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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孩子们的成长总像禾苗的拔高,叫人难寻痕迹。
又是一年冬日,京城天干物燥,唯有攒了一整年的寒气化作絮絮飞雪,温柔无声地倾洒在暗夜。
除夕将至,晨起的男人们哈着气清理院中门口的琼芳。睡眼惺忪地互打招呼时,挂在嘴边的总少不了一句‘瑞雪兆丰年’,仿佛明年已是确凿无疑的好年景。
星移斗转,男人昔日黑亮的山羊胡也染上了风雪,唯有一张轻易不喜形于色板正脸皮,依旧严肃如昨。
“春城...看来这书法功夫,你还是要去寻你师父为好啊...”一袭青衫的先生手捧弟子交上来的课业,终究还是没忍住发出了一声长叹。
而令他骄傲又头疼的少年则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进而从桌案前起身去为师者捏肩捶背。
“师父!大师父那早已咬死了不再教徒儿习字了,还望您可怜可怜徒儿,若是您不教啊,徒儿日后的作品署名就...都用您的章子!”
“嗨!你这逆徒!”看着跑走的少年背影,昔日不苟言笑的男人眉梢眼角终究还是带上了欣慰的笑意。
昔年的小不点如今已成良木,即使这辈子都是那□□刨字,他也永远不会后悔收其为徒。
这许多年来,春城几乎有半个童年都是在二师父逍遥子府上度过,不能说出假山有几个洞却也差不多了。
在偌大的后园疯跑了一圈,巡视了一番领地的少年靠在树下平复凌乱的呼吸,等走出角门见到仆从,便再度恢复了往日的知理和稳重。
迈出府门时,春城濡湿的鬓角还未干透,被四野空旷的风一吹直接打了个寒颤。但是春城浑不在意,此时满心都是自己终于要归家的师兄们。
正低头盘算着明日该预备些什么吃食,又该不该准备师父从不让喝的酒水,春城就被柔软不成团的雪球砸了个正着。
抬起一双星亮眼眸,便看到了本应明日才到的三个师兄,顿时又惊又喜。
“师兄!你们终于回来啦!”毫无面对师长时的稳重,少年的笑一时灿烂无比,兴奋地将三个师兄每个都用力拥抱了下。
“小师弟,你长高了不少啊!就是还有点子瘦,是不是还挑食!”曾经莽撞的大师兄现今已成了个肩膀厚重可担事的男人,捏人手臂的力道也比从前大了许多。
“瞧瞧我们春城,这模样俊的哦,这几年不见是不是媒婆都踏破门槛了啊?”二师兄还是一样的一副调笑语气,唯有眼中的亲切和思念毫不作伪。
“快走吧!师父还在家中等候,我等这是耐不住了才出来接你,有话路上说!再不成今晚我包下那摘星楼给你们叙旧还不成?”
......
行...吧...扫一眼大师兄和二师兄抽动的嘴角,春城暗暗松了口气。不用再担心多年不见便离了心,起码这银钱解决一切的方式,让他一如既往的熟悉。
逍遥子因旧时与谢远山不对付,特意将宅子买到京城的斜对角唯恐相遇。虽说京城并不很大,但这条路说短也是不短,足够少年们将近况说个大概了。
春城自九岁入门到如今十六岁一直待在京城,但这七年中的后三年是没有师兄们陪伴的。
那无坚不克的铣刀自借郁星之手推广后,便火速风行至大江南北,郁星和这几个还不大成器的弟子也是一时风头无两,被众人推到了浪尖上。
这其实让郁星谦让未遑,只因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整日傻乎乎健康成长着的弟子们绝配不上这等盛名。
为了让别人的夸奖受之无愧,咋办呢?那只有一个方法:练!
四年不啻于地狱模式的学徒生涯虽然让几个徒弟时时心颤,岁岁难熬。却也成功将那些技法如凿如嵌地塞进了他们的神魂肌肉。
‘头相双月横中,眉目五眼三庭’、‘主有高峰绕,群峰众山小’、‘一梗三三九进叶,老干新枝参差翻’*1
口诀一日十首,铣刀半月一新,这四年将将要结束时,即使最有韧性和恒心的老二青从都被逼的快要疯掉。
即使在郁星表示,终于不用怕你们出门堕了为师名声,集训正式结束,可以放松些许后。一连数月,深夜的寝舍内都还是满载知识含量的梦话。让偶尔查寝的郁星很是无奈。
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当今士人举子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其实非常为郁星所不屑。
若有选择,他更情愿苦心教授的孩子们大隐于市,做个生才有术的妙手匠人。但此方世界自有其规矩,郁星没得选。
因而当帝王眯着眼微笑说自己听说他的弟子们都不错,又提及如今圣嘉太后的陵寝正在兴修,独独缺少几个能琢玉点灵的匠人时,郁星就必须知道,他该怎么做。
万幸今朝不像他去过的一个朝代一样盛行厚葬,必要封死所有匠人。郁星又以谢远山许多年来积攒下的全副身家换了三个少年的全身而退,才能坦然地,稳坐京城,全当是派三个弟子出了趟时间长一点的外差。
至于春城,他需看着小少年成长。这孩子是个气运的集中者,身边变数不知几何,最好还是在身边观察着养的比较好。
也是因为这个决定,让春城同师兄们分开了三年有余。
午后阳光正好,将街道上雪堆的一小部分拆解为虫蚁的江河,雪映日光,让四人的大眼睛通通眯成细缝。
过了变声期的少年们声音清越,语调活泼,正在兴头上的交谈让路过的行人们都跟着心神舒畅。
还是那一方庭院,春城当年拜师跪过的石板上方已添了一口大缸。缸中的荷花冬日不绽,凋的只余枯枝。远方树木上不再有夏天鸣唱的黄莺,一枝空寂。
好在阳光正好,将穿着薄薄棉衣瘫在椅子上的郁星晒得筋骨发软。
老三当年那把躺椅虽木料扎实,却早掉了漆。四人又合计着给他雕了花,现今即使郁星屁股底下的反面,也都是些繁复精致的花纹。连理枝出笼雀,但凡能想到的好意头四人全都给他倒腾上去了。正面还都是些对称的好一些,屁股下看不见的小小一方木板可是遭了秧,几个倒霉徒弟一边咬着牙背口诀一点刻,真是想起哪个雕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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