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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陆念白色公?寓出来,福伯已经在外面候着,看到?巩烟巩书兰两人出来,弯腰打开车门。
姐妹两坐在后座,巩烟手?上多了一份文件,随后放在一边,脸色黑沉抽起?烟来。
巩书兰却交叠双腿,闭目沉思,陆念这一次一点破绽也没有露出来,但是她不信陆念真的不知道霍素秋没死这件事,只能说这女人隐藏得太好?。
“对了,福伯,陆念的资料有没有?”巩书兰问。
福伯在前面开车,从?一个角落拿出一份资料递过去,“书兰小姐,里面有陆念的全部?资料。”
当时宋世?昌污蔑一事一出,他们原本找好?了那位周律师来打官司,后来来的却是这位陆家小姐,哪怕最?后打赢了官司,他们也不得不调查一番这个女人的背景。
巩书兰翻阅资料,越看越皱眉,这个陆念不简单,在24岁就当过两年的特务,反侦察的能力A级。怪不得看不出破绽。
“夫人,小姐,风海到?了。”
这会正值晚上□□点,风海歌舞厅里面传出悦耳歌声。巩书兰跟着巩烟上到?二楼房间,翻遍了陆念的资料,也找不到?下一步行动的思绪。
“姐,你?去哪?”忽然,巩书兰看到?巩烟起?身出门,她以为她是要去做什么,谁知道只是站在门口,倚在走廊上的扶手?上,巩书兰好?奇跟上去站一旁,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
台下是一个歌女在唱歌,身段窈窕婀娜,曲线妖娆,歌喉有很明显的个人风格,受人欢迎和喜爱程度看台下观众就可?见一斑。
等一下,这个女人好?像有点眼熟,巩书兰透过斑驳的霓虹灯仔细端详,这不是今天在陆念那里看到?的一脸学生气的小姑娘么?
怎么到?这里就变了个样,妩媚又成熟,还带着一丝性感。
“她是不是叫——”巩书兰努力回?想,她记得好?像上次来海城在酒庄也见过这个小姑娘,“林曼依?”
“她姓花。”巩烟纠正,眼神不带给一个。
“花曼依……”巩书兰念了一遍,突然那些细节串联起?来,脑海里闪过一个计划,“姐,我想到?一个办法,一个能从?陆念身上获取关于霍素秋的法子。”
巩烟眼神从?舞台上收回?,落在巩书兰身上。
“花曼依是你?的人是吗?”巩书兰问道。
巩烟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
巩书兰:“……”
巩书兰不拘小节缓了口气,“花曼依在陆念那学英文,加之他们两人眉来眼去暧昧不已,或许我们可?以派花曼依打探消息……”
“你?什么时候看到?她们眉来眼去暧i昧不已?”巩烟脸色瞬间冷下来。
“今天你?不是也看到?了?”巩书兰觉得疑惑,这么明显的事实,为什么她姐不承认?
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巩烟没有看清楚,巩书兰想通,打算好?好?说道描述一遍给她听,“就那个仆人带我们进去的时候,陆念的手?指被花曼依——”
“闭嘴。”
巩书兰被打断,不明所以,但还是补了一句,“我看得真真切切,吐出来时还黏着口水呢。”
“巩书兰,我没眼睛?需要你?帮我回?忆一遍?”巩烟也不抽烟了,直接劈头盖脸嘲讽。
“可?你?不是说没有看到?她们两人眉来眼去?”巩书兰看到?巩烟径直回?房,她跟上去解释,“你?冲我发?什么火?她们两个人明明就是——”
“巩书兰,你?再多嘴一句现在就给我滚回?南城!”
“……”
“花曼依不过是一个舞女罢了,若能从?她身上得到?霍素秋的消息,那江吟的下落也许就能知道。”
“你?有病,巩书兰你?病的不轻,江吟已经死了,哪怕就算得到?霍素秋的消息,那又如何,他们霍家当年对巩家做的事已经得到?报应了,这还不够?”
巩烟越过她,把门关上,隔开外面的歌声,“你?就是不死心,江吟为什么死你?不知道?哪怕她还活着,她怕是恨不得从?来没见过你?。”
话落,房间里一片死寂。
姐妹两对峙各站一角,谁也没理?谁。最?后以巩书兰离开为结尾。
***
晚上十一点,晓晓看着巩妈从?楼上从?容下来,把喝醉酒的花曼依捞回?房照顾,不禁跟李珍感叹一句,“巩妈对曼依姐也太好?了,总是亲自照顾。”
而被照顾的某人此刻正哭哭唧唧抹眼泪,衣i衫i不i整。
“你?来找我做什么?”花曼依脸上红扑扑的,唇红齿白,呼出的气带着一股酒味,对于上一次的事还历历在目的模样,委屈又生气,“我又不是你?小孩,你?去找别?人好?了,来管我做什么?”
