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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虽然愿意出手救自己离开姜家,却不能对她敞开心扉。
他的心房似有一把姜锦花看不见的锁,她用了大半年陪在他身边,耐心地等待他允她走进的时刻。
等啊等啊,她终于等到顾疏松了口。
可她又开始心疼了。
那么冷漠无?情的顾家,以及那些撕开后一片血淋的过往,姜锦花忍心顾疏再去?回忆吗?
她舍不得。
自己喜欢的男人,就惯着吧。
何时他甘愿说出口,愿意完完全全信任她,更抱有此生生死与共的觉悟了,她再听。
现在……还差一点。
她脾气好耐心足,有的是时间?等。
只要他不放开自己,他在自己身边触手可及。
姜锦花都可以等。
顾疏毫不知觉姜锦花正凝望着他,心里梳理了很大一番情绪,他仍笑着问李成话。
姜锦花将最后几口米饭咽下后,撑着下巴注视月下的顾疏。
他的眉毛细长,鼻梁挺立,凤眸映着璀璨的光点。
不?从哪一面看,都是一位温润如玉的男子?。
姜锦花笑了笑。
这样便极好。
池永元三人用过晚饭后,在宋家待到近辰时便与顾疏夫妻二人告辞。
宋婆子?要休息,明日他们四?人更还有课要上,不能久留,今日喝了一回酒已是破例。
池永元喝得倒在凳子?里,身体发软站不起身,沈启业一看他醉如死猪,便无?奈叹气道:“李成,我们先送池永元回池府吧,若要等他醒,保准明日的课都开了。”
李成很是同意,“嗯,先去?池府安顿好永元兄。”
顾疏有些不放心,便问:“可要我送你们?”
“不用,我和李成两人你还不放心吗?”沈启业立马驳回他的话,“若是我喝醉了,池永元送我回去?,那你是该担忧几分,但喝醉的是他不是我,你安心吧。”
沈启业总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嘲讽池永元蠢笨的机会。
咳,没?办法,他心里池永元行事太?过随意不说,有时做的还可傻。
他要不蠢那真没?别的解释了。
池永元被沈启业和李成一人扛着一边手臂带出宋家,沈启业在门口回头叫顾疏和姜锦花止住,“延清,小?嫂子?,你们送到这里就行了,今日叨扰你们,十分感谢。”
“哪里的话,下回等过元宵节,你们再和顾疏上家里来啊,我给你们包汤圆吃。”姜锦花眯眼?笑着??邀请。
沈启业胸口暖乎乎的,他点头道:“好!”
顾疏又朝李成道:“李成你也来。”
“啊,好!”李成没?想到顾疏也会请自己,手脚顿时带了一分局促,“好,我会的,一定会的。”
姜锦花嘴边露了笑声。
这笑听到李成耳里,他为?自己的反应而窘迫。
顾疏没?再多?说,挥手叫两人路上多?小?心,便送两人的背影离去?。
李成与沈启业走了几步后,犹豫不决侧头问,“启业兄,顾兄真的也请我再来?我可是听岔了?”
“你听错什么啊,他说的就是我们,这其中?肯定有你啊。”沈启业快被李成这榆木疙瘩给气到。
池永元一根榆木不够,难道还要再来个李成。
他回道:“你可是和我们几个都是友人的,你心里若是不愿意,那便算了。”
“我没?有不愿意,只是……只是……”李成着急解释,越说越又无?措,“我只是太?过惊喜。”
沈启业叹了一口气,“你不必那样小?心,延清他们压根不会芥蒂小?事。”
他知道李成是因为?出身不好,在几人面前表现最为?自惭,更不爱多?开口。
但他当初和李成交好,完全是因着他的才?学。
见鬼的家境,他沈启业也不是多?高?的出身啊!
想到此,沈启业瞥眼?肩膀上一点没?醒的池永元,心里都生出甩手把他当街丢下的冲动。
李成小?声道:“我知道了。”
沈启业又问他,“李成,你年岁也不小?了,你娘给你看姑娘了吗?”
