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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宁可吐血,也不能痛呼惨叫。因为他是这个王朝的亲王,尤其还是手握兵权的亲王,即便受刑再重,他也不能让自己显得那般凄楚狼狈。

“父皇!父皇!七弟他吐血了!父皇!”顾攸在高台上急得跳脚,双膝跪地拽着君王的衣袖不断摇晃:“父皇!父皇您看一眼啊!”

顾修在短暂的失神后,重新在大雨中恢复了意识。他缓缓的用手肘撑起身体,重新将脊背挺直,左手的拳头攥得更紧了。

行刑的差役,没有得到君王停止行刑的指令,刑杖依旧按着章程一般落在顾修已经皮开肉绽的脊背上。

刑杖数过六十九,雨势渐小。顾修始终撑着身体没有陷入昏厥。韩墨初不在他身边,他怎么样都不会让自己失去意识。左手紧攥的拳头,指甲已经基本掐到了肉里。

其实这场责罚到了现在,顾修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了,整个身体都因为雨水的冲刷而陷入了一种闷胀沉重的感觉,胸口处血气翻腾上涌,眼前阵阵发黑。

刑杖数过七十五杖,顾修再一次被打得朝前倾倒,本能的用手肘撑地,导致两个手肘生磕在了坚硬的砖地上,都被撞击抢破了皮。大团的鲜血从喉头涌了出来,浓重的血腥味儿激发了人体本能的干呕。顾修哇的一声将腹中的胃酸和血水一股脑儿的都吐了出来,化进了身前的积水中,被雨水冲淡成了粉色。

“父皇!儿臣求您别再打了!七弟他真的受不住了!”顾攸不管不顾的跪在了地上,伸手抱住了顾鸿的腰身,双眼通红的哭求着:“父皇,儿臣求求您了。”

“七十六,七十七,七十八,七十九,八十...”

最后五杖,是顾修强撑着身子勉强挨过去的。不痛,只觉得沉重,不过再重顾修也没有弯曲他的肩胛。

急雨过去,天色放晴。

监刑官高声通报:“行刑完毕!”

“儿臣领罚,谢父皇恩典。”顾修颤抖着撑起身子,鲜血流满了他的下颌一直蔓延到了脖颈。他身边的大滩积水,已经被他背上的鲜血染成了红色,像是水墨氤氲,越流越淡。

这场刑责算是成全了他那一句以血洗罪的誓言。

已经沉默良久的君王终于开口,朝身身后的忠勤宰辅韩明若有若无的问了一句:“诸位爱卿可还满意?”

高台之上,众臣皆缄默垂头,不言不语。唯有宁王顾攸抱着君王的腰身哭成了泪人。

“既然诸位大人都满意了,那这事便算过去了。”顾鸿面不改色的拍了拍顾攸的肩膀,轻声道:“行了别哭了,送你七弟回府去吧。”

不是回诏狱,而是直接回府。

顾鸿的这句话,就挑明了告诉那些奉旨观刑的臣子们,这场责罚就是顾修因为你们才受的。

君王此举,让那些前些日子犹如疯狗一般攀咬顾修的臣子们彻底傻眼了。

皇帝打皇子,给臣子看。那这群看过的臣子,还有命能活多久呢?

宁王顾攸得了旨意,撒丫子从高台上奔了下来,解下身上的外裳披在了顾修的背上:“七弟,七弟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别让长姐知道。”顾修撑着身子,抹了把嘴角的鲜血,勉强把气息喘匀,拖着满背的伤,流了满地的血,他只觉得浑身发冷。

“你废什么话。这打雷似的动静,长姐怎么可能不知道。”顾攸努力了几次想将顾修扶起,无奈他力气太小,努力了几次都没有站起,还险些将顾修摔翻在地上。红着眼圈朝一旁的内侍们吼道:“都愣着干什么呢?过来扶一把啊!”

京中,战王府内。

苏澈卷着袖子,从顾修卧室的门内转了出来,在一旁的铜盆里洗去了满手的血污。

韩墨初靠在外厅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听见苏澈出来的动静,开口道:“都好了么?”

“好了。”

“他伤得怎么样?”韩墨初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

“要不说这些刑狱都是有手艺的,八十脊杖没有伤到一点筋骨,只是皮肉都打烂了,要正经养些日子。”苏澈拿起软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说起来,你的脸色也不大好,有多少日子没有好生睡觉了?腕子伸过来我与你看看。”

“不必了,我陪他一起将养几天也就行了。”韩墨初睁开眼睛,眼底一片鲜红的血丝:“你这些日子别走了,只说战王府容你在府坐诊。”

“我自然是不走了,便是你让我走,我也不走。”苏澈看着韩墨初眼下的乌青,不由得侧过头去满口嗔怪道:“你说你这是图什么?就拦着他不让他去不就成了,何苦折腾这一趟,险些两个人都没命了。”

“你不懂,若我连他这点心性都纵容不了,我还做甚的谋臣?我还有何脸面辅佐他?”

