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顺势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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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虽然升着炊烟，但是却没有晚餐前应有的喧闹气氛。

打破这份宁静的是一对稀有的来客，一位黑色的骑士带着一个戴着脚链披着粗布的奴隶女孩在靠近村庄后停了下来。

村子里空无一人。

虽然视野内没有人出现，但说不定是因为害怕黑骑士而躲藏起来了，所以比起黑骑士，自己去跟村民交涉了解情报应该会好点。

希雅这么想着，向黑骑士请求并得到许可后，正打算进入村落时却听见旁边喂马的干草里有点动静，二人循声望去，发现草中有几双惊恐的眼睛望着他们。

是因为跟那几双眼睛互相对视引起了恐慌吗？随即就有几人提着钉耙气势汹汹地从屋子后面冲出，至少看上去不像是出来欢迎的。

“等等，我们没有敌意，只是路过的旅人而已！”希雅见状连忙解释。

“旅人？”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拿着木棍指着黑骑士说：“别骗人了，你身后那个士兵全副武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有穿成你这奴隶样的旅人吗？”

士兵？瑞曼恩斯在头盔下面挑了挑眉毛。

被指出自己像个奴隶，希雅的表情有些尴尬，但是还是打算继续解释，她不想让这些人因为对着黑骑士亮出武器而被不明不白地杀死。

她并不知道，黑骑士确实已经准备拔剑。

但比她和黑骑士更快的，又一个村民慌张地从更远的地方跑来，对最先拿着木棍的那个男子说：“喂！你弄错了，征税队现在才到村口！”

“什……啧，抱歉了二位，先失陪了。”那男人出乎意料的不难纠缠，丢下两人急忙往另一侧赶去，应该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吧，村民们也跟着一起跑开，而干草堆里的人们似乎没有出来的意思。

“去看看吧。”

“是，黑骑士大人。”

等到他们到达现场时，似乎已经发生了什么。

“蟑螂、臭虫、渣滓、垃圾……就你们这群家伙，还想反抗我？以为自己是勇者吗？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啊？”

黑骑士散步到村口，正好听见这几句骂声，虽然他没什么感觉，但是希雅厌恶地皱了皱眉。

一个长相端正的金发青年正扭曲着脸，边说出侮辱人的话语边踩着先前与希雅交流的男人的头，男人跪在地上，头埋在土里看不见表情，之前拿着的木棍也因为什么原因断成两截丢在一旁，而那些拿着武器的村民全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没拿武器的人也被那青年手下的士兵团团围住。

又是用力的一脚，将男人的头压进土里更深的地方。

“真是不知好歹啊，给你们地，给你们房子，结果你们倒好，好死不死学什么反抗，你们还真以为这破烂村庄会出个什么勇者什么英雄吗？”

青年边说边再次用力把男人的头踩得埋进土里更深，恐怕之前已经干过这样的暴行很多次了吧。

“你最好是别再做些蠢事，你敢动一下我就把全村人都杀掉。”青年还略微弯下身子警告男人。

男人不甘地握起了拳。

判断男人没有反抗的意志了吧，青年继续说道。

“嘁，令人烦躁，不过嘛，仁慈如我也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而造反的，所以我就还给你们吧，别说我没有人情味。”

说完，青年打了个响指，一个相当有姿色但全身赤裸的女人被从军中带出来扔在沙地上，正因恐惧而颤抖着身子。

“你放心，只有我玩过，其他人我都不给碰的，为此而高兴吧，你们村里的女人有了伟大之人的后代。”青年俯身，刻意用缓慢的语调说道。

“虽然认不认那个杂种是另一回事咯。”最后一句话带着笑意。

男人的指缝间出现了因为用力过猛而流出的血。

青年抬起脚，用鞋底在地上摩擦了一下，似乎是嫌男人的头脏一样。

“今天的事让我很生气，不过，我决定给你们机会，我下午会再来，然后，就看你们的诚意如何了。”青年边说边带走士兵们。没什么外伤的村民们赶忙为女人披上衣服及扶起男人。

黑骑士和希雅默默地看完这些，只是希雅似乎相当气愤。

男人将女人护进某间屋子，嘱咐了几个女性村民几句后，才很抱歉似的用满是血的手拍了拍衣物上的尘土，试图将它清理干净，但只是越拍越脏罢了。

“误会了你们真是抱歉，我在此向二位谢罪。”男人低下头，“我是这儿的村长，拉贡。”

“您意外地年轻啊，以村长这个身份而言。”希雅说。

“因为上一任村长就在不久前被那个人渣害死了。”拉贡咬牙切齿地说。

“抱歉。”希雅为自己的失言道歉。

“不，没事，来者即是客，不嫌弃的话，还请二位来我家，先是误会二位，又让你们看到这出闹剧，实是丢脸。”拉贡苍白的脸苦笑着。希雅看了看黑骑士，他没有任何反应，应该是不反对吧，于是她便同意了拉贡的提议。

“邀请外来者？”黑骑士的语气中满是疑惑。

“难道二位与刚刚那个家……那位大人有什么联系吗？”拉贡斟酌着字句。

“不，没有。”希雅立刻回应。

“那就好，就当做是对二位的赔礼道歉吧。”

进了屋子，拉贡发现两人都没入座，男的在稍远的地方插着手一言不发，都是女的在跟自己交谈，他不禁问道：“说来，小姐，这位是？”

“我的主人。”希雅毫无迟疑地答道。

拉贡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所有人共有的对奴隶主的厌恶神色，但他很聪明地将它掩饰起来。

“那么二位来此有何贵干？”拉贡的眼神游离着，不知道该对女孩提出这个问题，还是该对那个奴隶主提出这个问题。

“路过而已。”被拉贡认为是奴隶主的黑骑士开口。

“这样啊，那你们还是快离开吧，这里实在不是什么能投宿的地方，你也看到了，刚刚。”拉贡真诚地劝告他们。

厌恶归厌恶，那个奴隶主怎么样都好，但要是因此让奴隶主和贵族狼狈为奸，使得本就是奴隶的女孩遭受更差的待遇会让他良心不安。

正想着，有人突然在屋外高喊：“拉贡，那家伙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