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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柜视线反复落在?唐予安脸上,闪烁其词,但态度坚决:“真的卖光了。”可刚说完,就有一?个客人提着一?只?烧鸡高高兴兴离开?了。

掌柜:“……”

唐予安这会知道这人是在?针对他,更?加疑惑:“掌柜,我没有得罪过你吧。”

唐予安本就生得好?看?,身材也比较纤细,衬得他整个人越发得柔弱,可怜巴巴的表情和?软软的语气,掌柜瞧着着实不忍心,总觉得自己像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目光扫视了下周围,偷偷小声提醒:“您还是离开?吧,多宝酒楼不会卖给?您烤鸡的。”

末了又补充一?句:“其他地方?也不会卖给?你的。”

唐予安琢磨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你知道我的身份,是林恒下的命令吗?”

虽是询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掌柜听到唐予安直呼那人的名字,吓了一?跳,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正是如此,唐予安更?加肯定答案,整个人一?下子如同打?了霜的花般,蔫了。

多宝酒楼二楼的厢房,一?人正透过窗的缝隙看?向唐予安,目光有痴迷慢慢转为阴鸷。

“来人,去将唐公子请上来。”

唐予安目光落在?拦住自己去路的两个男人身上,眸光微冷。

“唐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眼前的两个男人,唐予安认得,自然?也知道他们口中的主子是谁。

“不去。”唐予安毫不犹豫拒绝。

两个男人再次拦住唐予安和?阿悄的去路,“唐公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不然?……”

话中尽是威胁之意,唐予安咬牙,挤出两个字:“带路。”

阿悄被留在?门外,屋里,只?剩唐予安还有一?个男人。

男人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一?身滚金边修长锦袍衬得身材颀长,面容俊美,仔细瞧,与林恒有三四分相像,只?是一?双狭长的眸子却让他的容貌失色了几分。

男人上上下下打?量唐予安,最后视线停留在?唐予安绝美的脸上,心念一?动,不由迈步过去,张开?双臂,迫不及待欲将少年揽入怀里。

唐予安避开?,与男人离开?了距离。

怀抱落空,男人眸子一?闪而过一?抹阴鸷,很快转为哀伤和?受伤:“阿安,你怎么了?你不认得我了吗?”

唐予安神色冷淡,始终与男人保持一?段距离,语气疏离:“皇上,我已嫁给?你的弟弟,是你的弟媳,还请皇上自重。”

大概是唐予安的话激怒了林御,他陡然?激动地辩解:“阿安,什么弟媳,朕不承认,是林恒将你从朕的身边抢走。”

目光流连于唐予安娇媚的容色,林御继续为自己辩解:“阿安,朕是爱你的,你放心,等?朕巩固了朝廷,朕一?定将你接回来,你将会是朕的皇后。”

唐予安忽然?笑了,略带冷意,毫不留情地嘲讽,撕开?林御的内心:“抢?你确定?你爱我?为了皇位将我拱手让人,你的爱真是伟大。”

在?得知自己被林御送人时,唐予安没有伤感,只?余一?些感慨罢了。

清哥说得对,世间真爱难寻,大多数男人都?爱权位,金钱。

他神色微微恍惚了下,脑袋出现一?抹身影,那双凝视他时,温柔又宠溺的眸子。

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也这样。

下一?秒,唐予安手一?痛,被不知何时过来的林御拽住冷脸质问:“你在?想谁,想林恒吗?”

