启业,延清,好久不见。”
“你,你还真来了?”沈启业高兴极了。
池永元扁了一下嘴,又咧笑道?:“不啊,我乡试落榜后,就和我爹娘说了,我再不去书院读书了,如今终于解脱,我太满意了!”
“好家伙,原来你是不读书了才这么高兴,我还误会你了。”
池永元笑着看向两人,又往他们身后瞧,“怎么就你们两人,李兄呢?”
“他啊……”沈启业笑容一凝,“他不读了,要回去成家。”
“他不读了?”听闻这消息,池永元扇子都不打了,“这小子为了成亲书都弃了,难以置信啊!我是真没想过李兄会是个弃学的,我以为天底下只有我这样的,才不爱读书。”
“别提了,他自己选择,无人能干涉。”
池永元又扇扇子,“说的也是,你们上马车我们一起用饭去吧?太久未见,我都有点想念你俩了。”
顾疏失笑不已,“你还会想我们?”
“当然,想的只有延清你,沈启业他就算了吧。”池永元还是那么的嫌弃沈启业。
不过今日,沈启业懒得和池永元计较,三人能重逢是再好不过,谁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也跟在顾疏之后上了池永元的马车。
池永元选了荣安县最大的酒楼,他早订好了包厢,方才他马车停在门外,就是为了守着顾疏和沈启业结课。
只要他俩一出来,他就拐着两人上马车。
等一桌子菜肴摆好,池永元嚼着花生吃得很是带劲。
沈启业瞥眼说:“你不读书了之后,日子似乎还更悠闲了些。”
池永元头戴起发冠,衣袍更是换上了绸罗缎的,衣袖绣着流云,手里一把折扇,好一番官家贵公子的模样。
再与书生不似相同。
他得意地笑笑,“那是当然,做事都能不用顾忌了。要知道我念书念得头都痛了,早想弃学不读。”
“这样也好,我们四人皆得偿所愿。”顾疏笑意很深。
李成有了中意的亲事,池永元也不用再被拘束,他和沈启业都考中了举人,继续学业。
大家都对自己所得而满意。
“是这样。”池永元给两人都倒上了酒,又嚼了一把花生,他这动作太过恣意,顾疏看着就心生,自己是学不来的念头。
池永元又说:“五日后在这酒楼有诗会,到时候你们来不来?”
“诗会?”沈启业没什么兴趣,“算了吧,莫非来和别人一较高下?”
池永元不理睬他,又去看顾疏,“延清呢?”
比起沈启业,他更听顾疏的意见。
顾疏先问:“来的人都是书院的学子们吗?”
“多数是,也有少数不是,如像我这般的,便不能算书院学子。”池永元笑嘻嘻说:“一般能夺下头名的,都是极有才华之人。”
“我想见识一番,到时我会来。”
沈启业顿时惊了,“延清你要来?那我也跟着你。”
“沈启业,先前你不还不乐意吗?”池永元都想踢他一脚,这家伙就喜欢瞎参合。
沈启业哼道:“延清要来,我当然也要啊,就算在坐在一旁看着,我也要看延清作诗。”
“行,那就一起去吧。”顾疏答。
池永元提议道:“不如五日后,我还是在书院门口等你们下课,之后坐我家马车过来。”
“好。”
顾疏应下。
此时,兰州青河县原顾家门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辆低调不显奢华的马车停在了大门外,驾车的郝将军已换了便装,他侧眸扫过破旧的房院,脸色冰冷至极。
“长安,你究竟让殿下在蜀国结交了什么人家?”
长安支吾说不清,“是殿下自己认识的,与奴才无关啊。”
“你还在本将军面前装,殿下进城身边只你一人随同,殿下的行踪若被知晓,你知道这事有多严重吗!”
“郝鑫,这家人救过我,我不能忘恩。”
萧奕从马车里跳下,看他出来,郝鑫再坐不住也跟着翻身下马,“殿下,您在蜀国处处都要小心,怎可贸然进城来寻人?”
