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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裎麻了。
这狗皇帝可还真是——
贴!心!呢!
“残花败柳?”慕裎试图从对方面庞上找到一丝揶揄。
未遂。
并没有看过太多风月话本的蔺衡很诚恳。
他印象中那些遭恶霸强行抢去,后又喜新厌旧遭到无情驱赶的姑娘们,就是这样被世人形容的。
攻打淮北强要太子伺君,这番作为和恶霸有什么区别?
那么慕裎自然而然就对号入座可怜的娇花儿了。
唯一让蔺衡没有想明白的是..............
他的本意是为太子殿下的名声考虑,且他个人认为考虑的非常细节了。
但慕裎似乎不大满意。
具体表现在小祖宗挥舞着镍刀将他赶出来不说,还让唤月和风旸在他常坐的墙头上连夜嵌了好些碎玻璃碴。
至于蔺衡冥思苦想整夜,打算在名声二字上再进一步深刻细节的时候。
他突然发现以池清宫为圆心,延伸至十米开外,都让人摆满了削尖的木头桩子。
最细的那根也比他的腰粗。
蔺衡就:“........................”孤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呢?
慕裎:活着。
两日转瞬即过,西川国君即将要进宫朝拜,从最后一日清早开始,礼部尚书董自安就在棠梨宫内检查布置和需供。
礼部侍郎周远因之前进言纳妃被斥责过,提防蔺衡揪住他的错处迁怒处决,于是继续称病没敢进宫。
蔺衡记挂着慕裎又让他给惹生气了的事,加之没把周远放在心上,下令由董尚书全权调派即可。
董自安做事一向谨慎,眼下没有副手在跟前,愈发像打了鸡血一般,事事亲力亲为。
连带着宫人们也不敢松懈,专注手头上的扫洒活计。
廉溪琢在将军府里连续歇了两日,再进宫时面色红润,神清气爽。
而蔺衡略显疲惫的神情,在一众井井有条中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千万别告诉我,你是被侄媳妇儿折腾成这样的。”小舅舅一面翻看闲置的折子,一面促狭调笑。
“三百八十声叹气,可比上回多多了,嗯?”
蔺衡简直无比烦闷,哪有心思搭腔,只紧盯着绘有俊马图的帖子出神。
廉溪琢好笑,传宫人递进来一叠瓜子和半壶香茶,双腿一盘,就摆出不吝赐教的架势了。
蔺衡懒得管,自个儿埋头琢磨半晌。
结果发觉实在是琢磨不出什么名堂,这才不情不愿的挑了几句关键说给小舅舅听。
廉大学士听完便是一声喟叹:“唉,当初我就说你对他很是在意罢,你偏不肯承认。也不知作甚呢,非要顾全这点破面子。”
“孤和你谈论的重点是这个吗?没办法就说没办法,少扯旁的。”
“几岁了还玩激将法?”被噎了一记,廉溪琢不气反笑。“想搞定那位太子殿下不难,不过我有个疑问,需要请你先解答一下。”
蔺衡颔首望过去。
廉溪琢道:“你为何不觉得,慕裎生气,是因为他心里有你呢?”
“这不可能。”国君大人下意识接茬。
话落他自己也察觉好像是太武断了,唇瓣几次翕合,最终却没做任何解释。
“.........反正不可能,孤了解他!”
廉溪琢的笑容更加灿烂,他执着茶盏轻啜,点点头道:“行,咱们换个话题。不若说一说,你对他的情意,究竟有多深?好感?喜欢?或者爱?”
蔺衡思忖须臾,轻声道:“都不是,他非我所爱之人。”
“不不不,别着急,你可以想好了再回答。”
小舅舅一笑,声线无端充斥着安抚意味。“是不爱,还是不敢爱?”
做皇帝的那个心下一惊。
他早知道廉溪琢眼光毒,看事情总能摒除表象探到本质。
但他切实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在这样的境况里,被人平静淡然的一眼看穿。
见蔺衡缄默,廉溪琢莞尔道:“既然你说不出口,那我替你说,如何?是后者罢,你在慕裎面前,很无措。”
他仍旧那副慵懒随意的模样,甚至连笑容都没有半分消退。
“这是好事,蔺衡。”
“在臣子面前你是地位尊崇的国君,权倾天下,生杀予夺,游刃有余掌控所有人的性命与尊严。”
“而只有在深爱至极的人面前你才会自卑。”
“因为你早已将他奉为神明。”
现今敢直呼皇帝陛下名讳的人不多,除了太子殿下,就是眼前这位了。
蔺衡本该气恼的。
若换做平常,他一定会狠狠瞪上一眼,然后连名带姓的呵斥回去。
可他没有。
廉溪琢所言与他内心所想并无偏差,所以无从辩驳,也无从气恼。“你不必意外,我们相识近三年,三年时间足以让我看透你的一切。以往从你身上找不出半点软肋,坦白说,为此我其实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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