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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熙帝突然蹦出来个已经长成的皇子——这等稀奇事?,很快便在整个洛京传得人尽皆知。
便是在街头巷尾的茶楼酒肆里,都不时有人会提起议论几句。
无一例外,都会提起好妒骄纵的林贵妃。
当年承熙帝一意孤行,强纳了自己的亲堂嫂进宫,可算是一桩奇事?,不少人都还记得呢。
没成想,这会儿又闹出这等笑话?事?来。
茶客酒客里,有家人在朝为官的,即使是个芝麻大小的小官,都要得意洋洋地说上几句自以为的小道消息。
说什么定是陛下当年忍不住偷了腥,怕那好妒成性的林贵妃知道,都没敢往起居注上写。
那被临幸的宫人更是胆小,有孕生产都不敢吱声。
嘿,却没想到,到底还是没能瞒住。
但这些都不是久居深宫的苏瑶与慕衍所能得知的了。
苏瑶唯一所知的,便是自那日之后,林贵妃那处似是不太好,漪澜殿里医师来去如流水,日夜不停,承熙帝更是一连大半月都不曾上朝。
本就接近年尾,事?务繁杂,陛下居然带头荒废朝政,大臣们更是吵成一团。
给慕衍记名之事?,平白耽搁起来。
慕衍倒是还与从前一样,心?思都在用功课业上,飞速补足了这些年的差距,让韩御史赞不绝口。
除此之外,便是他时不时就会被叫去太东宫,也不知太子阿兄私底下都跟慕衍说了什么。
苏瑶满心?念着的是阿耶的消息,也没太在意这些。
延载四?年的雪来得格外早。
一夜风紧,雪覆宫城。
朱墙高阙,雕梁云台,尽数被灰暗天际不间断落下的扑簌雪片装点得粉雕玉琢。
苏瑶晨起去请安,打回廊上过,便见凤仪宫的不少宫人,正拿着竹帚铁锹在清雪。
清早天寒,为着赶在贵人们醒来之前清完积雪,他们都起了个大早,还未来得及用早饭,冻得瑟瑟缩缩不说,脸庞都被风吹得通红。
她飞快地皱了下眉,也没说什么。
可等跟苏皇后一道?用早膳的时候,就忍不住提了出来。
“姑母,我觉得,后.庭花圃里的雪,也不必急于清扫,左右打那过的人极少。等再积得厚些,我们请了匠人来琢些雪雕,或是干脆留着赏景也不错。”
苏瑶随口说着,手中还捧着一盏清淡羊羹,说完就抿了一口。
大约是膳房在羹里加了几味滋补去火的药材,入喉竟还有微微的甜味。
小女郎胃里暖洋洋的,整个人连眉眼都舒展起来。
小事而已,苏皇后又怎会不应。
她略一颔首,视线都落在捧着玉碗,小口小口啜饮着,像只小馋猫一样神情?满足的侄女身上。
“说起来,阿瑶打算何时再跟六郎一道?去太学?即使六郎日日回来,都会再教你一遍,也要小心赶不上进度。”
苏皇后说这话?的时候,恢复神采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笑意。
可看在被催上学的人眼里,就不怎么和蔼了。
苏瑶嘟着脸,小声抱怨,“晨起太冷了,路上又艰难,偏偏韩御史不肯改晚早课的时辰……”
都被苏皇后轻飘飘一句话堵了回去。
“那六郎怎么就一日不差地起来了?”
苏瑶:“……”
有对照的滋味可太不美妙了。
小女郎心里顿时牢骚一堆。
都怪慕衍,话?本里也没见说暴君有多勤快,怎地现在天天往太学跑?
