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拉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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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很遗憾——”

“那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

少年目光一凛，脊背绷紧准备迎击。

莫里亚蒂百无聊赖地待在旁边，拿指腹摩挲着手杖线条圆润的顶端。

听到这话，他忽地挑起眉毛。

“不用这么麻烦，还是说你抱持着无谓的正义感不愿意干？”

犯罪首脑笑眯眯地讽刺宿敌，接着按上手杖背面隐秘不可察的开关。

杖头响起几道细微的机械齿轮运作声，咔哒咔哒着迅速翻转改变构造，眨眼间化作锋利的尖刀。

“看，只要这样轻轻划一下——”

莫里亚蒂说着，灵巧躲过夏油杰阻拦自己的动作靠近到他身侧，刀面随即抵上他腰间与廊柱相连的布绳。

“就万事大吉。”

没等福尔摩斯开口喝止，雪亮削薄的尖刀毫不犹豫割断那根粗糙的布绳。

这家伙……！

福尔摩斯立刻去抓夏油杰的手腕。

然而，少年比他反应更快。

夏油杰左手扣紧表盘的浮雕花纹，借着下落的惯性一脚踢飞莫里亚蒂顶端化作尖刀的手杖，同时右手以迅疾之势牢牢钳住他的脖颈猛地发力。

他施加而出的力道异常凶狠，折断成年男人的脖子完全不成问题，更遑论对方只是个五十多岁骨质疏松的老爷爷。

然而身体反馈告诉他，莫里亚蒂几乎没受到任何影响。

“哎，疼！好疼好疼！”教授不满地喊道，“您是不是太用力了点，虽然我不是什么美少女但也麻烦对老头子多点怜惜之情！”

夏油杰能听到骨头被重压发出的嘎吱嘎吱声，但也仅限于此。

没有用。

他瞳孔紧缩，终于掩饰不住脸上的震惊。

他们到底是什么怪物？

福尔摩斯站在上面，看着少年虽然心生踌躇，但踢飞尖刀的腿腕暗自绷紧准备对老年人脆弱的腰下手。

这次是想硬生生把莫里亚蒂折成两半吗。

侦探叹了口气。

他很想鼓掌叫好，能把这个添乱的老头送回去确实很妙。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夏油杰此时已经暴露在狂风中很久，四肢比起平常更难发力，攀爬表盘也令他流失了很多力气。

而且他们这种存在，身体强度远胜人类。没有咒力加持的攻击只能让莫里亚蒂呼疼，不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该怎么办才好呢，和平沟通似乎无法达成，但我并不想直接暴力抢夺，尤其对方是夏油杰和五条悟……

福尔摩斯沉吟着，身形往右一侧躲开袭击，接着竖起胳膊稳稳挡住又朝他面门砸来的拳头。

“晚上好，五条先生，您似乎在旁边看很久了，”他话语一顿，又微笑道，“以及，刚才在贝克街我就想告诉你，这样的裙子真的不太适合两位。”

一直在等待时机的五条悟终于从暗处走出。

侦探心下了然。

是因为夏油杰遇到危险了吧。这两位的关系还是这么好。

白发少年神色冷凝，嘴角上扬的弧度抵达不到眼底。

“看起来，你们两个都认识我和杰？”

福尔摩斯从容以对：“当然。”

五条悟眯起眼。

没等他开口询问原因，孩子们吵吵嚷嚷的呼喊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从身后楼梯处传来。

“好累……这台阶也太长了吧……！”穿着棕褐西服的矮胖小少爷抹着汗抱怨。

元太坠在队伍末端，对最前方领头的柯南气喘吁吁地说：“喂，你倒是跟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突然跑来这里……”

“啊，福尔摩斯和那个哥哥！”光彦惊讶大喊。

福尔摩斯并没有意外。他看向脸色不佳的柯南，张口说道：“男孩们，你们应该和华生一起去找莫兰上校，顺藤摸瓜与莫里亚蒂教授见面，从他那里得知开膛手杰克大肆犯案的原因，然后回到贝克街把情报告诉我。”

“那都无所谓吧，反正你对开膛手杰克没什么兴趣不是吗。”

柯南抬高鼻梁上的眼镜，冷静讲述：“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遮掩。你确实在调查这几起案件，但比起以残忍手法杀害数个女支女的开膛手杰克和他背后犯罪帝国首脑莫里亚蒂的影子，福尔摩斯对伦敦的道路建筑更感兴趣。”

“我看到了哦，你书桌上摊开的、写满伦敦每处角落情况的笔记。看上去太明显了，像是在找东西。”

“在去市中心棋牌俱乐部找莫兰的路上，我抬头看大本钟想确认一下时间，结果发现了在往那里飞的，”男孩微妙地默然两秒，接着继续说，“棺材。”

“所以我猜，这里肯定有情况，而且是和开膛手杰克无关、令福尔摩斯真正感兴趣的事。”

“不错的判断，”福尔摩斯点头，“但我必须说，把我一无所知的可怜搭档扔在那里是很无礼的。”

虽然那只是一串游戏数据，不是他真正的医生搭档。

你还在意这些？经常遛华生玩的人不就是你自己吗。

柯南暗自吐槽一句，走上前向五条悟警惕询问：“现在是什么状况，我以为我们只是来找托马斯·辛德勒的犯罪动机，顺便玩场全息游戏？”

“嗯，对，确实是这样。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五条悟漫不经心地敷衍他，视线却盯紧福尔摩斯。

“我们必须拆掉它。”

福尔摩斯摇头，回答道：“我们也必须回收它。”

“而且，就算你们把它拆除，消散的也只是它身为代码的外壳，它的内里核心依然存在。”

五条悟没有中他的语言陷阱：“我们想除掉的就是令它能够作乱的代码，核心是什么完全不在乎。”

“让你们拿走也可以，把原因身份全部讲清楚，否则我杀了这些孩子，”他语气轻快，唇边的弧度异常灿烂，“玩家全部出局，舞台就会立刻关闭，你们那边的电脑应该有把这件事告诉你们吧？”

关闭后，所有数据都将归零，福尔摩斯他们将再也拿不到想要的东西。

福尔摩斯沉默了。

片刻后，他真诚又委婉地开口：

“五条先生，您的发言真的很莫里亚蒂。”

下面被夏油杰绞紧腰身疼到不行的莫里亚蒂：“喂！想当反派角色可不是一句台词就够了！虽然我也觉得五条先生很适合但他明显是主角团……疼疼疼！腰！我的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