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第 183 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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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眸呷茶的盛言楚顿住手:“他考中解元了?”
梁杭云惊讶不?已?:“他同你说得?”
盛言楚微笑的将茶盏推至梁杭云面前:“我猜得,以他的才学,考中解元其?实并?不?难。”
好歹王永年当年小小年纪就中了童生,甚至因为出色而被县令奉为座上宾。
“你呢?”盛个楚又问:“考了第几?”
“第二,就在他后?边。”
梁杭云略有?些不?甘:“论起?努力,我比他更甚。”
盛言楚温言安慰:“解元罢了,值得你为这生气?往年解元自?傲而没?考中进士的大有?人在,与其?纠结这些,杭云兄当把心思放在明年的会试上,届时会试大放异彩,自?有?人将杭云兄的名?字送到官家面前。”
梁杭云点头不?止:“你说得对,我钻现下的牛角尖没?必要,还?是会试要紧。”
一说会试,梁杭云忽猫着身从对面挪过来坐到盛言楚身边,静静地端详着盛言楚,良久方委婉道:“楚哥儿你出身大.三元,会试上想来颇有?心得,能不?能、能不?能…”
乡试前梁杭云就经常抱着书本来盛家堵盛言楚,从前国子监月考也是这样,梁杭云有?如今的成绩,和盛言楚的教导脱不?开?关系。
盛言楚十分不?喜欢教人,不?过这种厌恶在阿九和梁杭云身边渐渐守得云开?见?月明,梁杭云和阿九都是属于一点就通的人,总之比教钟谚青要轻松。
为了好兄弟的前程着想,也为了打倒王永年,盛言楚铆足了劲给梁杭云补课。
梁杭云现在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学子,白天要去衙门点卯,唯有?夜里才有?空温书,为了赶上盛言楚教授的进度,梁杭云硬生生在一个月里瘦了五六斤。
梁母为之心疼,想劝梁杭云不?必这般刻苦,梁杭云笑笑:“不?碍事,外头想得楚哥儿指点的读书人不?枚胜举,我有?这等机会,该珍惜才对。”
梁母疼儿,见?劝不?通只好作罢,李婉得知梁杭云这般勤勉,便叫下人往梁家送去一碗又一碗炖煮好的补品。
梁杭云每回?喝下补汤都会写一首诗回?赠,李婉才情好,一来二去,两人竟皆被对方的笔墨倾倒。
十月后?,京城气温转冷。
这天盛言楚拖着疲累的身子从太府寺出来,才搭着阿九的手下马车,程春娘身边的大丫鬟翘首以待地站在门口,见?到盛言楚,大丫鬟忙走了过去。
“老夫人亲自?做了几身衣裳,请爷过去试穿。”
盛言楚一捏身上才换得新衣,顿时明白了他娘的意?思。
果不?其?然,这些衣服都是给柳持安做得。
程春娘特意?去虞城挑了上好的布料,一口气做完外袍后?,还?做了几件换洗的亵衣,至于鞋袜,也是有?的。
看?到榻上整齐摆放的衣物,盛言楚酸了下,揶揄道:“娘这些都要送给巴叔?”
程春娘没?觉得不?好意?思,笑道:“你吃什么醋?你入冬的衣裳娘早就下针做好送给你了,如今得了空闲,还?不?准我给你巴叔做两套?”
盛言楚打量着榻上堆成小山的衣裳,噎了下,这是两套?
程春娘坐过来,压低声音道:“楚儿,你看?你什么时候让我去一趟西北,咱们京城都开?始冷了,想来西北已?经下起?漫天大雪。”
“你巴叔他没?去草原过冬,留在寨子里冷清的很,身边跟着得又是一些不?懂照料的男人,我担心他寒症加重…”
盛言楚惊喜他娘的开?窍。
距离上回?相见?已?快有?两个月,盛言楚是过来人,清楚恋爱中的人都希冀着天天腻在一块,他娘守寡多年,好不?容易能跟柳持安感情稳定下来,盛言楚自?是希望他娘能永远幸福。
只不?过…
“娘。”
盛言楚推推额头,面带倦色道:“太府寺最近忙着盐务和秋税,我属实脱不?开?身送你下骫骳山。”
程春娘眼睫微颤,手掰着桌拐:“没?事,等你闲了——”
盛言楚打断程春娘:“秋税要忙到十一月底,盐务的事,不?好说,年底都要围着这事打转。”
程春娘眼神一下黯淡下来。
盛言楚略一思索,道:“娘,您一个人去成吗?”
