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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此去?平蛮州和上次大张旗鼓去?治腿不一样,这次是暗中出发的,除了老皇帝和公主府的人,没有人知道,大公主已经离京了。
公主府后院,深秋的风吹落了不知多?少枯黄的树叶,驸马也在书?房中宅了一天了。
寒水端着?饭菜走进书?房,对沉迷玩乐的齐予翻了个白眼,若不是主子吩咐让她不离驸马左右,她这会儿肯定?回?自己屋睡觉去?了。
“驸马用饭吧,你如果实在觉得无聊,奴婢叫几个下人来陪你玩骰子。”
所以不要自己抱着?上好的玉石在那刻骰子了,那可都是御赐的玉石啊,上好的料子啊,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齐予看了一眼饭菜,手里?的动作不停:“你不懂,我是想玩骰子吗,这叫寄情?于物。”
寒水抽了下嘴角,她是真不懂。
把?饭菜放到桌上摆好,然后揭开?盖子,香味就在书?房里?弥漫开?。
齐予手里?拿着?一个刚刻好的骰子,问寒水:“你说,怎么?样才能把?一粒红豆给放进这个骰子里?呢?”
寒水笑道:“奴婢建议驸马去?找精于此道的工匠。”
齐予摇摇头:“你不懂啊,这种事情?要亲力亲为才有意义,哎,入骨相思知不知啊。”
寒水深吸一口气?,又来了,又来了。
自从大公主走后,驸马就病了,而且病得不清,整天念一些酸诗,念的人头皮发麻,她一点也不想懂。
寒水不想让自己的耳朵受刑,早早溜了。
走出后院,她看了眼依旧亮着?灯的书?房,赶紧甩甩头往前院走。
等到脚步停下来的时候,她看着?属于二等侍女的房间,眉头一皱,怎么?走到这来了?
寒水看着?紧闭的房门,眼睛眨了眨,抬手敲响了门。
“何事?”严曲莲从里?面打开?门,不自觉地看了眼天色,已经很晚了。
寒水轻咳一声,视线落到一边道:“咳,你上次答应陪我喝酒的,我看今晚天气?就不错,一起喝几杯吧。”
是个陈述句,但听在耳朵里?总觉得有点中气?不足,好像说话的人很心虚似的。
严曲莲抿了抿唇,看着?黑沉沉沉的天,沉默了。
喝酒?万一醉了怎么?办,而且这个人据说武艺很高,她毫无反抗之?力。
不对,什么?反抗之?力,想哪去?了,不过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去?哪喝?”
“我房间,你先?去?,我去?取酒来。”寒水眸光一亮,语带欣喜地转身去?拿酒了。
严曲莲:“…”
酒还要去?现拿?
合着?是临时起意?
感觉自己草率了,不应该答应的,万一这丫头发酒疯怎么?办……
过了一段时间。
大公主去?平蛮州的消息虽然瞒得很好,但是当她接手平蛮州的事务后,消息就传回?了京城。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公主竟然暗中去?干了一件大事,令朝廷头疼多?年的平蛮州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老皇帝高兴又自豪,想起还在牢里?关着?的二皇子,他大笔一挥,传旨立储君,大公主进京就听封。
原本维持着?表面平静的京城,也因为这道圣旨打破了。
入夜,户部尚书?宋王思特意去?了趟刑部大牢,打发走狱卒后,他凑近二皇子:“殿下,那位被?立为储君了,不能再犹豫了。”
二皇子闻言一慌,随后便心如死灰道:“早该料到的不是吗?父皇眼里?从始至终就只有她周十乐,早该料到的,本王输了。”
宋王思凝眉,没想到二皇子才被?关了几日就失去?了斗志,他长叹一声道:“微臣不知道放手一搏会不会输,但如果什么?都不做,就一定?会输,殿下以为等大公主继位还会留你性命吗?”
二皇子苦笑一声:“宋爱卿觉得本王还有放手一搏的本钱吗?”
“有,只要殿下不认输,皇子府的府印和这封万民书?就是你的底气?,只要殿下信得过微臣,待大事一成,臣必携百官来迎吾皇。”宋王思从袖中拿出一张檄文。
二皇子被?宋王思地话挑起了一些斗志,他仿佛看到了那一天,百官相迎,跪在地上对他齐呼万岁。
檄文上的内容很简单,全篇都在说大公主是江牝鸡司晨,女子应相夫教子,不可坐江山,更会毁了一国气?运。
二皇子眉头深深皱起,犹豫道:“百钺史上已经出了两代女皇,在位时皆励精图治,深得民心,这个借口恐怕立不住。”
宋王思冷笑一声:“殿下忘了什么?叫事不过三?,正是前面已经有了两位女皇,才不能再有第三?位,否则会遭天谴的。再者借口之?所以叫借口,有就行了,立不立得住就不是现在能断定?的了,成王败寇,历史向来都是由胜者来书?写?。”
哪有什么?绝对的对错,身为女子却拿了本该握在男人手里?的权势,这便是错的。
二皇子低头看着?手里?的檄文,心里?依旧拿不定?主意,就和宋王思方?才说得的一样,若是一拼,尚有一搏的机会,若是不拼,就坐等失败。
可是他同样也明白,若是就此作罢,父皇肯定?会留他一条命,说不定?还能做个闲散王爷,可若是去?拼一把?又拼失败了,那才是真的性命不保。
就算父皇让他活着?,皇姐登基后也不会留他,毕竟谁会留一个谋逆过的皇子呢?
宋王思见他犹豫不决,直接跪了下去?:“殿下,不赌一把?就不知道输赢,此刻犹豫不得啊。”
二皇子恍惚了一下,是啊,不赌一把?谁知道输赢呢?他不再犹豫,伸手从怀里?拿出王府的府印,这个玉制的府印还是当初出宫建府时,皇姐亲手交给他的。
而皇姐的府印,据说是父皇亲手给的,所以啊,从一开?始他就比那个女人低了一头,从来都是不公平的。
“拿了此印,便如本王亲临,皇子府上下皆听调遣,宋爱卿去?吧。”
明明该是令人热血澎湃的事情?,二皇子却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语气?颓丧,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殿下放心,臣一定?竭尽所能。”宋王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低头又拜了一下,才慎重地接过二皇子手中的府印,以及那一篇被?当作借口的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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