他们之中?李成最大,他今年已二十有五了,却还不曾定亲娶妻。
看顾疏,人不过十九,早与娘子?成亲半年了。
沈启业想,不愧是让他心甘情愿当狗腿子?的男人。
任何事,都比他人做得要早。
先见之明。
沈启业又在心里吹顾疏的彩虹屁。
李成闹了个大红脸,他想挠头,但奈何还扛着一个池永元,双手不得空。
“没?有,亲事的话我想等我乡试之后再看吧,若能中?榜自然会去?相看姑娘家,若要没?能中?榜,那我还要继续读书。”李成说着,话语里夹着落寞。
慢慢的,沈启业也不说话了。
李家全靠李成一人担着,李母靠着卖点饼子?勉强能赚百来文钱,李成读书的束脩全是他几年前起早贪黑积攒起的。
院试李成考的名次很是不错,上书院被算??廪生,还拿了薪俸。
也是这样,李家的日子?才?过得没?那么艰苦。
沈启业尽量让自己语气变得轻快,“乡试会考好的,媳妇也会有的,你看池永元,他呢,还四?处厮混,都不愁娶亲,我们也不必太?愁。”
李成回了个笑。
再过一会儿,笑里含着苦涩。
池永元可是池家三少爷,他如何能与之相比啊?
“启业兄这样一说,意味你也不为?此发愁了?”
李成心里叹气。
沈启业抿唇不置可否,“我嘛,这几年我是不会相看的,我爹娘没?有相逼的意思,我更乐得自在。比起相看,我倒更愿与延清兄讨考题。”
没?有什么比学业对他更重要了。
有那功夫与姑娘家相看,他都能多?读好几本书了!
延清兄定是博览群书,读万里书,才?会有今日的满腹经纶。
每到夫子?点他提问之时,沈启业不必多?想,顾疏定会答地令夫子?极为?满意。
沈启业默默寻思,他也定会成为?这样的学子?。
不说与顾疏一般肚子?里装满了书,能有他的一二便已知足。
咳,毕竟他有自知之明,他的天赋不过中?上,再多?努力恐也比不上顾疏之才?。
上个月他读的书是什么,呃,他已想不起来了。
算了,到家再温习一回吧。
沈启业又道:“再说了,乡试若中?榜,再到会试、殿试,你会不想去?吗?书里所说的‘榜下捉壻’你总听过吧,说不准等中?榜后在京城还能被小?姐们选中?。”
这话是在打趣,沈启业倒未有愿意被捉婿的念头。
他是见李成闷着一张脸,便想引他??笑。
果不其然,李成嘴边绽开了笑容,“启业兄,看不出来你竟愿被姑娘家们挑着选啊。”
会试、殿试啊。
李成一想,若真有机会,能去?多?好。
边想着沈启业还在旁说:“我可不愿被姑娘家们另眼?相看,我只盼着延清兄对我另眼?相看,最好是多?教教我如何学好。”
说着还喟然长叹。
李成无?奈笑着摇了摇头,一偏头时视线里多?出一抹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稍一抬眼?,给他的便是冰冰凉凉的目光。
李成一惊。
是李月兰,李姑娘。
他还没?张口喊人,李月兰已朝李家门外泼了一盆子?水,之后便又关上了门。
“李兄,当心。”
沈启业怕被淋到,飞快拖着池永元往一旁跳,李成没?留意差点被他带倒,身子?及时稳住,两人皆脚步站稳。
“这姑娘是哪家的人,瞧着便极不好相处。”沈启业皱眉,为?自己差点被水沾湿衣襟而不快。
李成到嘴的责怪一下转了个弯,“算了,启业兄,这会儿天色太?暗,兴许是她未看清我俩正走在路上,我们与她无?冤无?仇,我想人家姑娘不会故意刁难我等。”
沈启业沉吟后道:“说的也是。”
他忘性快,情绪一过便不再多?提。
而李成则又回头多?望了一眼?李家大门。
来时他也与李月兰有擦肩之面,只是那时未能忆起她是何人,直到再一回碰见,他终想起自己在哪处曾与她遇见。
那日他下课自书院回家,走过巷子?时,正遇到李月兰从布庄后门走出。
她手里包着一个窝窝头,早已发干,光看着便硬得难以下咽。
李月兰似乎没?料到会有人从此处路过,愣了一刹后飞快抱起吃食,又推开后门回去?。
那一日她身上穿的同样是一件绣着茉莉的袄裙,李成记得清楚,她进门时衣袖摆的茉莉在自己眼?前晃了又晃。
等李月兰离开,李成在地上捡到了一枚珠花。
也是茉莉珠花。
不难猜想,只会是李月兰落下来的珠花。
那珠花被他拾起放在了家中?,想着之后寻个机会归还给她,可惜他一直未能再遇到过她。
如意布庄里头的布匹他买不起,又不能指名要见铺子?里的绣娘,只好等啊等啊,便这样等了数十日,终于在宋家隔壁发现了她。
李成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道欣喜。
如今他已知晓李姑娘的住处,等下回从家中?取来那枚珠花,他便亲自归还到她手上。
嗯,她头上两边戴着茉莉总比一边要好看。
这般想着,李成的脚步更是轻快。
送走顾疏的同窗,姜锦花也该收拾饭桌碗筷,再烧水洗澡准备歇下了。
顾疏四?人酒喝了不少,那一壶清酒被四?人分了个精光,许是喝酒喝饱了肚子?,桌上的饭菜皆还留了大半。
姜锦花看着为?难,“七哥,这些菜怎办?”
