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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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妈妈。”其中一个男孩儿答应下来，走上前在他母亲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我们会先做好晚饭，等你回来的。”在这母子四人的身边，有几个身材算不上魁梧的男人正竭尽全力扶持着一个就快要倒下的铺子，试图尽快修好这个摇摇欲坠的小建筑物。

亚文猜测其中一个一定是这个女人的丈夫，因为那小姑娘在走之前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小手，嘴唇动了动，听不清在说什么，但一定是在打着招呼。

除了这些景象之外，还有许多身上带着刀伤、正躺在地上哀叹呻·吟的人，他们虽然普遍带着伤，但却都不算是非常严重，也不知道是他们聪明地选择了不与海盗正面对抗，还是那些恶人还依旧保存着那么一丁点儿微不足道的良心。

亚文想，他可能得去监牢里看看了——如果贵族和军队愿意放行的话。

凯瑟琳很快就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在城镇居民和卫兵们的帮助下，集市应该不久之后就能恢复秩序，但那些损失掉的财产和物资却都不可能再弥补了，亚文没再看下去，对他们道声再见以后，就选择了离开。

再次回到维尔肯商会的门口时，安德烈正走出来，他看到亚文，就直接说道：“我现在要去一趟监狱，你要是空闲的话，就一起来吧。”

“正合我意。”亚文点头，然后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和安德烈之间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默契感，就像他在航海的路线和方式上几乎从不询问安德烈的意见，而安德烈也给予了他绝对的信任。而大多数情况下，安德烈想去做的事情，他也正好乐意去做。

值得一提的是安德烈奇怪而值得敬佩的交际能力。他看起来严肃而无趣，说话也从不客气，但却拥有无数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无论这些朋友的最终目的是财产还是纯粹的友谊，都给予了安德烈很大程度上的便利——比如他说他现在想去监狱，就绝对能找到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然后昂首挺胸地从大门走进去。

不过这一次亚文倒是知道理由。赫雷斯城的监狱长曾经拜托安德烈从东部的奥斯曼帝国带来一些他所需要的商品，并且承诺在未来的某一天还给维尔肯商会一份相同价值的物品，而这个物品就不一定非得是物品了，具体得取决于安德烈想要些什么。

那位监狱长在见到安德烈的时候还十分高兴，当下就直接答应了安德烈的要求，并在前往监狱的途中又隐晦地提出了一些新的愿望——比如东方国的瓷器和丝绸。

亚文忍住想要发笑的欲望，侧耳聆听着他们暗藏深意的交谈，一直到走到监狱门口，这位监狱长才在卫兵们的面前摆出了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

“这次的袭击事件，的确是我的失职。”在走进监狱大门的时候，监狱长这么说，“但我从没想过海盗们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从港口登入，然后进入城镇施暴！这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海盗。”安德烈面无表情地问，“你确定吗？”

“当然！”监狱长信誓旦旦的说，“我的卫兵们亲眼看见他们的船撞开原本好好停泊在码头边的商船，强硬地闯进来后，一个又一个的海盗就开始成群结队地往城镇里奔去，集市里的惨状就是最有利的证据了。”

“那么，漂浮在海面上的那摊鲜血又是怎么回事？”亚文问道。

“还不清楚。”监狱长摸了摸下巴，“我们正在严刑拷打那群海盗，但他们像是认命了一样，到现在都什么都不愿意说，我已经打算在明天早上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就将他们所有人都送上绞刑台了——哦，对了，你们到时候要去瞧瞧吗？”

亚文看了一眼安德烈。

注意到他的眼神，安德烈目不斜视地点了点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