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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北部冷得比南方快,尤其是位于内陆的冀州,差不多是气候一冷,君夫人便只能闷在屋里了。
约莫三年前奴隶军自西而来,经过葛天国,毫无悬念的爆发了战争。
彼时正好巡视边境因而与奴隶军先迎头撞上的君夫人在战争中受了重伤,虽然葛天侯最终带着援兵赶到击退了奴隶军,但君夫人为了争取时间,在受了重伤后又绞尽脑汁拖住奴隶军,根本没有好好休养的条件,战争结束后不可避免的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一直缠绵病榻,以至于手?中的权力都不得不交了出去。
于很多人而言这是一件好事。
权力的饼是有限的,但分的人太多了,君夫人的倒下意味着各方势力的重新洗牌。
早先时还好,不确定君夫人是否真的无法再起,但随着时光流逝,君夫人的身体越来越差,明眼人都知道,重新分饼的时机要到了。
试探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向行动发展了。
大夫陈臻安静的看着?两个大夫在朝堂上互相指责,不管说的多么冠冕堂皇,这都是一场忍不住向行动发展的试探。
国君你被压制了这么多年如此良机真的还?能继续忍吗?
这是每个人心底的想法,包括陈臻,只是陈臻总有种不安的感觉,也是这种不安让他一直到如今都很安分。
偷偷的拿眼瞄君位上的葛天侯。
君侯的位置和臣属的距离略有些远,加之这种殿堂都是特别设计的,下面想看清上面除非拥有羽族的视力,而上面想看清下面却不是很难,只要视力在人族中属于出类拔萃这个层次即可。
陈臻的视力不差,却也无法看清葛天侯的神情,即便能看清,想来也是瞧不出什么的。
葛天侯生得一副好皮相,一副一点都不符合上位者应有形像的好皮相。
容貌秀美,灵巧乖觉且恬静无害,嘴角天然上翘,哪怕不笑也自带三分笑。这样一张脸,讨异性欢心绝对足够,却又不会让同性产生反感和警惕,或者说,同性也很难抗拒他的魅力;年长者觉得他聪敏可爱,年幼者又会觉得他可亲——哪怕不喜欢,也很难讨厌。
眼珠黑白分明,灵活却不轻浮,面相很是干净伶俐,七分秀美,三分机敏,嘴角有着?天然上翘的弧度,哪怕不笑也自带三分笑,一看就是个灵巧乖觉的人物。
这张脸讨女人欢心绝对足够,却又不会让男人产生反感和警惕;年长者觉得他可爱,年幼者又会觉得他可亲——就算不喜欢,也很难讨厌。
这样一张脸很适合隐藏心思,不管是谁瞧,瞧到的都是一张温和无害的美颜。
只一点,一位君侯生得这么一张脸未免太缺威严。
君夫人早年便不止一次表示过,面对葛天侯时很有压力,你一男人居然生得比我一女人还?好看。
不过也仅仅是略有压力而已,再有压力,葛天侯也是她的夫君,没人会嫌弃自己的配偶太好看,不论是女人还是男人。
虽然生得很没威严,却无人会对葛天侯放肆,三十?余年来那些因妨碍葛天侯变法而被族诛的贵族氏族们用全族人的血证明了葛天侯的心狠手?辣。
除了君夫人。
这对因为政治联姻而结合的夫妻婚后最开始的二十?年因为利益一致,方向一致,关系极为融洽,齐心协力发展葛天国,但因利而合也注定因利而分。
当葛天国国力蒸蒸日上,成为冀州一流大国后这对夫妻之间的裂痕毫无悬念的爆发了。
君后争锋多年,君夫人井雉略胜一筹,至少在被奴隶军重伤而导致不得不缠绵病榻之前井雉的权力是强于君侯的。
若无奴隶军的乱入,很难说未来会不会出现井雉废了自己夫君的情况。
这夫妻俩都是一流的野心家,而一山不容二虎。
陈臻来到葛天国的时候这夫妻俩已经因政见等因素出现了争锋的苗头,等他站稳脚跟的时候这夫妻俩只差明面上撕破脸,自然而然的觉得君侯与君夫人是纯粹的政治联姻,哪怕联姻时真的有感情,这感情也不可能抵得过江山。
于芸芸众生而言,权力从来都是最重要的,亲人爱人很重要,重不过江山。
如今,陈臻也不太确定了。
君夫人缠绵病榻也不止一年了,始终没见葛天侯做点什么,不过也不排除他是不想坏了名声,打?算熬死君夫人。
具体哪种还?不太确定。
美人真的能与江山媲美吗?
