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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沈宴秋迫于二爷的威压,还是把玉佩收下了。

本来按照她写书无数总结的经验,这种玉佩基本都意义非凡,不是已逝亲人的遗物,就是当家家主的信物。

不过想着凭二爷那骚包的性子,玉佩什么的可能真的纯粹是装饰的物件,怕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能够每天不重花样的换着带。等她次日看到虞优腰间佩戴了块新玉佩后,心中更加证实这番想法,以致收了东西也不再那么有罪恶感。

回到上泉苑,婆婆正在烛光下缝补衣服,看她进屋起身帮忙倒水,问道:“小姐今儿个怎么回来那么晚。”

沈宴秋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路上遇到个朋友,稍微耽误了点时间。”说着看了眼桌上缝补到一半的夏衣,道,“是我这阵子忙疏忽了,过两日我向段老板请个假,带您和心儿一并去买几身新衣裳,这两件破了的便不要再补了。”

婆婆温和地笑笑:“无事,还是旧衣裳穿得舒服合身,小姐就不要浪费钱了。”

沈宴秋不赞同地敛敛眉:“婆婆,您和心儿不能总想着帮我省钱,那我那些钱挣来可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花了。”

婆婆无奈,心中却是无比温暖熨帖,软声道:“好,一切都依小姐说的。”

沈宴秋满意地点点头,又随意问了两句白天院里是否有发生什么事,婆婆一一作答,末了道:“时候也不早了,小姐累了一天,早点去歇息吧。心儿在隔壁帮您铺了床,估计等了好一阵子该担心了。”

“嗯,那婆婆您也别熬太晚。”

沈宴秋应声后又从桌上拿了两块糕点才往里屋走。

穿过柜门来到隔壁秋府的院子,因为心儿提前来过,所以夹道上用来照明的烛火都被点燃了,灯罩外沁出一层淡淡的光晕,清晰地映出一条小道来。

夏日的夜晚,月明星稀,园中飘着点荷香,影绰的灯火将院落装点的如梦如幻。

沈宴秋慢悠悠地啃着凤梨酥,朝主屋走去。虽然肚子已经被今晚的两顿饭撑得有些胀,但不吃点甜的总觉得嘴里缺了点什么。

心情正惬意着,来到屋前,刚用胳膊肘将房门推开——

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到手上的凤梨酥都往地上簌簌落了几层粉末。

只见心儿一动不动地拄在那儿,一柄锋利锃亮到反光的长剑直抵她的脖颈,两鬓处清晰可见地划下几道汗珠,也不知道保持这个姿势僵持了多久。

看她进来,心儿悬在身侧的两只小手无处安放地抖了抖,声线颤颤巍巍地带着哭腔唤道:“小姐。”

而持剑的主人——

嗯,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是老熟人,和那白衣摄政王一并在宝兴巷遇见过。

初见时还觉得这个小兄弟眉目俊朗,虽干的杀人跑腿的活计,但为人礼貌涵养,十分里约莫可以打个八分,但现在只想收回自己优秀可贵的初印象。

清风也不知道为何沈家二小姐突然对他投来失望的眼神,但他此举实属被逼无奈,谁能想到他家殿下做事越来越没下限呢,抱歉地冲人颔了颔首:“沈姑娘,多有得罪。我家主子在里屋等候您已久。”

沈宴秋郁卒地仰头望天,怎么办,一点都不想进去。

晚间刚应付完一个虞少主,现下又跑来一个难缠的摄政王,她引以为傲的秋府就这么被人刨了根底,却没办法有半句怨言。天知道她现在只想扑到柔软的大床房上睡觉,哪有那个精力跟人斗智斗勇。

自暴自弃道:“罢了,我就不进去了。这位小哥要杀要剐直接来吧。”

心儿:“???”小姐,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清风嘴角抽了抽,不行啊,这沈家姑娘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好吧,我只是随口一说。”沈宴秋叹了口气,毫无斗志可言,但总归没忘了小丫头还作为人质在对方手上。

默默将手上的凤梨酥啃了个干净,道了句“心儿,等我”,便悲壮异常地朝屏风后绕去。

清风:“……”他家殿下也不至于这么差劲吧,赴死如归可还行。

沈宴秋这个人平日最爱享清福,所以书房里的配置基本都按最舒适的来,独家定制的软椅基本和现代的懒人沙发没啥差别,躺下去跟陷进去似的,慵懒至极,懒人必备。

绕过屏风往后,果不其然看到那个摄政王瘫在她的柔软椅榻上,让她无语至极的是对方手上竟还拿着她尚未送去给段老板发行的连载文稿!

奈何这天然的尊卑鸿沟差距,不得不低头欠身行礼,并暗戳戳地提醒道:“摄政王殿下,做人吃白食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意指快点把我的书稿还回来吧。谁想后者轻飘飘地抬了抬眸,斜眼示意边上的三个大箱子,坦荡的脸上分明写着本殿下可是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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