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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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俞声茫然地眯了一下眼。傅羊停了一下，侧过脸来。

“我游戏玩得都挺好的，”傅羊眯着眼看俞声，有心让他看一下自己有多?厉害，忍不?住接下去道，“你都喜欢玩什么？”

俞声手里?拿着币，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红。

傅羊看着他脖颈染上的那点绯色愣了一下，思绪刚飘出几里?地，就被拽回来了。

“打地鼠。”俞声声音很低。

“……”傅羊垂眼看着俞声，视线落在他红得滴血的耳垂上。

傅羊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不?是觉得?像俞声这么大的男生了，还只会玩打地鼠的那种奇怪，而是……

有一片羽毛轻轻地落在了他身上，就那么不?轻不重地撩拨了一下，甚至都称不?上撩拨。

俞声在他面前垂着头，嘴唇紧抿，耳根通红，神色倒是还维持着镇定。

他在因为自己只会玩打地鼠这件事感?到羞耻和不?好意思，而且大概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没有被看出来。

傅羊牙尖忽然就有点儿痒，但被他压下去了。

傅羊笑了笑，眼睛往下弯，“行，就玩打地鼠。”

傅羊说到做到，真?就只玩打地鼠，其他机子碰都不带碰一下，俞声估计是真没怎么进过游戏厅，连这种?机子都玩得?贼烂，但禁不?住傅羊一脸真诚地闭眼夸：

“好棒，又打到一只。”

“这局玩得比刚才还好，是地鼠太狡猾了。”

“哇，进步好快，再多?打几只就能破这台机子的纪录了。”

旁边的小学生：“……”

我甚至怀疑我们玩的不?是同一个游戏。

俞声耳根连带脖颈那一片都红了，估计是真觉得?太丢脸，好半晌才小声憋出一句，“……你闭嘴。”

俞声根本不知道傅羊是怎么毫无心理负担地夸出那些话的，要不?是对自己还有点逼数，他都要怀疑自己玩的是什么高端电子游戏。

旁边小学生的目光犹如实质，俞声实在玩不?下去了，本来还没什么，傅羊在旁边这么一通夸，他感?觉大半个游戏厅的人都在看着自己。

傅羊手里?的那个小篮子里?的币只缺了一个角，他看着俞声，“不?玩了？”

俞声点头。

傅羊目光掠过俞声，看向了大厅另一端的一排机子，“要不?……换那个？”

俞声无所谓，转过头就见到大厅另一侧围满了小学生的一排娃娃机。

俞声：“……”

他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就是和小学生过不?去了

“别的都玩腻了，这个倒是没怎么玩过……”傅羊顿了顿道，“我给你抓几只娃娃？”

傅羊看起来跃跃欲试，俞声也没试图打消他的积极性。

只见傅羊走过去转了一圈后停在了人最多?的那台机子前排队，还一脸认真?地转过脸来和俞声解释，“我看了一圈，这台机的娃娃最好看。”

于是，他们就那么在那台机子前等了二?十分钟……一直到前面的人终于把币花光了。

傅羊和他手里?满满的一篮币看上去都很有些大佬的气势，因此轮到他时，一圈人仍旧围着没走开，其中一个小男生还提醒他，“这台机子很难抓的。”

“没事。”傅羊笑了笑，直接往里?投了二?十个币。

游戏开始前他侧头看了一下俞声，问他：“你想要哪一只？”

傅羊说这话的时候很有些笃定的意味，好像他要哪一只，就能抓到哪一只。

因着傅羊眼里那点细碎的笑意，俞声怔了一怔，眼睛看着傅羊，很愣地说：“那一只。”

那一只是哪一只？

俞声反应过来之后也觉出自己刚才有多?傻了，耳尖红了一点，傅羊却没多?问，只简单应了一声，“行。”

——然后二十个币就这么眼睁睁地被败光了。

俞声看着机器下方仍旧空空如也的出口，很是沉默了一会。

周围一圈小学生也散开了不?少，还有人出口喝了几声倒彩。

傅羊没谦虚，他是真没怎么玩过娃娃机；刚才的小男生也没唬人，这台机是真的坑。

不?过傅羊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专注的时候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很利落地又投了几十个币。

周围吸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觉得?他傻还是觉得?几十个币打水漂有点可惜。

俞声这次总算看出来傅羊想抓的是哪只娃娃了，那是一只白色的羊毛犬，傅羊动这台机子的时候它正卡在最里?面那个角落，二?十个币不?是白花的，至少它现在已经离出口很近了。

俞声看了一眼傅羊。

他正用手很谨慎地甩着控制手柄，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里面晃动的机械爪子上，眉头微微拧着，侧脸轮廓深刻。

俞声大二?时候被教授喊上台代表团队拿国奖都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

不?出意料的，娃娃再次掉了下来，甚至距离出口更远了。

俞声那口气紧紧提着，余光里?能感觉到傅羊侧头看了他一眼，从适才到现在第一次出声，“等着。”

就跟预言似的，加上上一个币这次只用了两个币，娃娃便十分顺利地掉了出来。

俞声捧着手里?那团毛绒绒的玩偶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傅羊把剩下的币给了别人，带着俞声出了游戏大厅的门。

“刺激吗？”傅羊问他。

俞声点点头，脸上甚至因为兴奋透着一点红，眼睛很亮，“刺激。”

傅羊满意地点了点头，顺着往下不?紧不慢地说，“……这么刺激，那你能不能给我点刺激？”

