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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兽常年?进犯,长城守卫军损失一批又一批,白福暖成为长城守兵的第二年?,在一次的凶兽进攻的战争中不幸身亡,尸身绑在长城的铁锁之上?,拉回来的时候面目全非,尸骨烧成灰后送回乐山县,父亲白临伤心过度引发旧疾,从此卧床不起。
最伤心的莫过丁娆,悲痛又悔恨,不该将白福暖带来一起参军,不然此时的她就算嫁了人也能安安心心地在家相夫教子,生活安稳富足,不至于到最后却成了长城边上?的一抹孤魂。
自那以后,丁娆在每次出任务的时候变的异常积极和?勇猛,身先?士卒哪里危险她越要参与,楚虞多次劝阻无效,每次出任务回来都是伤痕累累。
在五年?前?的那场凶兽大?举进犯大?战中,情况十分紧急,所有女?兵全体出动,蓝色的战衣飞舞在城墙边上?,将一批又一批突进的凶兽斩杀城墙之上?。
一个又一个姐妹相继命陨长城上?下?,场面十分惨烈。
楚虞腿部被绳索卡住无法躲避一只凶兽的攻击,眼看就要被咬下?头颅,丁娆奋不顾身舍命相救。
对方湿热的鲜血喷了她一脸,丁娆嘴里呛着?鲜血说:“……阿虞,别怕。”
楚虞带着?只剩最后一口气?的丁娆回到营地,交代完身后之事,丁娆终于也随着?白福暖去了。
楚虞忍着?悲痛,随着?守卫军与与凶兽进行殊死搏斗,在与多方能人异士的共同顽强抵抗之下?,击败了凶兽的首领饕餮,歼灭所有死敌,最终夺得?胜利。
而?战争结束,整个长城边上?遍布尸首,多少英雄儿女?无法归家,令人心痛。
楚虞终于能回家了,回来之后得?到父亲重病不治的消息,白家找到他的尸身为他做了善后之事。
子欲养而?亲不待,楚虞跪在父亲的坟前?泣不成声,这些年?看过了太多太多的生生死死,让她原本活泼热血的性情开始下?沉,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少了,刚回来前?几个月整个人近乎行尸走肉,每天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但日?子还是要过,楚虞终于沉下?心来要继续生活。
她自小就在白府长大?,没下?过地,老家的田地都是租给别人种?,又无一技之长,这些年?的军队给她留下?的只有一身打架的力?气?和?技巧,刚回来的时候甚至无法找到谋生的办法。
机缘巧合之下?碰到一个老屠户,老屠户看中她的一股狠劲,把?她带在身边,教她杀猪,于是她终于也有了份吃饭的工作。
刚回来那时,白家就将她找了去,白老爷对当年?的事情还耿耿于怀。
楚虞原本想?反驳,但一想?到丁娆舍命救下?自己之后,弥留之际说的那些话,她觉得?自己当年?带着?白福暖出来对不起白家的一家老小,白父体弱多病,弟弟白富鸿尚还年?幼,楚虞如果将来能活着?回去,希望她能帮忙照顾一下?他们。
对于当年?帮两个好友顶锅的事情,楚虞就算一开始还有些怨气?,但随着?在边关杀敌的日?子里,所有的这些都显得?那么渺小,不值一提。
而?且在那场战争中,原本应该死去的是自己,若不是丁娆——
楚虞又想?起了白临,这是白家她最钦佩的人,白临救过父亲性命,他身体虽然羸弱,但睿智又温文?尔雅,很小的时候就让她跟着?白福暖她们一起念书,知道她喜欢武艺,还送她去跟一位师傅学了些拳脚功夫,比起她父亲来,白临更像一位父亲。
楚虞回来后也时不时去看白临,他时而?清醒时而?混沌,有时候会说上?一些话,楚虞之所以一直留在白府,除了因为丁娆和?白福暖,大?部分还是因为他。
因为丁娆的遗言,还有白临过往的照顾,再加上?父亲去世也是白府帮善的后,楚虞默不作声,认下?了这个莫须有的指责,这些年?除了出摊杀猪卖肉,其余时间一直在白府帮忙。
如今白临久病卧床神智不清,白府就只剩白老爷子和?儿媳妇丁氏,还有年?十八岁的白福鸿,茧丝绸的生意因为没人照料也一落千丈,这些年?白府一直在吃着?老本,基本上?没什么进项,前?两个月白府把?大?宅子给卖掉,如今一家四口外加几个仆人住在一个小一点的二进房子里。
