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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辰轩面色古怪地瞧了她一会儿,摆手示意她起身。她走到孟殊则一边,不卑不亢地看着对面的苟厘大夫。崔吉听她方才所说,早忍不住问:“难道我这方子还不够简便?”
孙灵陌道:“倒是无不妥之处。《伤寒论》有云,病常自汗出者,此为荣气和,荣气和者?,外不谐,以卫气不共荣气谐和故尔;以荣行脉中,卫行脉外,复发其汗,荣卫和则愈,宜桂枝汤。你自小拜在我中原名师门下,熟读中原各家医书,开出来的方子倒也颇有些中原大夫的风范,一点也不像个苟厘人呢。”
崔吉咬牙看?着她,恶狠狠道:“既然如此,不知孙大夫又有何高招,竟比此方更有用?”
孙灵陌脑中一页页过了遍在床底下找出的那本缪淳子老先生?所著医书,说道:“只需屋中常燃艾草,每日睡前让其服下一碗生?姜水即可。三日之后,此病自愈。”言罢抬眸看着崔吉:“崔大夫,你觉得可对?”
崔吉倒真是个有些天资的,听了她的话,不多时便想了个透彻。果?然是绝妙之法,竟比桂枝汤要好上百倍。他重新审视面前的女子,这丫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医术却已如?此高深莫测,实在是不容小觑的一个对手,比医官局那帮废物强多了。如?此一来,他发扬苟厘医术,打压中医的目的可要如?何进行下去?
他低头想了想,又给孙灵陌出了一题:“若一人体质消瘦,面色晦暗,口干微苦,脉弦细略涩,该如何用药?”
孙灵陌道:“此乃肾阴亏损之候,应用五灵脂二钱、炒蒲黄二钱、丹皮二钱、女贞子四钱,生?地黄五钱,加水煎服,每日一剂。”
崔吉握紧了拳头,突然想到什么,眉头瞬间舒展下来,说道:“若一男子房事后血尿近八月,先后出现一十六次,小便全血,夹有血块。平时除头昏无力外,无其他不适。舌红少苔,脉无变化。请问孙姑娘,要如?何给此人医治?”
崔吉身旁的苟厘三王子已经忍不住嗤笑起来,一脸看好戏似的盯着孙灵陌。谁知她脸皮倒挺厚,不慌不忙地缓缓道来:“此乃肾阴不足,媾精之际,相火内动,血被火冲,因而妄行。应开补肾泄火,凉血止血之方。用阿胶二钱,血余炭一钱,茅根三钱,盐炒黄柏一钱,大生地二钱,旱莲草二钱,女贞子二钱,每日药进三剂,连服半月。”
崔吉本以为总能难住孙灵陌了,谁知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竟连此病都知道,不由得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苟厘王子却蓦地放声大笑,伸手指了指孙灵陌,对赵辰轩道:“这个丫头,我喜欢!”
谁要你喜欢。孙灵陌心里翻个白眼,见崔吉面有颓唐之色,笑道:“我这有一题,请崔大夫赐教。话说邕州有一人,手常有汗,淋漓不尽,越是冬天,越是汗多,十分烦恼。请问崔大夫,这该如何治才好?”
崔吉道:“这还不简单,多吃些紫苏、山/奈、鳝鱼等温补食物不就行了。”不屑地冷笑一声,说道:“这么简单的病候,都值得你问。”
孙灵陌道:“崔大夫,邕州地势低平,三面环山,气候湿热,有手汗之症者?,大多是湿气入侵所致。你却让人多食性温之物,岂不是在害人家?”
崔吉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话里的邕州二字,知道自己被绕了进去。现在丢这么大个面子,一时臊得满脸通红,额冒虚汗,抬手拿袖子不停擦拭。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瞧着自己,偷偷笑话他。
他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他是苟厘人,必须为苟厘争光,把中医抢过去,让所有国家都知道,不是只有中原文化底蕴深厚,他们苟厘丝毫不比中原弱。既然苟厘没有文化,没有历史,没有技术,那他们就从中原来抢,抢过来的东西就努力发扬光大。如?此一来,后世之人就会认为这些东西原本就是他们苟厘的。提起苟厘的时候,就会夸耀他们一句,真是个博大精深历史悠久文化丰富的国家。
他此行目的,就是为此。
可是他看?着对面牙尖嘴利,年纪虽小,医术却深不可测的女孩,他开始恐惧起来,为自己觉得丢人,也为苟厘觉得丢人。
他越想越不安,最后实在站不住,竟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孙灵陌一笑,说道:“阁下就算治错了病,也不至于羞愧成这个样子。”
一句话说得崔吉面上无光,只觉今日实在是晦气,或许是出门踩到了狗屎的缘故。王勋也见这丫头实在不是个善茬,自她进殿之后,形势急转直下,把他们苟厘大夫贬得一文不值。再比下去,恐怕会输得更惨,丢了他们苟厘的脸面。不如?以后重新来过。思及此处,躬身对赵辰轩道:“崔大夫身体不适,今日就先告退,改日再与孙姑娘切磋医术,还望皇上见谅。”
孙灵陌拿一双清亮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崔吉,说道:“崔老伯,年纪也不小了,别看医书累坏了眼睛。”
崔吉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话可说,只希望快点离开,回去钻研医书,改日再战。
等了一会儿,才听赵辰轩淡淡说了句:“都下去吧。”
他立时如蒙大赦,低着头随王勋快步而去。
刚才还一副谁与争锋的样子,现在就落水狗一样缴械投降了。医官局众人全都挺直了腰杆,忍笑目送他们走了出去。以往多少老顽固反对女子进医官局,现在亲眼目睹孙灵陌的本事,不由对她十分钦佩,捋着胡须连连点头,交头接耳:“孺子可教,有医如此,实乃天下之幸。”
苟厘人走后,医官局众人也开始陆陆续续退了出去。孙灵陌本欲跟他们一起走,又被赵辰轩叫住了。
她转过身来,看?到龙椅上的人慢慢起身,朝着她的方向越来越近。几日不见,他似乎又好看了许多。
她一向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若他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她恐怕早就乐不思蜀,定要常常伴在他身边才好。
可惜事与愿违,他到底不是普通人家。她好不容易茂盛起来的喜欢,却是不可与人说,要被自己连根拔除,以免泥足深陷。
他来到了她身边,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明明为他挽回了那么大的面子,可他脸上连一丝赞赏都不肯给,依旧冷冰冰道:“朕有话跟孙大夫说,孟太医先回去。”
孟殊则担心地看了她一眼,躬身告退了。
殿中空荡荡的,只剩了他们两人。她急着回去换药,伤口那里一阵阵地抽疼着,痛得她唇色发白。
赵辰轩蹙眉看?她:“你出宫去做什么了?”
她低着头说:“去济仁堂坐诊。”
赵辰轩突然出手,粗暴地去扯她衣裳,把她吓得连退了几步,双手挡在身前,瞪大眼睛道:“你干什么!”
他猛地把她拉到近前,又要去扯她衣裳。她拼尽全力去挡,可几经挣扎间,还是被轻易挡开了手。
他把她左边衣裳扒了下去,露出她被包扎起来的染血的左肩。
他看?着她,双眸赤红,齿间森冷:“伤是怎么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注:文中部分医理、药方,脱胎于《伤寒论》、《华佗神方》、《中医经典案例分析》、《中医奇难杂症》等文章典籍。未免误会,特此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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