唐予安用尽全力挣开?他的手,面无表情:“皇上,我们并不熟,还请您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若是被林恒知道,以后肯定不会有鸡吃了,一?想到这种可能,唐予安神情皲裂,越发不想理会林御。

林御望着唐予安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双拳紧紧攥起?,眸光阴鸷幽深,他克制住想上前拉回唐予安,将他压在?身下的冲动。

唐予安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人,只?要一?想到唐予安在?他身下迷离,娇/喘,他就浑身发热。

“唐予安,朕一?定会得到你。”

唐予安没有把?林御放心上,出了门,又开?始找鸡吃,对他来说,林御都?比不上一?只?鸡腿。

在?附近兜兜转转,愣是没买到一?只?鸡,甚至还有个卖鸡的,还在?旁边悬挂了一?幅画,画上横批:摄政王妃不得买鸡。

唐予安:“……”

“公子,要不咱们买一?只?活鸡回去,偷偷烤着吃?”阿悄出主意。

唐予安皮笑肉不笑:“活鸡?你会烤还是我会烤?”

王府的人肯定是不会帮他们烤的。

说起?这个,唐予安就忧伤,无论?是他,还是他身边的人,都?没有大厨的手艺,自从有一?次,他难得下厨房,最后不仅把?厨房烧了,还把?厨房里的鸡给?烧成炭后,他就没有下厨的动力了。

当时他对着那只?被活活烧死的木炭鸡,伤心欲绝,最后他这个杀鸡凶手只?能怀着愧疚,在?树下挖坑把?它埋了,念念叨叨不要找他报仇,还心心念念一?句话,种豆得豆,种瓜得瓜,那他种鸡能得鸡吗?

小时候,他曾经种过鸡蛋,为了让他长成一?只?大母鸡,每天给?它浇水,除草,施肥,后来,后来大母鸡没有,鸡蛋嗖了。

唐予安将思绪拉回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不甘心就这么回去。

他眸子转了转,灵机一?动,很快有了主意。

没多久,唐予安手里就提了一?只?烤鸡,这是他花重金,几乎是一?半的嫁妆,从其他买了鸡的人手里换来的。

“好?香啊。”唐予安闻着,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人生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

可就在?他撕开?鸡腿,准备开?吃时,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出现了。

他们的视线太过凌厉,目的地太强,唐予安危机感顿生,立刻护住手上的鸡。

“王妃,王爷让属下请您回去。”

“等?下回去。”至少得等?我把?鸡吃完。

可下一?秒,他的鸡被抢走了,更?被暗卫带着飞回了王府。

书房里,林恒正在?全神贯注地画画,仿佛没注意到站得远远,如同鹌鹑般安静又弱小的唐予安。

唐予安被迫“飞”回王府,“落”在?书房里,站了约莫一?刻钟了,他已经做好?被男人扒了裤子,打?屁/股的准备,不曾想男人专注于画画,根本没理他。

时间一?点点流逝,唐予安越等?心里越打?鼓,好?奇心也被勾起?来。

林恒到底在?画什么呀?

抱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想法以及浓浓的好?奇心,唐予安移开?步子,蹑手蹑脚地靠近。

刚靠近林恒的背后,原本专注画画的男人忽然?偏头看?他,唐予安吓了一?大跳,脚步一?个打?滑,不受控制朝前扑去,下一?秒,被结实的手臂禁锢在?怀里,特属于男人的松香袭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际,男人的嗓音低沉如陈年佳酿:“安安这么迫不及待吗?虽然?现在?是白日,但如果安安真那么想的话,本王可以满足的,不过,本王想看?安安穿那件衣裳,不知可否?”

唐予安眨了眨眼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林恒话中的意思,又想起?那件薄得几乎透明的衣裳,白皙的脸立刻红了,仿佛能滴血般。

他推开?了林恒,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没有那么想,你别胡说。”

林恒低声浅笑,没有说话。

唐予安白了他一?眼,确认他在?开?玩笑,松了口气,好?奇心又被驱使着往那纸上一?看?,看?清后,没有说话,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你这画的是狐狸和?公鸡?”

林恒颔首:“是的。”不过他画功不好?,只?能画Q版。

唐予安眼睛亮亮地凑过去看?仔细:“挺好?看?的,就是画错了。”

林恒挑眉。

唐予安指着画道:“你画的狐狸怎么那么小,公鸡那么大,公鸡的嘴巴还张着,这就像……就像……”

“就像公鸡要吃了狐狸。”林恒好?心给?他提醒。

唐予安立刻点头:“对,应该是狐狸大,公鸡小,狐狸吃公鸡才对。”

林恒笑着说一?句“没画错”就开?始翻旧账。

“听说安安出府偷偷买鸡吃?”