“我一个人?”程春娘想说她不?太认得路。
“小黑熟悉。”
盛言楚肯定不?会让程春娘独自?一人徒步走在山间:“小黑是西北白狡,我瞧它能唤来不?少林中同伴,有?异兽狡护送,想来林中动物不?敢近您的身。”
程春娘想着盛小黑庞大的身躯,轻轻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盛言楚目送盛小黑驮着他娘往骫骳山下走去,盛小黑和山中异兽狡混熟后?,渐渐摸索出几条近路,才一天不?到,小公寓里传来了动静。
正在太府寺商议朝事的盛言楚借口出去如厕,待看?到小书房地板上躺着盛小黑刁回?来的平安信,盛言楚终于松了口气。
为了奖励盛小黑,盛言楚开?了一罐程春娘放在冰箱里的羊肉丸,放在地上就行,盛小黑在山里野饿了自?己会回?来吃。
做好这一切,盛言楚回?到茅房,才准备推门出去,就听隔壁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咱们这么劳心劳力的作甚?”说话的人盛言楚认得,是太府寺的同僚。
“到了年底,一本一本的盐务折子往咱们这儿送,咱们呕心沥血的帮着盐政大使整合账务,可到头来呢,丁点黄金都没?见?着!”
“可不?吗?”立马有?人附和:“每年盐课所得的税银不?下百万两,十之一二都进了盐政大人的口袋,咱们呢?”
拍拍干瘪的口袋,两人苦笑。
盛言楚嘴角一勾,盐政官揽收巨资得朝廷准许,他们羡慕不?来的。
回?到内屋,方桌上几名?官员拨算盘拨得手抽筋,望着笔下惊天的数目,几人惊呼傻眼。
盛言楚不?插手算账的事,可当他听到小方桌上传来啧啧声,忍不?住探头看?去。
运往国库的盐税数字倒没?将盛言楚吓到,他在意?的是地方盐政官递交上来的预申折子。
有?人见?盛言楚对着折子拧眉,热心解释道:“盛大人有?所不?知,这两年海盐不?受百姓待见?,江南以北的百姓想买盐只能依赖井盐和池盐,这些盐哪里够数,所以盐运使才递了预申折子。”
预申,也即是提前支出下一年的盐。
盛言楚此刻不?欲跟太府寺的人理论南域海盐并?无不?妥之处,让他觉得意?外的是,既然已?经预申了下一年的盐,银子呢?
太府寺的人虽惊叹盐税的银子多,但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感慨今年的税银比去年多。
支出去的盐比去年多一倍,为何盐税没?有?变化?
可别?说盐商们今年都在降价卖盐,要知道南域的海盐退出市场后?,余下盐的价钱一天一个样。
拘在太府寺的官员不?知道现下的盐价多少,盛家有?两家锅子铺,盛言楚能不?清楚如今的盐有?多贵?
所以,剩下的盐税去哪了?
