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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永安不太放心,跟着一块去。他最近写小说上瘾,只不过仅限于想象,落实到纸上远不如阮文。
所以很多时候就是他胡思乱想,和阮文讨论,然后开始写。
从省城到赣州路程遥远,火车上又是拥挤得很,薛亚男一向觉得这行程煎熬,看着越来越兴奋的陶永安和阮文,觉得自己实在看不懂两人。
他们俩在用英语对话,她听不懂的那种。
到了中午头,要吃午饭了。
这会儿也没什么方便面速食,车上只能吃自己准备的干粮。
凉透了的窝窝头。
如果连这个都没有,那就只能饿肚子了。
上火车前,阮文拿了几个苹果,又去百货大厦那边找廖主任,弄了点能在车上吃的东西。
到了饭点,让陶永安去接热水,阮文把上午讨论的结果整理了下,决定下了火车再做最后的整理。
薛亚男忍不住好奇心,“阮文,你和陶永安在说什么啊?”他们两个人说话速度特别快,薛亚男还在想着前面单词的意思,后面一句话都忘了。
压根反应不过来。
她觉得自己学的英语半点用处没有。
“我们讨论着玩呢。”因为本身就是英语写作,阮文这段时间以来都是和陶永安用英语交流,方便代入。
薛亚男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你去我家,就为了看黄麻吗?”
哪有什么好看的,她想不明白阮文怎么对这些感兴趣。
她学的是高分子化学,研究的不该是有机高分子吗?怎么反倒是对这些植物情有独钟?
“对啊,反正也没什么事嘛。”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假期无疑是阮文去考察的最佳时机。
老教授也觉得她应该多出去走走,大自然的馈赠极为慷慨,在实验室里领略不到。
阮文这次赣州之行也没有持续太久,在车上来回三天时间,在当地又跑了一星期,把整个赣州市各县的情况摸透,她和陶永安打道回府。
薛亚男挺不好意思的,她家是农村的,孩子多,自己原本就跟姐姐挤一个房间,阮文和陶永安来了后压根住不开。
结果只能去公社那边找地方将就了几天。
冬天本来冷,又是跟北方不一样的冷。
阮文来到后的第二天鼻子就有些堵,走的那天嗓子都有些沙哑。
她感冒了。
好在这会儿临近年关,学生们早已经在家过了一周的寒假,车上人少了很多,阮文在椅子上一躺,昏昏沉沉睡了大半天。
陶永安看她脸上带着几分潮红,止不住的忧心。
早知道应该暑假出来的,冬天出远门实在是太遭罪了。
阮文要去首都过年。
老家是不回去了的,阮姑姑在学校里还得继续工作。
虽然学生们放了假,可季教授的工作量不见少。
之前姑侄俩在信里商量,过年就在首都过。
正好,阮文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找一找房子。
元旦那天的《建交公报》让很多城里人吃了一颗定心丸,改革开放已成定局,不用再担心什么变故了。
开放,不止是对外开放,也给了更多人去国外的机会。
这时候入手首都的房子,倒是个好时机。
只不过计划再好,阮文的身体却没能抗住。
她下火车的时候脑子昏昏沉沉,好不容易到了机场大院那边,在门口又是摔了一跤。
陶永安傻眼了,他很少看到阮文这么狼狈。
关键是这么一摔,阮文愣是没有爬起来。
匆忙背阮文去了医院,医生狠狠瞪了陶永安一眼,“三十九度,你怎么不早点送过来,再晚点怕是就要烧傻了!”
陶永安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啊。
“那她现在没事吧?”
“先吃点退烧药,过会儿打个针吧。”
陶永安忙前忙后,好不容易找到个小孩子,给了他两毛钱,让小朋友帮自己去机场大院传个话。
之前跟阮姑姑说一声啊,不然瞧不到人回来,还不得急死?
阮文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像是被关进了小黑屋,怎么都睁不开眼,看不到亮光。
她很少生病的,尤其是一直以来都在晨跑锻炼。
哪曾想这趟出远门,直接把自己折腾病了。
病来如山倒,阮文脑子也思考不动。
浑浑噩噩倒是听到有人说话。
像是谢蓟生的声音,她费力去听,又听不真切。
人在病重的时候不止脆弱,还喜欢胡思乱想,小谢同志这会儿蛰伏在边境,哪有空回来呢?
阮文又昏沉沉的睡去。
再度醒来,是鼻子先工作,她闻到了香喷喷的肉味。
带着甜丝丝的味道,那是……
红烧肉。
像是有人拿绳子拴着一块肉,在她鼻子前来回的转,阮文很是生气,睁开眼的时候一巴掌拍了出去。
手被人抓住了,入目是晒得黑黢黢的小谢同志,“风水轮流转阮文同志,想不想吃肉?”
阮文觉得自己看花了眼,她不敢眨眼,生怕这是黄粱一梦,自己一闭眼,谢蓟生就没了踪影。
可那声音又如此的真切,“阮文同志你刚醒过来,不能吃太油腥的东西,先喝口粥吧。”
熟悉的话让阮文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先落了下来。
谢蓟生连忙把那碗红烧肉放下,因为翻山越岭而搞的粗糙的手指温柔的拭过她脸颊。
“我回来了,乖,不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谢同志:我要报仇,当初我醒来你就不给我吃肉。
阮文同志:我看你是想分手!
上午有点忙,等下午争取多写点补上,吃饭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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