顾疏将自己碗中?的酱肘子?和鸡爪夹到姜锦花的碗中?,“你今晚肯定没?吃饱,这是我为?你留的,你先吃完我们再收拾。”
姜锦花愣在原地,红着脸小?声道:“我,我吃了饭的。”
他怎么总拿自己当小?猪看?
她吃得真不多?!
可是,可是酱肘子?和鸡爪好好吃。
姜锦花今晚上没?吃肉,她抗拒不了酱肘子?的诱惑。
顾疏又喊来杏花和原嬷嬷,桌上的蛋花汤还剩了大半,他让两人各舀一碗分了喝完。
姜锦花在这面啃肘子?,他便又坐下陪着她用了一些青菜。
“七哥你方才?也没?吃饱?”
顾疏眼?也不眨,斜目过来,“池永元和沈启业两人拼了命的互相灌酒,还连累我和李成兄被迫跟着喝,这菜我都没?能多?吃几口。等酒下肚后,我现在觉着有些饿了。”
姜锦花望着啃了一半的酱肘子?,犹豫要不要分他吃一半,可筷子?怎么也下不去?,“要不……你说你怎么不多?啃两个肘子??”
顾疏轻笑,“阿锦,这肘子?本就是留给你的,你不必担心我会抢你碗中?的吃食。”
姜锦花脸一红。
这都被看穿了。
“我这不是想着你也肚饿,想也分你吃一半吗。”
既然顾疏不要,姜锦花又继续啃肘子?。
顾疏只吃了几口青菜也不吃了,他摇头蹙眉道:“我只饿了一点,总不好让你独自用饭,那多?孤独?等你吃完,便去?歇下吧。”
“那七哥你呢?”
姜锦花听他话,顾疏那意思是他还没?打算去?休息。
“我还要温习一遍书,等元宵一过便是小?考,不得不要提前准备。”顾疏郑重地摆正脸色,“离乡试还有五个月,一日也不可懈怠。”
姜锦花被他严肃的神?情带动,情不自禁点头道:“嗯!那七哥你看书也要记得不要熬太?晚了。”
顾疏嘴上了应了好。
不过他从来只是嘴上说说,与读书温书这事,往往一读便到半夜。
这一晚上,姜锦花睡得正迷糊,便觉着自己后背靠上来一具躯体。
姜锦花嘴里低喃,“七哥……”
顾疏的手在她后背拍了几下,她便又睡过去?了。
看她熟睡,顾疏轻吻了一下她的侧脸,之后自己也闭上了眼?。
等姜锦花再醒来,一摸身侧已发凉。
她昨夜知觉顾疏半夜才?休息,早上为?了上课又起得极早,实在辛苦。
姜锦花感叹,相比起来自己太?过咸鱼了,还是一只在阳光暴晒下已快干了的咸鱼。
为?了不让自己太?咸,姜锦花早晨做饭前,和杏花坐一处摘菜。
等用过早饭,汪家的赵氏又来喊姜锦花去?买菜。
陈氏未与她一起,姜锦花便带上了杏花。
赵氏只侧头微凝了杏花一下,她常跑宋家来,早已习惯顾疏夫妻二人身边有丫鬟伺候这个事实。
再不会起初刚见那般羡慕嫉妒。
赵氏挎着菜篮道:“走吧,咱上集市去?。”
姜锦花朝后一望,询问道:“为?何这几日不见康嫂子??”