“这…”几位核账的太府寺官员面面相觑。
事关重大,太府寺上下不?敢疏忽,忙将南北各地的盐税账本都拿出来重新核算,唯恐是他们自?己在某个环节出了差错。
三天后?,盛言楚一进太府寺就看?到了一双双青黑的眼袋。
“盛大人呐——”几人喊得极为哀凄。
盛言楚身子一凛,当即知道盐税出了大问题。
待看?到官员们呈送上来的亏空,宝乾帝勃然大怒,不?多时,各衙门均知晓几位盐政使官官相护,营私侵蚀致使朝廷盐税亏空高达八百万两有?余,此事一经传开?,满朝哗然。
涉案的盐政有?三位,底下各处盐场的盐课大使更是不?计其?数,一层一层往下查后?,盛言楚发?现,贪图朝廷盐税的人可不?止盐务上的官员,还?有?地方上的盐商。
官商勾结,上下期满,经年滚利后?,哪里只亏空了八百万两。
宝乾帝怒不?可遏,命三司彻查到底,越挖越深,以至于六部都受到了牵连,最严重的是工部。
修缮之事以及屯田、水利等都由工部把持,看?似毫无油水的工部,竟贪得最多。
十二月初,三司呈上纠察折子,上面除了写有?盐政相关的官员要斩首抄家外,再有?就是为庇护伞盐政官开?脱的盐商们的定罪。
不?过,还?有?一人令三司不?好下手。
那人是淮亲王。
“淮亲王其?幼子长孙谷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工部数万两白银,淮亲王对此事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龙椅上的宝乾帝威仪赫赫,沉着脸让三司公事公办,用不?着因为淮亲王是皇亲而有?优待。
很快,刑部尚书拿着圣旨去淮亲王府捉捕长孙谷,宝乾帝恩威并?施,并?没?有?将长孙谷杀害,而是命淮亲王府将挪用的白银补上。
而长孙谷,即日免去其?工部的职位,等过了年,再由刑部押送西北流放三载,以儆效尤。
太府寺将盐税亏空的事报上去后?,整个衙门得了宝乾帝的夸奖,尤其?是盛言楚。
事情了结不?久,宝乾帝便给太府寺官员加俸三成,连休沐的时间都比其?他人多了三天。
这天盛言楚正抱着孩子赏雪,只听华宓君道:“我早就知道官家对二公主十分厚待,可这罚得未免也太轻了吧?”
两个小孩皆换上了喜庆的红棉袍子,带着毛茸茸的毡帽,可把盛言楚乐得,一回?到家就一手抱一个,恨不?得粘在手上才好。
锦姐儿呆不?住,非要下去玩雪,盛言楚哪里敢让女儿在雪地里打滚,便叫阿九掺了几桶雪放亭子石桌上。
绥哥儿懒,见?老爹将妹妹放到地上玩雪后?,绥哥儿两只小手立马揪住盛言楚的衣领,死?活不?下去。
没?辙,盛言楚只好抱着儿子和华宓君说话。
“也就你这样不?做官的人才会误以为官家对淮亲王手下留情。”
华宓君:“?”
盛言楚握住一把白雪捏了个小兔子给儿子,挑眉道:“自?古流放的人要么一身伤回?来,要么一身枯骨回?来,长孙谷又是那等金贵的世家公子,他在外能受得了三载?”
见?儿子一声不?吭的将小兔子捏成渣渣,盛言楚心梗了下,重新抱起?皱着小眉头不?悦的儿子。
绥哥儿就稀罕趴在爹娘肩头,这一抱又乐呵了。
哄好儿子,盛言楚续道:“昨儿淮亲王已?经进宫,除了上缴长孙谷贪去的那数十万两,再有?就是将手中的亲王印还?给官家。”
华宓君正带着山栀等丫鬟采腊梅上的雪水,闻言错愕抬头:“这是不?打算做异姓王了?”
盛言楚摇头:“年后?淮亲王将亲王之位传给长子,其?长子袭爵,下一代则降为郡王,以此类推。”
换言之,再过几十年,世间将不?会存在淮亲王。
华宓君大吃一惊:“就因为一个长孙谷,淮亲王将亲王之位赔了进去?”
盛言楚低头觑了眼已?经睡着的儿子,小声道:“亲王位子迟早要收回?去,老淮亲王算有?脑子,知道借此机会打消官家的顾虑,还?能救长孙谷一命。”
正说着话,丫鬟进来通传,说梁杭云和李婉来了。
有?客上门,盛言楚不?好抱着孩子,将睡得打小呼噜的儿子放进暖房后?,盛言楚和华宓君来到偏厅。
这二人来此要说得当然是淮亲王府的事。
梁杭云淡瞥了李婉一眼:“还?是李家老祖宗有?高见?,料到长孙谷不?是良配,否则婉姐儿嫁进王府,今个定然要受委屈。”
盛言楚和华宓君相视一眼,李婉为之忿忿道:“你们还?没?听到风声吗?淮亲王一家就是个空壳子,平日里奢靡成风,俨然是个外腴中瘠的门第,亏得二公主出行要用金粉敷面,殊不?知这里头的银钱都是从老百姓身上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先帝不?喜淮亲王,所以淮亲王这一脉在朝为官的寥寥无几,长孙谷倒是个聪明的,知道恩荫入仕走不?通,就走正经的科举,没?想到一做官就起?了贪污受贿的念头,那十万两白银的罪魁祸首是长孙谷,可享受的人却是淮亲王府那一大家子!”