先?前?楚虞为了方便帮忙,也一直住在白府,如今白府把?房子卖了,却没留有她的房间,楚虞只得?回村里住,只是家中房子年?久失修早就塌了,便只能住到山洞里边。
白家的蚕丝绸一直是靠白临才发的家,但白临身体自小就不好,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楚虞落水的父亲,自己的身子也收了些损伤,时好时坏的。
直至接到白福暖战死的消息受惊之下?陷入昏迷,白家也渐渐地走向了落没。
楚虞先?前?在白家的时候天不亮就起来去杀猪,上?午卖肉,下?午还要帮白家处理一些店铺的小事务,一天下?来也忙得?够呛。
白家卖了房子,她需要奔波来回县城和?村里,三思之后便不再去帮忙。
参军回来五年?,这五年?里帮衬白家已经够多的了,如今白老爷子年?纪虽大?,但丁氏也正值壮年?,白富鸿已经长大?成人,自己就算是为了完成两位好友的遗愿,也不能一辈子都供养着?他们。
楚虞这两个多月里面没再去过白府,只是这会儿他们居然差人来叫,也不知是何意。
到了白府之后,楚虞一如既往地向白老爷子问好,老爷子和?往时一般摆着?一副臭脸对着?她,只是丁氏却是一脸讪讪。
“老爷,不知唤我过来是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叫你过来吗,你看看你,一走两个月就再也顾不上?这边,是不是巴不得?老头子死了你就可以拍手称快了。”
这些年?楚虞听到白老爷这样的话也习惯了,这老头子一直把?白福暖的死归结到她身上?,每次见面说话都是夹着?棍棒,使唤起人来也丝毫不手软。
可如今楚虞在外边过了一段逍遥日?子,特别是每天下?午回到芙蓉村,家里有个贤惠能干又善解人意的小娘子和?活泼可爱的“女?儿”,她都一度觉得?自己生活已经圆满了,如今再回到白府,只觉得?这里阴冷暗沉让人十分不舒服,再听到白老爷子这样的话,更觉得?浑身难受。
于是也没什么好语气?:“老爷,白府这边有您和?少夫人,小小少爷如今已经长大?成人,我在外面也有自己要忙活的生计,往后若是没什么事,便不常来了。”
“混账,你莫不是忘了你当年?唆使阿暖去参军的事!若不是你,她怎么会死,她若不死,她爹就不会因为伤心卧病不起,想?不到你如今狼心狗肺忘恩负义想?把?我们白府一脚踢开。”白老爷听了她的话后气?得?直锤胸口。
背了这么多年?锅的楚虞此时也懒得?再背下?去,脊背挺直盯着?白老爷,眼中的目光人不寒而?栗。
她仰着?头一字一句地:“我和?阿暖之间并没有私情,她当年?去参军不是我怂恿,具体是谁,想?必这么些年?你们看了她们留下?来的那些遗物也都知道了,但为什么还一直绑着?我,您和?少夫人心知肚明,我不过是念在您送了了我父亲最后一程,还有阿娆和?阿暖的嘱托才答应帮忙照顾家中的亲人,但这些年?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丁氏见到楚虞发怒,忙出声安抚:“阿虞,爹不是那个意思,他不过是伤心过度才会口不择言,你是个好孩子,如今白府一日?不如一日?,阿鸿上?学堂花销也大?,家中没什么进项,以后还得?靠你继续帮衬。”
楚虞这么些年?来,除了在外参军的五年?,其他时间几乎都是和?白府的人处在一起,如何不知这他们是什么样的人,白老爷脾气?大?过天,不容许任何人反驳他,当年?白家能够白手起家主要倚仗他儿子白临,但他却一直居功自傲认为是自己的功劳,如今白家落没却还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
而?丁氏作为当家主母,一嫁过来就享福,直到后来白临出了事她便失去了倚仗,就只能盼着?儿子好好念书,待他日?金榜题名,她也好跟着?继续做富家太太。
但如今儿子还未成材,家中那些茧丝绸也只剩两个小铺子,生意十分惨淡,有时候甚至都收不回本,好在这些年?楚虞帮衬了不少,就连一些家用等其他七七八八全赖她身上?。
