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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早朝的休沐期,让天生劳碌命的国君大人难得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方醒。
大概是多日同床共枕的习惯,蔺衡迷蒙睁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怀里人掖好被角,顺便盯着小祖宗恬静的睡颜醒醒神。
而今日却与往常很不相同。
目光落至在某处皙白透粉的肌肤上时,蔺衡的神情有明显的凝滞。
慕裎睡得并不太熟,如墨般的发丝散乱铺陈,缠绕于肩颈。
衣襟松敞,不似穿在身上,倒像是草草披裹,专为遮挡住成片的旖\旎痕迹。
他露出来的地方不算多,但所望之处尽是粉红——那是情浓至深,一点点吮吸啃咬出来的。
宿醉后的头疼和昨晚的疲累一齐翻涌,蔺衡舔舔干涩的唇瓣,突然觉得有点喘不上气。
事故发生的具体过程他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当时有人在耳边不住嘤咛,泫然若泣,勾人心魄。
几经纠结。
国君大人决定起床做个早膳冷静一下先,或者换个地方琢磨琢磨怎样向小祖宗解释赔罪。
毕竟这件事的性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的恶劣,稍有不慎,恐怕就会直接上升为灭顶之灾。
蔺衡出去不多时,等再端着生滚粥和小点心进屋的时候,慕裎已然转醒。
太子殿下伏在枕上,半开的衣衫嫌累赘,索性褪去不穿,单拿棉被裹紧身子。
双目相对,做皇帝的那个脚步暂缓。想了想,他还是一停三挪的往人身边觑近。
“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
话一出口便发觉嗓音低沉喑,蔺衡不由脸色一红,暗暗咬唇掩住心虚。
慕裎静静盯着他,看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才蓦然勾手道:“过来。”
蔺衡听话凑上前,刚挨到床榻就闭眼摆出一副不作挣扎、任杀任剐的模样,看得小祖宗无奈翻白眼。
“我还以为你始乱终弃了呢。”
“怎会!”国君大人呼吸急促片刻,半晌摇了摇头。“抱歉,昨晚我...................”
“你能不能改改这动不动就道歉的毛病?”慕裎打断他,懒懒的小声驳斥。
不待蔺衡再度出言,太子殿下腕子一收,轻而易举就将人斜倚的姿势拉拽成侧躺。
而后缩进怀里,用额头抵在他胸口轻撞以示不满。
蔺衡虽说昨儿酒醉酩酊意识不甚清醒,但对心上人索求时,一举一动都温柔的不像话。
因此一番折腾,慕裎的精神劲儿倒比他还好上几分。
不过终归是体力活,累还是累的。尤其十来副小黄图没白画,即使再不开窍的木鱼脑袋也得给钻出个洞来。
被闹到后半夜,慕裎这会儿着实没有多余的力气同他坐着说话了。
蔺衡手肘半抬,犹豫良久,最终在一声轻不可闻的哽咽声中拥紧他的爱人。
“你..........不怪我?”
“当然怪你。”
慕裎含混不清嘟囔,身子却主动贴合的紧密。
“分明答应得好好的,可你昨晚,还是弄疼我了。”
半责半嗔的埋怨让蔺衡心下猛然一动。
“对不起。”
他歉疚的喃喃自呓,在小祖宗发间吻过一遍又一遍。
“殿下,你放心。你在一日,我就定会护你一日周全,护淮北河山安定、子民康健无恙。”
“所以,若有一朝你非离开我不可,那请你不要回头。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
慕裎颔首浅笑:“别的没记住,怎得这句话记那么清晰。”
“我很想留住你。”蔺衡直言不讳。“但我也知道,我不能阻挡你的自由。即便此生,不会再遇比你更让我动心的人。”
慕裎失笑,绵软赖在他胸膛前,感受温热的暖意和有力的跳动。
当年隐忍坚韧、沉默寡言的贴身近侍终究是长大了,从青涩少年,变成独当一面的帝国君王。
他喜欢的蔺衡一直是这样,连骨子里都透着和煦温柔。
那个真正被暖阳照进心底,被救赎出泥潭囹圄的人。
其实是他才对啊。
早膳一碗清爽的生滚粥,搭配酥脆香甜的枣泥山药饼,吃得两人皆是心满意足,一扫先前的种种疲惫跟不自在。
事到如今,最后一层窗户纸挑不挑破已经不重要了。
唯一放在心上的,就是和所爱之人在一起的时光,每一刻都值得去珍惜。
慕裎肚子撑得圆鼓,懒怠动弹,便抬脚向一旁的木柜方向比划。
蔺衡依言打开翻找,顺着小祖宗的指示寻出他想要的玩意儿。
那口木柜是张臻送药时留下的,他们俩都嫌没必要,就只留了跌打损伤,止血化瘀之类的常用外敷药物。几罐膏药而已,用一口上好木料打制的柜子存放委实有些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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