盛言楚听到这猜到了些许,联想梁杭云进来说得话,盛言楚微眯眼睛:“莫非淮亲王府如今连十万两白银都拿不?出来?”
“正是呢!”
梁杭云道:“我过来的时候,各大茶馆的说书先生都是议论这事,说淮亲王送进国库的十万两银子是找几个儿女凑着,偏也不?是正经亲生的孩子,而是找外嫁女或是媳妇。”
说着,梁杭云幽幽地睨了眼盛言楚,半开?玩笑道:“亏得你有?远见?,当初没?有?答应娶淮亲王府的庶女,否则这会子你就是他们王府的钱袋子。”
李婉掩口轻咳了一声,示意?梁杭云看?华宓君。
华宓君手放在桌下揪了揪盛言楚的胳膊,面上却笑而不?语。
盛言楚:“……”
他这遭得什么罪?他连王府那位庶小姐的面都没?见?过!
此事发?酵的极快,梁、李二人才走不?久,有?关淮亲王府挪用儿媳嫁妆,逼迫外嫁女往家里揩银的事很快在京城传开?。
这等事当然不?能容忍,还?没?到年节后?拜年的时候,淮亲王府门前的雪就被踩得泥泞不?堪,当然了,若能忽略王府墙壁上那一圈圈骂人的诗文以及惨不?忍睹地挂着臭菜叶子的大门就好了。
搁在以前,二公主早就哭嚎到宝乾帝跟前,但今个不?行,宝乾帝光对淮亲王府挪用儿媳嫁妆这一件事就气得不?轻,何况后?边还?连着要外嫁女往家里揽银子这桩丢人的丑闻。
才一夜而已?,淮亲王府的名?声烂了。
老淮亲王压根就不?是个扛事的男人,见?朝中诸人都拿有?色眼光看?他,老淮亲王立马上奏,恳请宝乾帝准他年前就卸任淮亲王之位。
新上任的淮亲王是二公主的长子,做得更绝,亲王的帽子还?没?戴稳就跑进宫说他不?堪大任,请求宝乾帝另择他人接任亲王之位。
淮亲王府早已?入不?敷出,又是那样臭的名?声,这时候站出来接手的只能说脑壳有?病。
见?无人上前袭亲王的位子,宝乾帝呵呵干笑,随后?心满意?足的令人将淮亲王的爵位撤了。
窝在家猫冬的盛言楚听到这事时笑了笑,他先前就怀疑宝乾帝在其?中动了手脚,不?然谁会知道淮亲王府送进宫那十万两白银的来历?
要说鸡贼,当属宝乾帝,轻而易举就将老皇帝的心头之患铲除了。
越想越觉得一切太过巧合,盛言楚甚至在想,长孙谷在工部贪得那十万两白银会不?会也是宝乾帝暗中搞得鬼?
宫里的宝乾帝这个年过得异常开?心,可惜,年后?开?衙不?久,百官上奏的第一桩事顷刻让宝乾帝的脸拉得比驴还?长。
自?从盛言楚帮太府寺的人指出盐税上的纰漏后?,太府寺的官员越发?喜欢和盛言楚唠嗑,这不?,几人又围在一块说起?话来。
“…官家登基已?有?两年多,是该开?枝散叶了…”
“宫里的娘娘少吗?”一个耿直的老臣嗤笑:“这么久也没?见?宫里传出好消息,难怪朝中有?人急着上奏官家选妃立后?。”
盛言楚啧了声,这会子宝乾帝想来头很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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