萧奕一抬手,郝鑫顿时止住了嘴。
“别说了,你忘了夫子他还不知下落吗?”说起自己的少傅,萧奕眼底一派寒冰。
郝鑫又想起上个月萧奕派人到蜀国,搜寻的就是纳兰少傅之墓,萧奕当时铁了心的怀疑纳兰少傅未死,便下令命人趁着夜色将墓穴挖开。
棺材里竟然空无一人。
信传回大和国的那一刻,萧奕当场暴怒,扬言要斩下二皇子的脑袋。
也是最后被劝住,不然宫里指不定要闹出一场血案。
可是纳兰少傅未死,这与萧奕要来青河县见这户人家有何关系?
这时萧奕已经传唤长安,“去敲门。”
萧奕揉了揉脸,尽力让疲惫的自己看起来有了精神。
他不能在顾疏面前显露自己的憔悴。
那日顾疏提过那件事后,萧奕已经心生疑窦,如今被证实纳兰少傅墓穴为空,他更信的是,顾疏肯定是知情人之一!
他要问清楚当年那件事,他究竟知道多少!
长安敲了三下,门里有人大声问:“谁啊?”
一开门,是一张陌生又朴素的脸。
萧奕懵了,那人更绝得莫名其妙,眼前三人,一人看似随从,另外两人气?势皆极为骇人,有一人眼里释放着杀意,似曾经见过血的。
男人吓得哆嗦,“你,你们想要做什么?我可警告你们,莫要乱来啊,我,我可是会报官的。”
“大哥,你误解了。”萧奕脸色稍缓,不想吓到他,“我是想问你一件事,你是住这里的人家吗?”
“对,对啊,你们想干嘛?”
萧奕拧眉,“那之前一户姓顾的人家呢?”
“他们啊,他们早搬走了,这房子就是他们卖给我们的。”男人又巴着门往里缩,“我们可是正当卖的房,你们别想抢我们房子。”
“没有,我们问完了,这就走。”
男人一听,飞快地关上了门。
长安一见,便心生不好,顾疏夫妻搬走了,他们却不知晓他们的去处,这事可怎么办。
“殿下……”
萧奕脸色黑沉的可怕,他喃喃了好几遍,一层失落染上他的双眼,逐渐变成落寞,“他们走了,我该去哪里再找?为什么……为什么又是留下我一人……”
他想捂住双眼,止住自己倾泻而出的悲伤。
郝鑫不忍,道?:“殿下,属下回去便派人到蜀国寻找纳兰少傅的踪迹。”
“是啊殿下,您知道少傅还活在这世上,总能找到的。”长安又劝道?:“只是您必须要回去了,若是您不在,指不定二殿下背着您做什么事。”
“走,回京城!”
萧奕抹了一把通红的眼,又翻身进了车厢。
总有一日,他会找到顾疏,然后亲自向他问个明白!
当年纳兰少傅出了何事,他为何会诈死,为何不愿回来,还对自己的寻找视若无睹。
这些,他通通会弄清楚!
萧奕的马车一刻没停留,郝鑫驾着便直接离开了青河县。
近来荣安县传言四起,有位崔字打头的消息总是被人们交谈最多,不止荣安书院、青松书院的学子们在谈,就连宋家邻里也谈及了这件事。
“顾妹子,那日崔小姐送你到家之后,你们还说了什么话吗?”
