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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吉祥原本以为他不过是尊贵些的人物,哪里?想到竟是当今圣上。一时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说道:“回皇上的话,这场疫病实?在凶险得很,大家?都?说朝廷弃了我们姑苏,打算让我们自生自灭。如今姑苏城内人人只求自保,我们这些当差的每月也?就一两饷银,谁也?不敢冒险出来做事,为这么点银子白白丢了性命。”赵辰轩道:“那你为何在此?”
邓吉祥道:“小的不敢欺瞒皇上。小的是个俗人,生平也?就贪图几个黄白之物。太?守大人命小的过来办事,给了小的五十两银子,冲着这些钱,生死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赵辰轩冷冷一笑:“既如此,你带朱将军与孟太?医过去,告诉那些衙役,凡时役期间出来当差人等,每人每日?饷银一两,当日?发?放。当差期间染疫者,其父母妻儿领银二百两。”
邓吉祥瞪大了眼睛:“每日?一两?”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冲着这些钱,皇上就是让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也?愿意去了。邓吉祥当即答应下来,带着朱绅和孟殊则出门办事。
孙灵陌背着药箱去了太?守府,快走到门口时,陆浅霜把她拦住,眼泪汪汪道:“孙大夫,我爹就拜托你了,千万要救他!”
孙灵陌没说什么,进了屋子给陆裘瞧病。
陆裘咳嗽不止,痰中带血,面?色晦暗,两颊消瘦,胸闷盗汗,似是肺痨之症。可又把其脉象,发?现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陆浅霜在屋外探头瞧着,半晌听不到她说一个字,忍不住道:“为何还不开方?”
孙灵陌道:“这病有些蹊跷,一时还瞧不出是什么,只能吃些往常用的药,把命吊住。”
陆浅霜皱起了眉:“平常大夫都?能瞧出的痨病,堂堂孙神医竟说瞧不出来?”
孙灵陌道:“这并?非痨病!”
友松不服气?道:“面?黄肌瘦,体虚痰多,不是痨病是什么?孙大夫莫不是小小的痨病都?治不了,怕失了面?子,这才找个托词,好保住自己?神医的名号吧?”
孙灵陌道:“若是痨病,朝廷派来的大夫都?不是无能之辈,给城中百姓派下那么多药,怎么一点儿都?不见效?”
友松道:“肺痨并?非寻常之病,哪那么容易治好。况且此病在民?间还有个名字叫‘传尸’,传染性极强,探视病人,死后吊丧,都?有可能染上。《肘后备急方》里?就说,此病无处不恶,累年积月,渐就顿滞,以至于死,死后复传之旁人,乃至灭门。这样恐怖的一种病,用药见效慢些也?是有的。”
孙灵陌抬头看她:“友松姑娘真是博览群书。既然你对医术颇有研究,不如你来治病如何?”
友松闭了嘴不说话了。
孙灵陌捋起陆裘的袖子看了看,又查看他的舌苔,喉咙。她想起入城之时看到的尸体,无论男女,其指尖皆是略显暗红。
她蓦地想到什么,叫来一名家?丁,让他帮着脱掉陆裘上衣。
家?丁轻轻扶起陆裘,把他上身衣物扒了下去。
陆裘背上分布着星星点点的紫斑,或大或小,严重者破脓溃烂,流出黑绿色的浓浆。
孙灵陌证实?了心里?的猜测,帮陆裘敷过药,起身拿三叶草汤净手。
回了行馆,她找到书房里?的赵辰轩,告诉他道:“此次疫情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赵辰轩抬起眸来:“你是说有人投毒?”
“是。派来的大夫都?说城中百姓是得了痨病,其实?是被表象蛊惑。若我猜得不错,定?是有人从肺痨死尸身上取了血液,加入铃兰炼出了一种毒。此毒传染性极强,投毒之人只需在一人饭食中投入,便可在短时间内通过各种途径迅速传播,而发?病症状又与肺痨极为相似。大夫以为病人是患了痨病,以寻常之法去治,结果?自然徒劳无功。”
“你可能治?”
孙灵陌低了低头:“这种毒我是第一次见,以我的能力,只能尽力稳住毒性,防止蔓延。要想找出解毒之法,恐怕需要一段时日?。”
“需要多久?”
“这个,我也?不确定?。而且……我需要一个试药之人。”
赵辰轩没说什么,带着她出了屋子,叫来陆府管家?,问他:“你可知姑苏城第一个染上时役之人是谁?”
