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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抿着嘴,不敢多说话。
他怕说多了,他的难过又倾泻出来,扫了妻主将要新婚的兴致。
“阿牛,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要娶宋春帆吧?”
“……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娶了你呀!”
“……我又不是真的。”
“那你还是假的不成?是不是今晚上月亮一升起来,你就要披上一件不知道从哪来的衣裳,说你要回月宫了,然后就飞走啦?”
阿牛忽然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齐湄顿时慌了:“哎呀!这怎么……我就是看你情绪不高么,随口开个玩笑,你别恼了。”伸手往他脸侧摸去。
哦,还好,没有水痕。
但她手心贴合到的肌肤,一下就热了起来。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觉得我娶你,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一旦有个小公子做比对,我就会攀附上去了,是吗?”
“妻主不是攀附,是应时而动。”
“不要粉饰啦,我心里清楚着呢。”齐湄笑道,“但我不娶亲也就罢了,要娶就娶个合心意的。小公子虽好,对我来说,却不如你更合我意。”
“可是,我又没有身家,可以帮到妻主……”
“我娶到你,也未曾下聘礼,未曾三媒六证,亲自相迎啊。要说假的,咱们都是假的了。”
“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你一直不肯接受我,莫非总是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阿牛很着急:“我没有!是……是妻主你不要我,我才想的。”
“咦?怎么个‘不要你’?”
“我……我……”
阿牛心里慌得很,脸上更烫,舌头打结,可真是说不清楚了。
齐湄的手指如拨琴弦,在他后背沿着脊椎往上弹弄,停在颈后突出的骨节上轻抚,语气满含玩味的笑意:
“我何曾说过不要你?又怎么做了让你误会的事了?
“难不成,是我前段日子忙于差事,忽略了我家夫郎?
“我原想着,怕你觉得我要求过分,唐突了你。没想到,却让你生出哀怨之心,怀疑我的情意?”
阿牛一低头,就觉察齐湄抚着他脸侧的手,在他耳畔划了个半圈,拇指找准了他嘴唇正中,轻轻一点。
接着,她的气息忽然靠近,柔软的吻落在他的唇间。
“妻主……不要再开玩笑了,我……”
他就快喘不上气来了。
“嘘——这可不是玩笑。我这是要好好地跟你说道一番,把这要不要你的误会,都给你解释清楚。”
“妻主,我清楚了!我已经……”
阿牛还想慌张地解释,齐湄的手指,又轻轻按住了他的嘴唇。
“不,你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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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个从不清楚到清楚,后来又不怎么清楚的夜晚,齐湄晨起迟了,只是趴在铺褥之间感慨:
“我……的……腰……”
叫痛的嗓音被枕头一挤,活像是装了个小哨的开水壶。
阿牛红着脸坐在她身边,在她腰背上揉按。
“妻主忍一忍啊。这里筋腱像打结了似的,揉开就好了。”
“我这差事……总是要久坐,这里老毛病了……”
“妻主太辛苦了。就做点好吃的,给你补一补吧。”
“这个好!”齐湄支起身来,“如今早上都要赶到工地去,我想着可能没时间在家吃饭了,阿牛帮我做些花卷烧饼什么的,方便路上拿着吃的。”
“嗯,知道了。”
“还有啊,宋春帆若是再来,你也不要在意,我今儿和盼盼说一声,叫她把人看住,不要乱跑。”
阿牛投来疑惑的眼神。
齐湄道:“邵盼早就看上春帆了,宋大人还不知情呢。如今借着这个机会,让她们多相处,哪好玩儿哪待着去。省得有事没事就来扰乱咱们家的安宁,害你不高兴。”
“妻主,我不会多想了,我都清楚了。”
“偶尔也要不清楚一两次,好让我再解释解释,嗯?”
两人下楼去吃了早饭,齐湄就又匆匆地赶往工地去了。
阿牛也出了趟门,买了食材和曲粉回来,烧了温水,和起面来。
揉到额上微微见汗,面团也初见光滑,他就把湿布盖在面团上,把盆放在灶台一角,等它发酵。
刚刚坐下喝了碗热水,正在考虑花卷里夹什么馅好,只见宋春帆又穿红挂绿的,乐颠颠地溜进院子来了。
“沐然哥哥,你在做什么?”
阿牛看他这身装束,忽然就来了主意。
“我在想,做个鸳鸯花卷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的关心阿牛都收下啦
看今天湄湄表现得还可以吗~
附【本章吃货小知识】
·有些人坚称,用老酵头(老面)发面,比酵母粉好吃。在现今酒店白案的江湖传说中,也有老酵头的神话。但是作者个人认为滋味并没啥区别,反倒是用酵母粉更好把控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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