“花曼依,你?说你?喜欢伊恩,为什么今天和陆念那女人眉来眼去,还做那种事?!”女人捏着她的下巴,一点点逼近。
“你?的喜欢就这么廉价?你?的喜爱就这么朝三暮四?!”
巩烟红唇抿紧,压制着怒火,生日那天说喜欢她巩烟,说一直爱慕自己,转眼没两天就想要跟伊恩私奔,今天……今天又和陆念做那种事,还有哪个女人她也对其说过喜欢?
“什么朝三暮四?呜呜呜……我没有。”花曼依被她这幅愠怒的表情吓到?,难受到?心口绞痛,可?是旗袍下又贪恋她指尖的温度,本来的挣扎变成了欲拒还迎。
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不能继续下去,花曼依觉得下巴被捏得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楚楚可?怜,“你?走开……巩妈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话音一落,房间里安静得只听得见她隐隐的哭泣声。周遭的气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不喜欢我?”巩烟睥睨她皱眉模样,指尖感受着她的紧缩,生生气笑?,“花曼依,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我巩烟活了三十年,只知道有女人能把男人骗得团团转,第一次知道还有女人能把女人也骗得团团转,真是好?手?段!”
“唔……你?在说……什么?”花曼依耳朵轰鸣,听不大清她说的话,只知道这个女人在讽刺自己,朝自己发?火。
一边骂还一边碰自己,她花曼依怎么能受如此屈i辱。
“你?松开手?,放开我……”花曼依一边哭一边把人推开,“我惹你?什么了,你?去找别?人去,别?碰我花曼依!”
“你?和陆念到?底什么关系!你?给我讲清楚。”巩烟被她气炸,平常的冷静沉稳全被她丢掉,从?在陆念公?寓看到?那一幕开始,脑海里全是她含i着陆念手?指的模样。
学个英文用?得着那么暧i昧?
“学英文这件事是不是陆念先提的?”巩烟看着她十八岁的青春模样,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是不是陆念那个女人故意引i诱你??”
“不是……是我自己要学的,不准你?用?那么肮脏的字眼说她。”花曼依朦胧醉眼里透着一丝愤怒,“我和谁玩得好?关你?巩妈什么事?反正我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我和你?没关系?”巩烟气的掌心发?抖,指尖勾饶,花曼依受不住地颤抖,紧紧抓住她双臂,到?嘴边的倔强话被她吞了回?去,变成低呜的哭求,“巩妈……”
“巩妈……我好?难受……”花曼依顺着女人的肩膀,搂上巩烟的脖颈,胡乱亲吻眼前的红唇,毫无章法又略显急切,想借此讨好?这个女人。
然而好?几次都在顶点的边际又极速降下来,花曼依难受得没办法舒展,珠圆玉润的脚趾头蜷缩,“巩妈……你?不能这样子对我……呜呜呜。”
“花曼依,给我解释清楚你?和陆念什么关系?”巩烟对她的苦苦哀求不为所动,哪怕她自己也呼吸加速。
“我不知道……巩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花曼依没办法思考,只能顺着她的话头胡乱解释。
巩烟毫不留情讥诮,“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会含她手?指?是不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也曾经借着醉酒像当初勾i引我巩烟那般,勾i引陆念?”
“你?在说什么?”花曼依好?似有一刹那的清醒,不敢相信她从?她嘴里听到?的话,“……什么叫我勾i引她?”