那管家?倒是想也?不想便道:“应是成?记棺材铺里?的掌柜。”
赵辰轩看他一眼:“你记得这么清楚?”
管家?躬身道:“因为在半月前,那成?掌柜突然被自己?婆娘给赶出了家?门,两人在街上大吵了一架,闹得满城皆知。成?掌柜要回家?,那婆娘不让,非说他身染恶疾,怕他会传染给孩子。当时大家?伙看成?仁满面?红光,体魄健壮,还只是不信。可没过多久他竟咳出一摊血来,昏倒在了街上。”
赵辰轩道:“他现在可还活着?”
管家?道:“说来也?怪,成?仁分明是最早患上时役的人,可眼见城里?都?死了好几万人了,他却还活得好好的。”
赵辰轩眸光一闪,对孙灵陌道:“去成?记。”
眼见这里?的人一死一大堆,好好一个姑苏城要变成?一个死城,百姓们无心赚钱,老早关了铺子回家?苟活。
可成?记棺材铺却在一片灰尘仆仆里?堂而皇之开着大门,招牌擦的比死人脸都?亮。
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坐在门口嗑瓜子,看到街上慢慢出现不少官差,带着面?巾手套出来做事。往日?里?贪生怕死的一群人,今天倒是中了邪,个个抢着搬尸体救病人。
老板娘稀奇一笑,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说道:“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有客人进来,她并?不起身,懒洋洋问了一句:“要买上等的,中等的,还是下等的?”
赵辰轩道:“上等的什么样,中等的什么样,下等的什么样?”
“上等的第一贵,中等的第二贵,下等的最便宜。”
“若是给你丈夫挑副寿材,你会挑哪一等?”
老板娘这才看向赵辰轩,说道:“那家?伙可没这么容易死。”
门外走来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手绢一甩,对老板娘道:“申姜,快给我打副寿材。我们家?那个老不死的啊总算咽气?了,以后终于没人天天烦我了。”
老板娘给她挑了副下等寿材,让伙计帮她抬回去了。
等女人走远了,老板娘道:“这时疫也?不都?是坏处,总有那么几个人良心未泯,肯来光顾我铺子生意。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命花。”
孙灵陌看着她:“你叫申姜?”
“难道我不能叫申姜?”老板娘笑了笑,眼睛在两人身上打量一圈,最后停在赵辰轩身上:“这位客官气?度不凡,看起来可不像我们本地人。大老远的,跑这鬼地方来干嘛,就不怕有去无回?”
赵辰轩掏出十两银子放上柜台:“可否去你家?后院一看?”
老板娘拿起银子笑了笑,说道:“这世上的事,十之八九,都?能用钱解决。”带着他们往后走了走,推开小门:“别说是后院了,我这破房子您要喜欢,想去哪儿转去哪儿转。”
院里?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正坐在桌前摇头晃脑背三字经,看到有人进来,睁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可嘴里?背书的声音依旧没有停下。飞速背完一遍,他起身朝前面?店铺跑去,大声喊道:“娘!我全都?背下了,你带我去看爹爹。”
院子里?并?未找到什么,二人又去厨房。
橱柜上,一坛酒落了层灰尘,有段日?子没打开了。
孙灵陌拔开塞子凑近看了看,拿出银针往里?去试,却是并?无不妥。想了想,她换了根针,找出屋里?一罐纯碱,针头没进去,再去试那坛子酒,发?现银针果?然黑了起来。
申姜考完儿子功课,从柜台后拿出一碗醋腌酱菜让儿子吃了小半碗,这才拎起食盒准备带他去城北八仙观看望成?仁。抬眼看见赵辰轩和孙灵陌从后院走了回来,男的手里?托着坛酒,女的追在后面?不停要抢。
“呦,二位可看尽兴了?”她笑盈盈迎上去。
赵辰轩又拿了块金灿灿的银子搁在桌上:“这坛酒我买了。”
申姜笑道:“公子也?真有意思,放着客栈里?的好酒不买,偏来买奴家?自己?酿的开封过的土酒。奴家?要是有钱不赚,岂不成?傻子了。尽管把酒拿去,反正我们家?除了成?仁那个死鬼,也?没人愿意喝这玩意儿。”
赵辰轩道了谢,带着孙灵陌离开了棺材铺。
经过申姜身边时,孙灵陌闻见她提着的食盒里?透出着点儿药味,似是加了野菊花,桔梗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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