过目不忘就算了,连韩御史讲的什么都能记得清清楚楚,还要每天回来给自己复述……
是的,自从苏瑶寻了借口不肯去太学后,慕衍便主动与苏皇后道,他可以每日回宫后,将?太学所讲的,挑些重点再给苏瑶讲上一遍。
苏皇后见他想得周道,又是主动提出要照应侄女,即使小女郎的不愿意都写在了脸上,也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如此一来,苏瑶虽说不用去太学,也要每天等慕衍回来后,与他一道?再将?功课都温习一遍。
实在是苦不堪言。
冬日寒冷的时节,就该在暖融融的室内读读话?本,打打双陆,再制制香,又或者与婢女们一道?围坐在炉边烤梨吃。
这下倒好,每日被慕衍拎去读书。
小女郎撇撇唇角,觉得自己的悠闲好时光都被他给嚯嚯没了。
此时,远在太学的慕衍眉心?一跳,倏地觉得,鼻尖似是有些异样感。
据说这是被人背地说坏话才有的表现。
小少年提笔的手微微一顿,唇边便浮现一抹浅浅笑意。
除去远在凤仪宫的那位,他实在想不到第二人选。
这几日,他拖着苏瑶一道?读书,实是把她的不乐意和抗拒都看在眼里。
可若非如此,这位小县主怕冷又爱娇,几乎都要窝在她那张厚厚的软榻上,整日整日地不出门,想见上一面都难。
慕衍正出神,便被韩御史点了名。
韩缜是东宫一派的老臣,虽说慕衍尚且正名,他也已是认同了慕衍的身份。
他捋着花白胡须,一脸和煦,笑着问慕衍,“六殿下可知,士先器识,该作何解?”
太学里其他人多有面露不解的。
这句不就是说人先得有器量见识,如此简单,这有何可问的。
那几个因慕珏缺席,而群龙无首的卫家子则是挑了挑眉。
这题目有些刁钻,若是未曾读过前朝故事?,可未必能答出。
他们因着慕珏的缘故,对这位新鲜出炉的六殿下很有些看不上,相互递了个眼色,颇有等着看他出丑的幸灾乐祸意味。
却见慕衍回神,坦然起身,先是一礼,然后温声答道?,“士之致远,先器识,后文艺。”
没想到他能答上,卫家几人齐齐蹙眉。
韩缜面露满意,追问道,“缘何为此?”
这倒还真难不住慕衍。
他不急不缓道?,“初桓有四?杰,皆恃才傲物,才学过人,然其中有三,下场凄惨。曾品其言行的裴公有先见之明,道?是士人谋其前程,需得以器量见识为先,再谈文艺。”
韩缜连赞几声,才让他坐下,又转过身,看着那些今日才敢重返太学的纨绔子们。
怫然不悦道,“尔等皆是出身宗室世家,幼承庭训,日后也定会入仕为官,务必要以此句为戒,克己复礼,明德达人,勿要再行荒唐之事?。”
竟是借此事来替慕衍立威。
慕衍平白受了这番好意,静静地扫过那些不敢抬头看他之人,眸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等到下了学,那些人就三五成群地匆匆往外跑。
生怕自己被慕衍拦住一般。
慕衍却是先向韩缜道?过谢,将?自己的物件收好后,再与侍从一道?,才不紧不慢地往外去。
侍从还是慕珣拨给他的,是位出自小世家郑氏的郎君,比慕衍大上几岁,很是勤谨。
想到方才情?形,郑培好笑道?,“倒像是怕殿下吃了他们似的。”
慕衍听了,没回应,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不知在想什么。
郑培也早习惯了。
他伺候的这位殿下,人后就是话少,连笑容也欠奉。
但若是有凤仪宫的那位长宁县主在,可就完全不是这幅模样了,何止是会笑,怕是时不时连耳根都要发红。
郑培心里窃笑,却也从来没有戳破。
毕竟两人还年少,朦朦胧胧的好感,怕是连殿下自己都未必想得太深。
两人出了太学,才到芙蓉池附近,蓦得听见有断断续续的呻.吟混杂在几人争执声中传来。
“殿下可要去看看?”郑培皱着眉。
慕衍驻足,侧耳细听。
他记性甚佳,已然辨别出上回欺辱自己的几人嗓音。
小少年打量着此处的路径,心?里便猜出几分原委。
学堂之地以清幽为上,太学亦然。所以此处路径皆是罕有人至,若否,上次那群纨绔也不至选择将他骗至此处。
而偏远之处,宫人清扫也就不甚上心?。
偶有摔倒之人并不奇怪。
慕衍提步往声响处去,郑培连忙跟上。
果然,有一锦衣少年瘫倒在雪里,冻得手脸通红,正蜷缩抱腿,痛苦不已,连嗓音都弱了下去。
一旁的三个少年还在为了是谁先撞到他而争执不休。
慕衍搭着眼帘,已经认出摔倒的便是首先供出慕珏的孙十?郎。
虽说只是工部侍郎的幼子,但若不是家中受宠,又怎会能有机会被送进太学读书。
小少年心念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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