如今楚虞才一走两个月,丁氏才发现这个家实在是太难支撑了。
楚虞当然知道这二人心中想?的是什么,先?前?因为白福暖和?丁娆的原因她任劳任怨地付出了那么多,这些年?如果他们能振作起来,放弃以前?富贵人家的身份,拉下?面子去做一些其他生计,也差不多该走出泥潭了,而?不至于到如今现在这个地步。
一想?到当初白家把?大?宅子卖掉,买了新?的小宅子,也没给她留一个房间,白老爷甚至还说:“你肉铺离着?不算远,肉铺后面不是还有一个小房间吗,你就住那个小房间,下?午再来府上?帮忙就行了。”
当时整个人一片心灰意冷,可如今白家又如此作态,还真是让人觉得?好笑。
“我父亲多年?来一直跟随着?老爷,阿暖和?娆姐的事情因我一直没有解释,所以他蒙羞离去,最后也不得?善终,这件事情说起来,父亲也不欠白府什么,倒是当时老爷给父亲施压,定是少不了一些恐吓吧。”
白老爷当时找楚父谈话,说话之难听,楚虞犹如在耳。
后来还是因为丁娆救了自己一命,才又回来当牛做马,想?来这五年?,也够对得?起两位为大?周捐躯的朋友了。
只是白老爷却总看不到她的付出还在还想?着?得?寸进尺,这令一向重情重义的楚虞无法再忍气?吞声。
“你爹的事情是因为他心虚,倘若你没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何苦会因无脸继续待在白家而?远走,说到底还是你的错。”白老爷身子还算硬朗,喝出这一句倒是中气?十足。
“我何错之有,我不曾煽动任何人随我参军,我也未与任何白姓男子或女?子有过私情,倒是这五年?来,我为白家忙前?忙后做牛做马,老爷居然没看在眼里,这却是让我心寒了。”楚虞一声冷笑,这白老爷子果然一如既往地冥顽不灵。
“而?且,参军是大?周每一个子民的义务,每个大?周儿女?均以参军为豪,我们在外边与侵入者抛头颅洒热血,保护大?周疆土之内的每一分土地和?每一个子民,却不曾想?白老爷子居然以当兵为耻,这不是在践踏着?每一个士兵的亡魂吗?若是被让边关将士听到,不知会有如何感想?,阿暖泉下?有知,定为有这样的家人而?感到蒙羞。”
不失望不生气?不激动是不可能的,楚虞想?起那五年?长城边上?因为战争而?死去的同袍,说着?这句话,身子也忍不住有些发抖。
白老爷见楚虞神情激动目露凶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罗刹,饶他活了这么些年?,也不禁有些惧意,这楚虞,手上?可是染过鲜血的人,立即闭上?嘴巴噤声。
“你当真以为我会怕你,以为可以拿阿暖的事情压我头上??我告诉你,我楚虞不想?做的事情,谁都没办法逼我。别说我跟阿暖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就算真有,你能奈我何。”
楚虞庆幸自家没有把?丁娆救自己的事情告诉她们,否则这两人还不知要如何得?寸进尺。
丁氏见状忙出来打了圆场:“阿虞,爹不这个意思,最近白府最后的那两间铺子也亏得?没办法做下?去了,昨天和?人谈好直接转手,到手的银子除去货款和?人工,竟还不够,这不就心急如焚,所以才会这么大?火气?。”
“银子不够我也没办法,自两个月前?开始我就和?白府没有任何关系了,下?次白老爷要是发脾气?记得?不要再冲着?我发。”说完转身就要走。
白老爷一见心中大?急直冲着?丁氏使眼色,丁氏赶紧站起来拉住她的袖子。
楚虞有些错愕地望着?丁氏道:“少夫人这是何意?”
“阿虞,我这也是没办法,现在白府一穷二白,以后只能靠阿鸿,可阿鸿一时半会儿还考不上?,也暂时指望不了他,夫君如今动也动不了,每月光是药钱都要五两银子,家里就剩我和?公爹两个人,也不知道找个什么生计才能过日?子,眼下?欠的货款,还有阿鸿的束脩费用,读书费用样样都差钱,我和?公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丁氏一反往日?富太太的形象,眼中含泪,对她苦苦哀求。
楚虞听她说完,抬头望了一眼白老爷,老头子神情冷傲地望向一边。
求人还是这番姿态!