唐予安身体就是一?僵,注意力瞬间从画上拉回来。

“安安,为夫有说过,不许你吃□□?”

唐予安在?那道灼热又凌厉的视线下,鸵鸟样的点头。

“安安是不是答应过为夫,为夫不允许的话,就不吃鸡?”

唐予安咬牙,要不是那天,林恒拿着月事带,愣是要帮他扯掉亵裤换上,要不然?他怎么会答应这种“屈辱”的条件,那是在?剐他的肉啊。

见唐予安敢怒不敢言,林恒继续说,嗓音温和?,不急不缓:“既是做错了,那是不是该有惩罚?”

唐予安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美眸含泪看?他,哆哆嗦嗦地哀求:“能不能,能不能不打?屁/股?”

即便是双儿。但打?屁/股什么的,真的太憋屈了。

唐予安没抱希望的,不曾想林恒答应了。

他跟在?林恒后面去领罚,只?是刚刚男人的笑怎么那么奇怪,他心里有点毛毛的。

直到真正领罚的时候,唐予安才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汀兰苑,地上画着一?个圈,约莫能容纳三个人,唐予安正蹲在?圈里。

在?他对面,距离两米的另外一?个圈里,是一?只?公鸡和?一?只?烤鸡!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是生离死别?是爱而不得?对于吃货,又对吃鸡有深刻执念的唐予安来说,现在?最痛苦的就是美味在?前而不能吃,尤其是这美味还是两份。

汀兰苑门口,阿悄远远看?着,偷偷抹了下眼角,呜呜,公子好?惨啊。

唐予安盯着那份烤鸡,吸了吸鼻子,感受周围若有若无的特属于烤鸡的肉香,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唇瓣,吞咽了下唾沫。

“好?想吃鸡啊。”唐予安苦着脸,可怜巴巴的盯着烤鸡看?。

大概是旁边被烧烤了的同伴实在?是太惨了,公鸡鸡生有阴影,全程扭头不看?烤鸡,吃着自己面前的米。

唐予安实在?扛不住了,他蹲着,脚步一?点一?点朝烤鸡挪动。

余光一?直注视着周围,没有人,嗯,很好?。

出了圈,两米,一?米五,一?米,再近一?些,烤鸡尽在?眼前,唐予安眼睛发亮,果断伸出手。

“安安偷吃鸡啦。”

“安安偷吃鸡啦。”

“……”

一?个尖锐的声音疯狂叫起?来,唐予安吓得赶紧回圈子。

那声音停了下来。

唐予安向四周看?,愣是没看?到人,刚刚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再次扫视四周,愣是没找到人,不管了。

唐予安再次往烤鸡伸出爪子。

“安安又偷吃鸡啦。”

“安安又偷吃鸡啦。”

“……”

唐予安咬牙切齿,终于见到了通风报信的“人”。

压根不是人,是一?只?站在?梧桐树上的鹦鹉。

那鹦鹉有着漂亮的羽毛,正居高临下看?着唐予安,不知怎的,唐予安竟从它眼中读出了一?丝挑衅和?得意。

每当唐予安的爪子伸向烤鸡时,鹦鹉就卖力叫起?来。

“你再叫,信不信本公子炖了你。”唐予安毫不客气地威胁。

可那鹦鹉愣是成精了般,唐予安越是挑衅,它叫得越欢,后面每叫一?次,管家就偷偷过来看?一?次,似乎是怕他偷吃鸡。

唐予安蹲在?圈里,心里苦逼逼的想,我现在?自己把?亵裤脱下,送上门给?林恒打?,还来得及吗?

