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关于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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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听到那声低语的瞬间就知道这事不可能这么简单结束，景川和这个叫皇蛾的女人明显关系深厚，是被当成了家人一样的存在，虽然接触不多，但他看的出来景川对人类的轻视和憎恨。皇蛾的死亡很可能会打破景川内心理智与疯狂的平衡。

而他来不及阻止，景川已经来了。

脸色惨白的男人抱着同样惨白的女人缓缓坐在地上，黑暗荆棘从各个刁钻偏僻的角落激射而出，将在场所有人牢牢捆住吊在半空。

景川知道蝙蝠侠身上有很多防不胜防的小道具，他不可能完全被限制，还有罗宾也是。

但他现在不关心这些，皇蛾倒在他怀里，性命垂危。

这是他的姐姐，把他从小带到大，温柔善良的亲人。

为数不多的亲人。

黑色的荆棘向着红色转变，蝙蝠们想起了景川说过的【杀戮是红色】，阿福紧张却因为隔着屏幕无能为力，蝙蝠侠扣出了一枚微型爆破炸.弹，罗宾同样准备好了蝙蝠镖。

猩红的荆棘骤然长出了尖锐的刺，一双纤弱的手覆上景川绷紧的手臂，轻柔却不容置疑的掰开了景川握紧的拳头。

没有抗拒，没有敌意，他顺从的松开手，看着皇蛾苍白的脸和清亮但空洞的双眸，还有嘴角刺眼的血迹，心中的痛苦如同被蚁群啃噬。

皇蛾心口的伤已经恢复，但那只是表象，她的心脏坏掉了，就快死了。

等到能量耗尽，这个世界只会失去一只蝴蝶。

“我带你离开，去疗伤，去……”景川慌乱的抱起皇蛾几乎要哭出来，抬脚准备找个安静且能量充足的地方。

“去海边吧，我想再看看。”皇蛾平静的依偎在景川怀里，提出自己这辈子最后一个请求。

怎么可能拒绝？

他们到了海滨城，天上的太阳即将落下，地上的孩子直面分离。

景川看着皇蛾原地坐下，轻轻拍了拍旁边的草地：“陪我看一场夕阳吧？”

“姐姐…………”没有下文，因为知道劝阻无用，而被希望活着的那个对活着没有丝毫执念。

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景川心里只有自责与后悔，为什么不能更快一点？为什么在最初不直接解决隐患？为什么妖和人一样总是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

“对不起姐姐，我应该早点来的。”景川嘶哑的声音像是染上了鲜血还在试图转动的生锈的齿轮。

“不，不用道歉，景小川来的很及时啊，”皇蛾看着他笑，发自内心这么觉得：“有太多妖都没来得及说再见就成了永别，至少我们还有机会再看一眼对方……”

景川强行扯出来一个僵硬的微笑：“我们不会永别的，我会想办法救…………”

皇蛾笑着打断他经历“小川，你知道的，我是皇蛾阴阳蝶，机缘巧合成了妖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很够本了，你还年轻，你得向前看。

我这辈子就到这里结束，估计也不可能赶上回家，这半人半妖的身子就算没有今天也撑不了多久了。

从生出灵智到现在过得还算顺遂，唯一放不下的也就你和烛芒。

那么小一点儿拉扯到这么大也不容易，都不是让人省心的孩子啊。

你作为黑暗的掌权者，天生脾气就不好，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性，只是被影响了，修身养性这么多年才平和一点，真怕你一朝功力尽散了又要从头来过，可谁能陪你这么久？

还有烛芒，就算是世间光明的化身性子也太随和了些，与世无争太过了可不行，万一被人欺负都不知道还手怎么办？

我们已经不是妖了，也算不上人，妖界毁了，哪里还有你们的容身之处？

…………”

皇蛾絮絮叨叨的说着，景川沉默的听，天色渐暗，谁都知道世间不多了。

景川忍住哽咽，生硬的笑几乎僵在了脸上：“姐姐，你还没见见烛芒呢，你不想他吗？”

皇蛾温柔又洒脱的笑笑，无神的眼中释然一片：“这辈子是见不到了，下辈子吧。”

说完，给了伤心的男人一个温暖的拥抱。

“景小川，我用生命祝福你找到他，然后……”

“白头偕老。”

“下辈子见……姐姐。”眼角的泪终是落了下来。

天边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吞噬，漫长的夜晚已然到来。

荧光闪烁的蝴蝶绕着景川转了转，是离去的人还在不舍，终是不放心的飞向了未知的天空。

景川目送蝴蝶远去，突然双手掩面嚎啕大哭，似乎要把心中所有的情绪发泄。

大海波光粼粼，天上有许多星星，而他孑然一身，没了能相依为命的人。

他知道自己身上有监听器，皇蛾的话泄露了不少信息，蝙蝠侠一定会制定针对他的各种planB，但那有怎样？

他现在只想哭，装作真的是个孩子还有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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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生见过的最美的风景是见证了白玫瑰中两个少年宿命的一见钟情。

收到的最喜欢的礼物是两个可爱的弟弟。

最大的遗憾是没有亲自参加他们的婚礼。

——《妖物志·皇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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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景川还沉浸在悲伤中，宫岛津治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不远处，沙漏中的金色流沙反重力倒流，时间暂停，男人轻车熟路的走到皇蛾消失的地方，回退了时间。

原本纷飞消散的蝴蝶重新凝聚，女人面色苍白的脸上双眸紧闭，一张卡牌飞出，时间回到正轨。

除了毕凌伊和共享了记忆的马甲们，没有人察觉到这一幕。

宫岛津治回到本体身边，看着在指尖不停旋转的卡牌，感慨道：“沙漏真的是作弊神器啊，我喜欢！”

至少在回收卡牌这一项上，确实很方便。

宫岛津治还有心情抱怨：“企鹅农场收个菜都没这么麻烦，能不能开发一个[一键回收]功能？跑来跑去好累啊。”

毕凌伊深以为意的点头，马甲跑也是跑，他作为本体也是很累的好伐。

系统对宿主得寸进尺的厚脸皮早就习惯了：【我会向上面反映一下，至于结果什么时候出来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