“那他伤成这样你就不心疼么?早几年就说让你把他偷出来养在百茗山上,何必这样每日争来斗去,如履薄冰的?”苏澈撇撇嘴,抓起手边的茶壶与自己斟了一杯,灌到肚子里。

“我进去看看他。”韩墨初没有答话,起身走到了顾修安歇的卧室之内。

室内燃着悠然的安息香。

顾修侧着身子靠在榻上熟睡,整个背上都缠满绷带,睡梦中也皱着眉头。皮肉伤的痛楚很难消除,唯一能减轻他痛苦的方式就是让他尽可能多的多睡一会儿。

韩墨初走到他的榻边,悄声为顾修掩上轻薄的被单,手掌贴着人脊背轻轻摩挲。

顾修方才被抬回来的时候他没有去看,苏澈在与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他也一直坐在外间。

他知道,杖伤打烂的皮肉要剜去重新再长,成片的伤痕都连在了一起,其过程漫长且痛苦。

就方才,他分明听见顾修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便再也没有出声了。

他想进去看,但是他不忍。

他怕如果他进去了,昏沉中的顾修若是扒着他的身子躲闪,不肯让苏澈碰他,那他也一定会抱着他躲开舍不让苏澈碰他。

韩墨初无声的坐在顾修床畔,轻柔的抚摸着顾修汗透的额角。偶然发现了他的左手始终攥成半个拳头,小心的将那手掌摊开,手心里赫然是那只纸折的小狐狸。

那只小狐狸已经被揉皱了,又泡了雨水,几乎看不出形状了。而且沾了血,变得斑驳破碎。

就像顾修被打烂的脊背一样。

看得出来,是顾修受刑的时候便一直攥在掌心里的。

韩墨初扬起嘴角,于一旁的书架上又寻了一张结实些的彩纸,重新裁剪,慢腾腾的折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小狐狸,重新搁在了顾修的手心里。

这次他还给这只小狐狸画上了眉眼,两道弯月似的的眼睛,同他素常的神情一样。

都是笑眯眯的。

本就没有睡得太熟的顾修,在细碎的折纸声中醒了过来,恍恍惚惚的握了握手心里的纸张,猛然回过神来,看着坐在榻边的韩墨初,脱口唤道:“师父?”

自从那日顾修领兵出征,直到今日还是第一次再见到韩墨初。韩墨初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温润,只是眼下沉郁的乌青,昭示着他这些日子的殚精竭虑。

“臣吵醒殿下了么?”韩墨初弯眉温笑:“臣看殿下的小狐狸坏了,所以再给殿下做一只。”

顾修受刑的时候,一直将原先的那只小狐狸攥在手心里,好像攥得越紧身上便会痛得越轻。

谁知攥得太紧,到底揉搓坏了。

“嗯。”顾修摊开手掌看了看掌中那只有了眉眼,愈发栩栩如生的小狐狸。他没有多言,只是顺势将那小狐狸掩到了枕下,又侧身枕上了韩墨初的膝头。

顾修知道,韩墨初给他做了那只小狐狸,这意味着他已经察觉到他的心思了,可顾修并不想就此解释什么。

他这会儿太累了,他知道韩墨初也累了。他只想就这样坦坦荡荡的和韩墨初靠在一起,至于那些纠纠缠缠,纷纷扰扰的事,想不透就干脆不想了。

左右韩墨初还在他身边,

清醒过来的顾修,背上连筋带骨的痛楚开始叫嚣起来,一波又一波的犹如海浪击石。渐渐的,他甚至需要咬紧下唇才能勉强压抑□□。

“殿下,疼的很厉害么?”

“嗯。”顾修肯定的点点头,抬眼凝神道:“其实,那天夜里你可以拦着我,不让我出兵的。”

“臣知道殿下心里有多在乎公主。所以臣能做的,便是将这件看似必死无疑的事打开一条生路。只是终究要连累殿下痛这一场。”韩墨初将手掌搭在了顾修的背脊上隔着被单轻轻抚摸:“不过无妨,眼下殿下有多痛,陛下便会有多厌恶那些逼迫他处置殿下的人。”

“师父,那天夜里我不是真的...真的让你滚...”顾修垂下眼睑,他当下与韩墨初贴得很近,韩墨初身上那股淡淡的纸墨气息,比安息香更能让他松心缓神。

“殿下解释这个做什么?那天夜里的一切,臣和殿下心知肚明不是么?”

那天夜里,顾修与韩墨初只对视了一眼。关于那封手书,关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两个人瞬间便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那天夜里,顾修假意被那封来路不明的手书激怒,不顾一切的领兵冲向漠南境内。

韩墨初则趁夜回京,安排着京中的一切。韩墨初先是稳住了所有要为顾修保本请命的臣子。

又拖了几家妥当的官员随着大势所趋,一齐参奏顾修。逼迫君王下旨以国法处置。

诏狱中,顾修的那副凄惨之状,也是顾修入诏狱后有意安排下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将君王的目光引到那个习惯了咬人的疯狗韩明身上。

顾修和韩墨初都很清楚,传递这封错漏百出的手书之人绝不是那位忠勤宰辅。那个真正的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一石二鸟。

所以他们两个在看过了那封手书之后,便决定了将计就计。

一来可以让韩明失去圣心,让珹王顾偃失去臂膀。二来也让君王暂时忘记对日渐强大的顾修的忌惮。

这才是真正的一石二鸟。

“你知道是知道,可是有些话说出来我心里痛快。”

“殿下心里痛快了,就再多睡一会儿吧。臣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顾修如释重负一般在韩墨初的安抚下重新入睡,这一次顾修的眉头舒展,是真真正正的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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