“她啊。”赵氏从康家路过时,低着声拉过姜锦花赶紧走,等离得远了,她才?放开手,回道:“顾妹子?,我跟你说,康大哥那个老母不是进城了吗,他老母性子?冲人又霸道,这几日有康妹子?受的。那康大娘从前一到康家来便没?少唠叨康妹子?,这回绝不会例外,康妹子?许是头都愁大了,哪里还有闲心和咱们去?买菜啊。”
“我看康嫂子?持家也不错,为?何会挨康大娘的训啊?”姜锦花很少八卦,但还是下意识关心了一句陈氏。
她曾见陈氏与康花妞衣衫单薄,料想到康家家境不好,她还以为?家境越是贫穷的人家,若是儿媳有持家的本事,婆子?便不该不满而是高?兴才?是。
康母训康嫂子??
赵氏狐疑投来目光,“你真想不明白?”
“不明白。”
姜锦花不懂了,她该明白什么?
这不是康家家事吗,她一介外人如何能懂。
“也是,毕竟顾妹子?你还未孕孩子?。”赵氏生怕姜锦花听不懂,说得极为?直白,“你想啊,康家娶了康妹子?有五年了吧,可康家如今只有花妞一个女儿,康大娘能不着急吗?她可是只有康大哥一个独子?,康妹子?一过门,康大娘便盼着康妹子?能早生个儿子?了。但花妞一落地后,康妹子?因这一胎落了病根,我瞧着几年内都不一定能再怀上,事就是这么个事了。”
“所以康大娘这次来康家,实际是催生来的了。”
姜锦花难得感慨,古代真是看儿子?看得跟宝贝蛋似的,哪家不盼着有儿子?当真少见。
像康嫂子?身子?瘦弱又时常染病的,身子?骨弱便不易怀上孩子?。
怀不上康大娘便日日催,还无?时无?刻要在康家念叨。
有这样的压迫,康嫂子?不着急不压抑才?怪。
难怪那回听赵氏说起自己一儿一女,还劝说她也应要一双儿女之后,陈氏眼?里露出明晃晃的羡慕。
想来陈氏自己也想要个儿子?吧,不光是为?康家传宗接代,也是能给康母有个交代。
“其实不说康妹子?这遭遇,我当年嫁进汪家,我那婆子?也是等我一过门便念来念去?等我生个男娃。”
赵氏说完陈氏,又说自己,她同样是这么过来的,“谁知道我头一胎是个女娃,那头个月子?我是一天好脸色也没?被给过,过了一年不到,我婆子?便张罗着要给我男人寻个小?妾了,但我不依啊,我又哭又闹,非要我婆子?给我一年时日,后来没?到一年我就怀了,第二胎就是个男娃。”
赵氏颇有些沾沾自喜,比起陈氏,她生了男孩,家里婆子?便不会再多?脆她,更不必成日被唠叨生孩子?。
但姜锦花听着,一点也不觉得有多?值得自喜。
若是赵氏第二胎还是个女娃呢?
汪母那时候可是都要给汪家大哥找小?妾了,赵氏真生不出儿子?,这会儿她会多?个妹妹出来。
赵氏不过是比陈氏幸运一分,赶在汪母有那种念头之时,成功怀上了一个男孩。
赵氏又说:“从康家路过时,我有听到过一道不熟的女子?声音,听着很年轻,像是康母带回来的。”
姜锦花回:“康大娘这样强行带人进家门,也不和儿媳儿子?商量,康大哥会乐意吗?”
“乐不乐意我不知道,但康妹子?日子?肯定不会太?好过了。”赵氏摇摇头,继而道:“只看康妹子?的身段,屁股小?腰细,女子?若是生若这般,在生产上定会有很大艰难,不容易的。”
姜锦花侧过头,瞥了一眼?赵氏。
嗯,屁_股大,腰粗。
再看一眼?自己,好像不怎么大,身材没?陈氏那么瘦,但也不如赵氏丰_腴。
那她这种算什么?
屁股不够翘,胸不够大,腰不粗也不细。
姜锦花:……
还好她上头没?有婆婆,真是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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