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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有几秒钟或者十几秒,顾西美的脑子里是一片混沌的。

“小囡呢?”顾北武蹲下去看床底,还翻了一翻。床下只有两个蒙了灰的旧樟木箱子,一个瘪瘪的黑色皮革行李袋,几双旧鞋子歪在行李袋边上。

“姆妈?!妹妹呢?”

“在教室里。”顾西美喃喃地道,她别开了脸:“我的包也在教室里。”为什么会加上这一句,她自己也莫名其妙。烦躁像一排排密密的针,淬过火后从她肚子里往上戳,戳得她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地刺痛。

阿克苏的七月,正中午的时候三十一二度,但和上海的三十一二度不同,这里的太阳照在沙地上,有种能烤焦一切的威力。幼儿园的孩子们吃完菜粥,被赶羊一样赶去朝北的大教室里睡午觉,原先的教室门还开着,似乎听不到有婴儿的哭声。顾西美的心被吊了起来,空落落的,不意绊在低低的门槛上,一只脚崴成了横的,惊叫了一声整个人往门框上扑去,亏得顾北武一手拽住了她。斯江却极快地从他们身后抢进门去。

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笼住了婴儿的大半个身体,斯南长而歪的脑袋露出半截,后脑上稀疏软黄的毛发微微卷翘,一只小拳头在脑袋边紧攥着,篮子外的一条小细腿还在缓慢又努力地蹬着,一下,一下。她的半张脸在地上也随之缓慢地蹭着,可惜还不具备翻身的能力,也无法摆脱压在身上的篮子。

斯江急急蹲下身掀开篮子,一把抄起妹妹,她从来没抱过婴儿,哪知道这么小的一坨肉其实重量全在脑袋上,刚离了地,手里的大脑袋又坠了下去,发出“咚”的一记闷声,连带着不肯放手的斯江也半趴在了地上。斯江大哭,小手臂垫在妹妹身下不敢动。很快斯南也哇哇大哭起来。

“吾来!”顾北武丢下崴了脚的顾西美一个箭步冲过来抱起了斯南,拉起了斯江,只看了斯南一眼就不忍心地转开了脸,对着顾西美吼道:“快去端盆水!帮小囡揩把面(洗把脸!)”再看了看自己的手:“伊撒四了,还册污了——(她撒尿了,还大便了)”

人的记忆总是会有偏差,哪怕他们是四个人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经历了同一件事情。身为三个半月大的婴儿,陈斯南当然对此毫无记忆。她长大后,偶尔有人提起她小时候被忘在教室里的事,顾西美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斯南小时候蛮乖的,自己在篮子里睡觉,一声也没哭,倒是我急得崴了脚,你们还记得伐?幸好没骨折,从小腿下头到整个脚掌,全是青紫的,第二天肿得跟猪脚一样,足足瘸了一个月。”话题便转到了她不该用热水敷伤处,应该用冰水敷,冰水敷到底是敷24小时还是48小时,不免争论起来,便又把旁边竖着耳朵的陈斯南给忘了。

顾北武倒是印象很深刻:“被忘记了多久啊?四十分钟或者一个钟头吧,嘴巴里全是泥,吃了不少土,我从你嘴里抠出不少泥浆,你还砸吧砸吧嘴呢。哎,一颗牙齿都没,咬得我手指头痛死。最可怜的是你撒了一泡尿,屁股上的粑粑已经硬成一块大饼,洗都洗不掉,陈斯江用手一块一块帮你抠掉,还怕弄疼你,唱了好几首歌哄你。幼儿园睡午觉的小朋友全跑来看了,看她唱歌,还哗啦啦鼓掌,啧啧啧。”陈斯南真心不太想认这个小舅舅。

陈斯江记得的却又不同:“都怪我不小心呀,又把你摔在地上,吓死了,比我自己摔一跤还疼,但是真的神奇,姆妈跟舅舅都没看到,斯南你趴在地上很难很难地转过脑袋看我,你绝对是专门看我的,然后你小屁股用力一拱,往前蹭了这么远!”她伸出手指比了比,大概三公分的样子:“我当时在哭吧,我肯定哭了,但是你蹭出去后就对着我笑,真的,咧开嘴,嘴边还有湿乎乎的泥,可是笑得像朵花儿一样。我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妹妹!”斯南被斯江揉进怀里好一顿搓,不耐烦地推开她:“不可能,你自己想象的吧,你才四岁多,记得个屁啊,我五六岁的事都记不清楚。”

顾北武在旁边呵呵笑:“像朵花儿一样?长满疹子的花,要么是玉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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