就在?这时,“咯咯”的声音响起?,唐予安抬眸看?去,是活着的“美味”已经啄完了米,这会正出了圈,不知道是刻意的,还是无力的,竟然?绕着唐予安的圈子一?遍又一?遍的转悠,那姿态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唐予安控制着爪子,才没有去抓这“行?走的美味”。

他阴测测盯着大公鸡,心里暗戳戳的说:大兄弟,我记住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好?去处,将来就供奉在?我的五脏庙吧。

大公鸡不知怎的,忽然?摔了一?跤,艰难爬起?来,张扬了下四周立刻撒丫子跑了。

原地,传出一?声冷哼。

半个时辰的惩罚结束,唐予安整个人面如死灰瘫床上,不管阿悄怎么喊他,都?一?动不动。

他的内心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下一?秒,旁边的人又轻轻推了他一?下。

唐予安拍开?了那人的手,有气无力道:“阿悄,你让我静静吧,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大公鸡,鹦鹉,烤鸡,它们已经成为我的噩了。”

旁边的人沉默了会,开?口:“安安既然?怕做噩梦,就该好?好?听话。”

唐予安听到这熟悉的低沉声线,猛的睁开?眼睛,旁边的人哪里是阿悄啊,分明是他那冷酷,无情的丈夫,呵!

唐予安扭过头,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安安,乖,起?来吃饭了。”林恒轻哄,低沉的声线,仿佛低声呢喃,缱绻绵缠,让人如痴如醉。

唐予安咬唇,让自己清醒几分,往里侧挪了几下,态度明显。

“唉,这饭菜是我亲自做的,我还放了鸡肉呢,真的不吃?”

随着下人把?饭菜摆出来,唐予安轻轻呼吸就闻到了香味,似乎,似乎比烤鸡还香。

肚子好?饿,可是……

唐予安咬牙,告诉自己不能屈服,闭上了眼睛。

“唉,既然?安安不吃,那我只?能拿去给?大公鸡和?鹦鹉吃了。”

“不许去。”林恒刚刚话落,唐予安就转身瞪着他,气鼓鼓的,大有一?种林恒敢这么做,就绝交的架势。

他已经和?大公鸡,鹦鹉结下了生死之仇,怎么能把?吃食拱手送给?他们。

林恒眼底划过一?抹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那我们去吃饭?”

唐予安视线在?林恒和?桌上的食物来来回回打?量,最后又落在?自己扁扁的肚子上,闭上了眼睛,“屈辱”地点头。

唐予安吃着饭感慨,林恒的厨艺真的很好?,是他见过的最好?的。

“好?吃吗?”

唐予安很给?面子的点头,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动作却依旧斯文优雅:“好?吃。”

“那以后我有空就做饭给?你吃,每天至少一?顿。”

唐予安筷子一?顿,偏头看?林恒,不明白一?个养尊处优的摄政王为什么会有那么好?的厨艺,又对自己那么好?,每天给?自己做饭。

“你对妻子那么好??”唐予安问。

林恒眸光柔和?而笃定:“身为丈夫,自然?要对自己的妻子好?。”

唐予安沉默着没有说话,丈夫要对妻子好?,那如果这个妻子不是他唐予安,林恒也会对那个人那么好?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唐予安不知怎的,有些不是滋味,他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感觉闷闷的。

“怎么了?”林恒见他这动作,生怕他不舒服。

唐予安摇头,回了句没事,继续吃饭,敛下的目光却带着一?丝疑惑的茫然?。

时间很快过去两个月,这两个月里,唐予安过得好?好?坏坏的。

好?嘛,自然?是因为林恒,他似乎和?其他人的相公不一?样,他对待其他人冷淡,就连母亲梁太妃没有必要,也没有多说话,而对唐予安,却仿佛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他。

唐予安有时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怕,怕那墨色眸子里的温柔和?宠溺会将他淹没。

可有时候林恒又很霸道和?□□,每晚一?碗药,几乎每顿都?是素食,很少有肉可以吃,更?不用说吃鸡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有点,沙雕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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