尤其是,那位美人生得还?没君侯你自己好看呢。
殿堂上吵得越来越厉害时一直面无表情听臣子上书实则走神的葛天侯终于回神,抬手将沉重的青铜案掀飞。
青铜案砰的砸在了正吵得厉害的两位大夫之间,争吵戛然而止。
“来人,将这两人拖下去砍了。”葛天侯道。
满座皆惊。
葛天侯无视所有人的惊讶与不解,冷声道:“君夫人需要静养,孤不希望太过喧闹。”
陈臻惊讶的抬头。
因着?朝会不是祭祀,不用穿吉服,葛天侯穿的是寻常正式场合着?的玄端,头上戴的自然不是侯爵的九旒冕,没有珠串遮挡,只要视力足够好都能看清那张天然自带笑意的脸上是罕见的冰冷。
两名大夫被拖了下去,两颗新鲜的头颅很快被放在盘子里呈了上来。
葛天侯的认真的。
所有人都深刻明白了这一点,忍不住茫然。
三十?余年来可真没人看出来这位主哪里重情了。
弑父杀兄,屠光了五服之内的所有血亲踩着?所有血亲的尸骸登上君位,夫妻之间更是因为利益而争锋多年,这些年只差拔剑砍死对方,这个时候这种表现....是否扯了点。
公卿大夫们觉得扯,井雉这个被维护的当事人也有种荒诞的感觉。
虽然她与葛天侯是夫妻,虽然婚姻的前二十?年伉俪情深,虽然共同孕育了五个孩子,但在奴隶军乱入之前,她和葛天侯的关系离拔剑砍死对方也就一步之遥了。
井雉想了想,想不通,干脆不想了。
她现在这身体状况,也没几年好活了,为了权位折腾了三十?余年,临到头了,井雉无奈的发现,自己居然看开了。
折腾那么多,站得再高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死?而人死了,生前拥有再多的财富地位都带不走。
临到头了,井雉也没什么好惦记的。
老三在帝都为质,但不会有危险,来日归国便是新君,老四和老五虽然野心勃勃,但她和葛天侯这些年一直限制着老四和老五的权力,保证有生之年不会手?足相残,至于百年之后,不管高不高兴,那时她也看不到。
儿孙自有儿孙福,想那么多干嘛。
葛天侯端着药寻来时便见满墙枯萎的藤萝下懒洋洋的趟着?个二十?七八,容貌甚为清丽,令人见之难忘的女子。
自打确定自己没几年好活后井雉便仿佛变了个人,只差去当苦行僧,这让葛天侯甚为不习惯,那是一种被人揍习惯以后突然没人揍自己了的不习惯。
哪怕是当年刚结婚那会儿井雉也没这么出尘过,井雉的野心,许是后天的也许是先天的,反正葛天侯从认识她就没见过她这般模样。
葛天侯在榻上坐了下来,只坐下半个屁股,伸手将井雉往里推了推,这才将整个屁股坐下。
井雉不悦:“你不能让人再搬一张榻过来?”
这榻不大,趟一个人绰绰有余,再添个却是挤了。
葛天侯理直气壮道:“我懒。”
井雉:“....”
葛天侯将药碗递到井雉面前。“该饮药了。”
井雉有一瞬的服气,一边接过药碗一边问:“你很闲吗?”
药碗送到唇边,鼻翼隐隐捕捉到丝丝沉郁的血腥味,本来已经轻启的薄唇立刻重新闭上了。“不放心你。”葛天侯话音未落见井雉药碗递到嘴边却不饮,不由问:“怎么不喝?怀疑我下毒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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