沉默在空气里蔓延,只听得到?花曼依难受又急促的喘气声,既然不肯给,那就及时止损,花曼依实在接受不了她下一轮的折磨,把人推开,“你?走开……”
但是巩烟没有放手?,仍旧盯着她,朱红色皮质沙发?上陷入一块,红色的沙发?皮质和白瓷般的肌肤两种颜色撞在一起?,灯光阴影在两者?之间晃动。
“花曼依,你?不解释清楚,今晚咱们都别?想好?过。”巩烟把人桎梏在沙发?上,打着晋江审核的擦边球,把人审核得无以复加,最?后冷着脸看着花曼依难受痛楚。
花曼依在一次又一次希望下失望,逐渐认清这个女人的面目,喉咙哽咽,柳眉愤懑拧紧,“你?滚开,你?这是晋江审核不能通过的行为,我让陆念告你?,告你?知不知道?我、我——”
大概喝了酒的缘故,花曼依口齿不清,可?总归是让人听见那一声“陆念”,以及由“陆念”这两字背后带来的依赖和底气。
巩烟看着她哪怕闭上眼醉酒了也能说出刺刺扎扎的话扎人心窝,忽然就冷静了下来,把手?拿出来,黏连了一丝黏腻,她盯了一会,红唇倏然无声笑?开。
她巩烟半老徐娘的年纪,怎么就被她一个丫头片子糊弄至此,如今西洋文明之风正盛,那些学生和文人提倡恋爱自由,她平日里学人开放地说了点情情i爱i爱的话,何况又是在喝醉酒的情况下,更不能当真,而她偏偏就鬼迷心窍当了真,还傻傻地以为她是真的爱慕自己,喜欢自己。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她花曼依今天能说爱慕她巩烟,明日就能和伊恩私奔,后日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里。
巩烟闭上眼,再睁开,“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为什么你?要在那道枪伤上纹上玫瑰?”
她巩烟身上在脊背和腰窝的交界处也正好?纹了一朵,若她说的那句爱慕之语是真的,是真的一直爱慕她巩烟,从?而纹了一朵和她一样的玫瑰,那她……可?以既往不咎这些事。
花曼依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女人面容,涣散的意识里保持着不多的清醒,她好?像听进去了她的问话,呢喃反问,“为什么?”
花曼依苦笑?,又难受又屈i辱的表情在她脸上浮现,杏粉色的唇瓣开合,自嘲道,“因为可?笑?……”
唇瓣被红唇轻轻吻上,花曼依忽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可?等她想要沉沦其中时,却被人突然中止。
女人放开了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她,“花曼依,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亲吻,从?此以后我们断了这层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后你?就是受人欢迎和追捧的歌姬,仅此而已。”
高跟鞋的声音响起?,越来越遥远。
花曼依失去支撑力,躺在沙发?上,合上眸,难受地蹭了蹭双腿,随着一声关门声响起?,仅仅只是被吵到?皱了皱眉头而已。
***
翌日清晨,花曼依是被冷醒的,身上的被子被她踹到?地上,光洁的肌肤暴i露在空气中,在清晨的凉气里苏醒过来。
头还有些晕沉沉,宿醉后的感受让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大抵是因为迈过了十八岁那道门槛,一些身体上的渴望总是时不时在脑海里浮现,前几天还梦到?她和巩妈的荒唐事,昨晚她甚至梦到?巩妈发?大脾气,折磨自己,最?后让她难受了一整晚。
花曼依甩开头脑里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起?身洗漱,换了一身衣裳下去。
刚下去,晓晓就来跟她说,“曼依姐,有个叫巩书兰的女人约你?中午去咖啡馆喝咖啡。”
“巩书兰?”花曼依对这个名字熟悉,听说是巩妈的妹妹,“她找我有什么事?”
晓晓耸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
花曼依感到?疑惑,她和巩书兰没有交集,为什么她会约自己喝咖啡?
到?了中午,花曼依来到?咖啡馆,按照对方给的座位号来到?巩书兰面前。
“花曼依小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巩书兰叫来两杯黑咖啡。
花曼依笑?笑?,“当然记得,巩妈的妹妹,上次我们在巩妈家里见过,还一起?吃过一顿西餐。”
牛排还是她帮忙切的。
“既然你?记得我,那我就不兜弯子了,”巩书兰打算开门见山,“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曼依小姐愿不愿意帮忙。”
“什么事情?”花曼依人也不笨,先把话说清楚再考虑值不值得帮忙。
巩书兰:“我想让你?在陆念家学英文时调查霍素秋的事。”
花曼依:“霍素秋?她不是死了么?”
还是和江吟同一天出的事。
巩书兰:“她没死。”
巩书兰将?霍素秋和陆念的关系讲与一遍,“曼依小姐,这件事如果调查出霍素秋的下落,我巩书兰必有重赏。”
花曼依却犹豫起?来,巩书兰看出她的犹豫,“怎么?你?不愿为我做事?”
“书兰小姐,我能否问一句为什么你?非要知道霍素秋的下落?”花曼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她和你?有过节?”巩书兰却沉下脸来,“你?不需要知道这些,花曼依小姐,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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