赵氏特地上宋家见姜锦花,边和她一起择菜,边问话。
宋家院子里的种?了一颗榕树,不知种了有多少年,但树干有手臂圈起来那么粗。
姜锦花就坐在这树下,不时有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撒在她脸上,静谧又温婉。
她眼睫很长,影子就落在眼睛下方,一眨又一眨的。
眼尾还有一点朱砂,令整张脸更为夺目。
赵氏一时看得入迷,她似乎好像懂得为何崔玉珂那时候会怀疑,姜锦花出身是官家而非村里了。
姜锦花这张脸,确实生得极好啊。
赵氏喉头一哽,难受到不想开口。
姜锦花抬起眼,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就是几句感谢。”
“你说崔小姐究竟是哪里的姑娘,瞧着来头比吴家还要甚,咱们这荣安有哪位大人来吗?”赵氏又自言自语嘟哝,“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姜锦花摇了摇头。
她对崔家确实一无所知,崔玉珂并未主动提及,那她就最好不要去多问,有的事情知道的多反而死的快。
赵氏不信,“你和那位崔小姐相处的极好,你怎会不知道呢?我看她还会来邀你过府做客吧,真令人羡慕。”
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姜锦花放下手里的活,看过去,淡淡道?:“崔姑娘来与不来都是她的意愿,我左右不了。她若来,是我的荣幸,不来,实数常事,我与她本就没那么熟悉。”
她动了怒,赵氏能听出来,便改口安抚她,“是嫂子多嘴了,嫂子不再提了可好?”
但心里,哪里真信了姜锦花和崔玉珂不熟这话。
当时赵氏坐车里,可亲眼看见崔玉珂还搂住了姜锦花的手臂,那可是亲昵才会做出的姿态。
只是姜锦花有句话说的也对,她和崔玉珂身份地位相差太大,崔家不一定真会找上门来。
姜锦花也并未将崔玉珂说邀请自己过府放在心上。
不过,第二日她就被打脸了。
崔玉珂带着红玉坐马车到宋家,亲自过门邀请姜锦花到崔家做客。
做主人的上门来了,姜锦花做客的哪里能拒绝。
她就带着杏花上了崔家马车。
崔玉珂看见她很是开怀,嘴角笑容一直都挂着,“今日我祖父不在家,我能好好招待你了。”
“你们都忙完了?”姜锦花问的是招待上崔家拜访的人。
“唉,前两日可没累坏我,家里只有我和祖母两位女眷,光是招待那些夫人小姐们,我都受不住了。若不是祖父说刚到荣安,要守礼节不能推拒,我早想甩手不干了!”崔玉珂抱怨时,小嘴都撅起来,很是惹人爱。
“你想想你日后的夫家在京中,你出嫁后这些一样要做,就当提前学习吧。”
崔玉珂撑着下巴,不以为然道:“没有,与我定亲的是南阳伯府的次子,虽说他是嫡子,但他上头还有个亲大哥大嫂,到时候掌家轮不到我,出嫁后我才是真轻松咯!”
姜锦花没有遗漏“南阳伯府”这四个字,她眼皮狠狠跳了跳。
崔玉珂的定亲对象都出自南阳伯府,还是嫡子,可见她铁定是高门之女。
这么一想,姜锦花难免拘束了起来。
她到底做不到在高门大户面前随意使性子。
接下来的一路,姜锦花不再敢多话,多是崔玉珂随性捡着在说,她安静地倾听。
马车停下后。
崔玉珂察觉到她的拘谨,皱眉便道:“锦花,你是觉着我太过无趣了吗,连笑都不愿意笑了?”
“没有,只是突然意识到你是崔家的二小姐,我管你叫崔姑娘好像错了。”
姜锦花想等自己进了崔家,会不会更为谨慎。
“你是叫错了。”在姜锦花傻眼中,崔玉珂哼哼道:“我叫你锦花,你应该叫我玉珂。”
“可是你……”
“可是什么可是,你莫非顾及我的出身?”崔玉珂好似明白了她为何态度莫名转变,于是抱臂看她,“那你说说,我什么出身,我崔家又是什么人家。”
姜锦花哑口无言。
她不知道。
崔玉珂看她说不出来,又去抱她的手臂,拖着她进府,“行了,别想那么多,该知道你就全知道了,先和我进府。”
要不是觉着姜锦花看着面熟,性格又得她心,崔玉珂怎么会和她结交呢?
在荣安转悠好几日,也就姜锦花入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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