楚虞顿时觉得?没好气?,一刻也不想?留。
丁氏赶紧喊了一声“爹——”
白老爷这才转过脸来,有些不情不愿地出声道:“我老头子是没什么,反正都是快入土的人了,只是可怜我那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当年?他好歹还救过你爹,不然你以为他身体弱是怎么来的,救你爹的时候在水里呛到伤了心肺,还有我的乖孙,连唯一的长姐也没了,若是阿暖泉下?有知,定是死不瞑目。”
说到白临,楚虞还是动容的。
但听着?这翁媳一唱一和?的,还不时提到白福鸿,楚虞忍不住眉头直皱。
自从经历了木家的破事后,楚虞对这种?一心只想?着?通过科举出人头地的读书人印象非常不好。
倘若有读书天赋且勤奋的年?轻人读书自然是好的,朝廷也需要这样的人才,但读书读得?不好也不努力?的,纯粹是去学院里混日?子的人,还考什么科举,还不如回家种?地在父母膝下?孝顺来的更好。
对白福鸿的印象也变得?更差。
“那你们需要我怎么帮?”楚虞终究还是停下?来问道,也该是到了做了结的时候了,丁娆对自己的舍命搭救,白临对父亲的救命和?知遇之恩,还有白家为父亲收尸之义,这一切,不能就这么没完没了的偿还下?去。
“阿虞你不是回来好些年?了么,这些年?杀猪相信也攒了些钱,少少也有二三百两,不然先?借给白府这边付一下?货款,待回头阿鸿中第之后能挣钱了再还给你。”丁氏见她语气?软化,赶忙说道。
其实除了银子的事情,她还有另外一事,自己那宝贝儿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喜欢上?了眼前?这个杀猪的女?屠户,明里暗里都想?让母亲撮合他们,但丁氏岂能让楚虞这样身世的人做白家媳妇,楚虞今年?已经二十六岁,白福鸿今年?一十有八,单是年?纪上?就大?上?很多。
而?且楚虞不但是个杀猪的,还是个白身,不但对福鸿没有什么帮助,还如此桀骜不驯,若是进了门?也不会服管教。
头痛的是儿子竟为了她一连拒绝好几门?亲事,如今都十八了,还孑然一身,这让她很是焦心,急急找了公爹相商,公爹也不喜欢有这么个性格的孙媳妇。
于是前?两个月换了房子后,翁媳二人故意没有给楚虞留房间,让她不再有机会住在府上?,也好断了两个人之间的可能。
但无奈的是白福鸿却是个痴情的,非楚虞不可,两人便商量着?不然让楚虞先?进来做小的,以后遇上?个门?当户对再娶进来做正妻。
楚虞虽然满身煞气?,做着?这不体面的行当,但按他们观察,当屠户还是能挣点钱,一年?少少也有三四十两银子,这样一来,家中即便茧丝绸生意做不下?去,靠着?楚虞,一家人也能过得?下?去,福鸿也能继续安心地念书。
可眼下?楚虞这凶神恶煞的样子,丁氏哪敢提出让她进门?做妾的要求,只好先?说钱的事,其他的后面再想?办法。
楚虞一听丁氏的要求,面色一黯,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两个月前?才卖的大?宅子,少不了也有三到五百的银子进项,这会儿居然在她面前?哭穷,还打起一个穷杀猪佬口袋里那点小钱的主意。
想?到自己这五年?来尽心尽力?的帮忙,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楚虞眼神一黯,这白家,与木丁香的娘家,竟也是一样的货色。
她冷哼了一声:“这些年?确实挣了不少钱,加上?回来朝廷发放的补贴,两三百是有的。”
说到这里楚虞顿了一下?:“但这些年?除了补贴你们家一大?家子,再加上?济安堂那边,已经所剩不多了。”
济安堂是朝廷建立起来的,一些无家可归的孩童都被送到这里,很多小孩是当年?那些牺牲士兵的后代,但这些年?来,朝廷很多地方百废待兴,要用钱的地方,小小的济安堂每月所能拿到的拨款也实在不多。
楚虞曾与他们的父兄并肩作战过,更怜惜这些孩子,加上?自己无家无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赚来的银子也几乎都投到济安堂。
所以此时白夫人问起,她直接将济安堂的收据摊开给她二人看。
白老爷见到这么多钱被楚虞捐给了济安堂,原本压下?来的火气?瞬间就窜了上?来,气?急攻心一下?子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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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虞不知道怎么是怎么回到家的,马儿驮着?她过了河,木丁香刚好在地里赶忙着?移栽一些禾苗,见她坐在马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忙一路小跑过来问道:“楚虞,你怎么了。”
楚虞低下?头,看着?马下?小姑娘仰起的小脸,满满都是担忧,原本灰败的心情因此稍稍好了一点。
她下?了马,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些年?存的钱从钱庄里取出来的时候,不小心遇到劫匪,银子都被抢走了。”
木丁香一听顿时紧张起来:“那你没事吧?”
说完摸了摸她手,再顺着?她的身子转了一圈想?看看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楚虞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被牵动起来,有了点笑意:“我身手好着?呢,就是银子一下?没注意被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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