“……”这话题转得太快，俞声呆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大脑兴奋过度，俞声能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因为这句话有片刻的短路。

“你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呢？”傅羊垂眼望着他。

“……”

俞声沉默的时间有些过长了，傅羊皱了一下眉，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忘了？”

“……不是，”俞声偏开头，脸上神情不?知为何有些许狼狈，目光往下落，声音很低地说，“回?去再给你行不?行……”

进门换了鞋，俞声回过头问傅羊：“要喝水吗？”

傅羊正抬手将外套往墙上挂，闻言动作一顿，忍不?住有点怀疑俞声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他想要什么，都耐着性子跟他回?来再看礼物了，还在那边不?紧不慢地问他是不是要喝水？

“不?用，”傅羊走近两步，伸手抓着俞声的手腕，和他对视，又很有耐心地问，“学长，你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俞声的眼神再次飘了开去，嘴唇抿了又抿，才终于开口：“你……”

他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磕巴了一下，半边脸颊全红了，闭了闭眼才继续开口，“……你上次说的要我当模特的事，还作数吗？”

“……”

傅羊生生愣住了，脸上甚至出现了很长时间的空白。

他喉结上下动了动，这才发觉自己喉咙干涩得?厉害，片刻后才用有些轻的声音很慢地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俞声眼睫往上抬了抬，还没开口，傅羊忽然很用力地拽了他一下。

俞声被吓了一跳。

傅羊的表情看起来凶得要命，俞声看了一眼，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发疯了，挣也不?敢挣，就这么被拽着跌跌撞撞往上走，直到房门“咔哒”一声合上，傅羊这才像找回了一点理智。

他怔了怔，手上松开了俞声。

“……你等等，我支个画架。”傅羊抬手揉了揉眉心，这才发觉自己呼吸沉得?有点过了头。

俞声在他身后没什么动静，傅羊努力把心往下沉，叫自己冷静，一边低身把画架支起。

身后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一侧头，俞声的羽绒服外套已经脱了，正在解里?面那件棉质衬衫外套的扣子。

他大概还是放不开，动作很慢，这么一会儿功夫才磨磨蹭蹭地解了三颗，但这对傅羊来说也足够要命了，他甚至都不敢往俞声那边抬眼。

“……你干什么？”傅羊声音里忍不?住冒了点火，他自己都佩服自己还能这么冷静地站在这儿。

“不?是要……”俞声脸上掠过一丝茫然，他从脸往下全红了，磨磨蹭蹭好一会才忍着羞臊往下说，“……脱衣服吗？”

“……”傅羊感?觉自己的脑子如果是个cpu，这会儿肯定已经因为高热而报废了。

他只要一想到俞声刚才在楼下跟他说的那些话，连人带脑子就都清醒不?起来，忍了又忍才能勉强开口。

“这屋里?连暖气都没开，你怎么脱……”

“不?用脱，”傅羊闭了闭眼，喉咙干得要命，一开口才发现嗓音哑得?厉害，“……你只要坐在那儿就行了。”

俞声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住了，有些茫然和无措地站在原地，好像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他扣子已经解了几颗，领子微微敞着，正毫无所觉地露着一小段锁骨和大片白得晃眼的皮肤，就这么，茫然的，无所觉的。

傅羊甚至觉得?俞声在几步之外的存在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他深吸了两口气，像是准备做够后这才抬腿往俞声那边走过去。

傅羊抬了一下手，修长十指帮他把解开的扣子一点一点系上，他目光很克制，但仍旧不可抑制地落到领口里面那大片白得灼人的皮肤上。

“可以了，”傅羊有些许狼狈地偏开头，“你把羽绒服外套也穿上吧。”

俞声穿好外套，照着傅羊的指示坐到了屋里?唯一的一张单人沙发上，背后就是落地窗。

他能感觉到傅羊如有实质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在他身上勾了一圈，俞声沉默地抿了抿唇，“这样坐可以吗？”

傅羊坐在画架后，看着他的目光像在审视，半晌才道：“把脸稍微往这边偏过来一点。”

“……”

“眼睛看着我，不?要看别的地方。”

“……”

“手，搭在膝上，不?要碰沙发。”

“……”

俞声抿了抿唇，片刻后才发现自己心率有些过快了。

傅羊往画架后面那么轻飘飘一坐，整个人的气势都显得和往常很不?一样，俞声甚至自己都说不?出来的，在无意识服从他的想法。

俞声一共坐了两个小时，傅羊说“可以了”的时候，他僵直的背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画完了吗？”枯坐这么久，俞声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得厉害。

傅羊从画架前起身，三两步跨到了俞声面前，抓住了他的手。

“没这么快……”

一幅油画画完少则几天长则好几个月，俞声也明白这个道理，抿了抿唇，“那……”

“没关系，”傅羊抬眼看着俞声，摇摇头，“已经记住了。”

俞声一愣，眼皮倏然有一点儿发烫，他很快掩饰性地偏了一下头“……怎么样？”

傅羊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俞声是在问他刚才自己的表现怎么样。

“很好，”傅羊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手往俞声指缝里?面插，一寸寸扣紧，连带着声音也不?紧不慢的，“特别招人。”

俞声一怔，指尖寸寸发烫。

“也不?对……”

这话刚出口，他自己又摇了摇头，目光绕着俞声晃了一圈，像在思索什么，片刻后才道：

“不?招人，招我。”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评论区留言哦，傅羊生日，喊我给大家发红包，热闹热闹，不用祝别的，就祝他和甜甜百年好合吧。

谢谢小天使的营养液！！！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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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