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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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你好有本领，我服了你。

他抄起手机噔噔几步走向隔壁宿舍，抬手作势敲门。

同一秒，木门唰地从内打开，露出一张顶着白毛的清爽俊脸。

“杰！”五条悟高声向他打招呼，“早上好，你脸色很差哦。”

是下午好。还有，我脸色为什么差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夏油杰笑眯眯地弯起眼睛，屈起指关节狠狠敲在他脑门上。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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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街道比工作日更加热闹，空气中满是行人们的欢声笑语。

夏油杰从一家拉面店走出来，五条悟慢他半步跟在他身后。

小少爷手里拿着罐装可乐，指尖探勾住金属拉环的边缘，稍稍用力轻易掀开，碳酸汽水的轻微漏气声舒然悠长。

解决了迟来的午饭问题，夏油杰侧头回望他，开口询问：“接下来去哪？”

五条悟仰头在喝可乐，闻言斜眼瞥来，喉结上下滚动一瞬，把嘴里的饮料咽进肚子，扳正脑袋答道：“港区，那里电子店比较多。”

“杰没忘记吧，你答应我会陪我买手机的哦。”

那是他们那晚坐着飞行咒灵赶回学校时发生的事。

“零点了。”

夏油杰盘腿坐在咒灵身上，从裤侧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翻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抚平唇角，有些忧心。

“我们学校没有设门禁吧？”

早春季节，空气中还带着没来得及消散的寒意。现在正值深夜，他们又在高空中飞行，凛冽的风从四面八方灌进衣内，哪怕减缓前进速度也止不住冰冷侵袭四肢的势头。

硝子已经打过一个喷嚏了。虽然她自己说是自己鼻子痒与寒冷无关，但夏油杰还是坚持把制服外套脱给了她。

他穿着件简单的白衬衫，勤于锻炼且习惯了冬夜高空赶路的身体没有什么明显的不适，迎风四平八稳地坐着，额前垂落的那缕刘海受气流吹拂缓慢摇曳，发梢时不时擦过耳垂上的耳钉。

深夜抵达学校报道的硝子现身说法，打消他的顾虑：“没有，只要给夜蛾老师发条短信打个招呼就行。”

那就好。一直以来都是周围人眼里的标准优等生、从来没有触犯过校规的夏油杰松了口气。

这时，一旁的五条悟朝他伸出手。

夏油杰挑起眉毛，把自己的手机放到他摊开的掌心。

接着，他看见小少爷打开通讯录，找到夜蛾的手机号码，然后退到短信界面编辑文字。

他在第一行写道：[夜蛾，如果你现在看到了这条短信，那就说明你该睡觉了，科学研究表明中老年男性熬夜会导致脱发几率大大提高，有个顶着地中海发型的老师会让我觉得很丢人。]

“……不要用我的手机干这种事。”夏油杰吐槽他。

“啊？没办法嘛，我还没有手机，”五条悟一脸理所当然，“先借我用一下，我会在末尾说明我是五条悟的。”

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张口又道：“哦，正好。杰明天陪我去买手机吧。”

夏油杰对此只能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地长长叹息。

“为什么要找我，你是干什么事都要人陪的女高中生吗？”

硝子扭头看过来：“你对喜欢成群结队压马路的女高中生有意见？”

——他心情不好，你顺着他一次怎么了？

少女格外危险的目光中准确表达出另一层讯息。

她眼睛不瞎，早就发现了五条悟情绪低落。本来还在思考怎么开口和五条悟聊，就见另一位男生提着大福回来，帮她顺利解决了心理沟通难题。

果然，还是同性之间比较好相处。

趁五条悟还在低头按手机，她用口型对夏油杰道：[还是说你明天有事要做？那就和他约周末，我听到你答应他周末出去玩了。]

是错觉吗，家入同学好像对我们不带她一起有股怨念的样子……

硝子再次扬起冰凉的笑容。

不是错觉啊！她真的在生气！

夏油杰瞬间头皮发麻，急忙抬手告饶：“没有没有，我说错话了对不起，明天，不，周末我就陪五条买手机！”

突然省下软磨硬泡的力气捡了个大便宜的五条悟：“好耶？”

夏油杰瞪他一眼，问：“所以你手机呢？五条家不至于那么穷，连个手机都没给你买吧？”

“买了，但我扔了。”

五条悟语气轻快，像是在说“明天早上想吃布丁”一样噼里啪啦倒出五条家的秘辛。

“没办法，因为出发来东京的前一天我把五条家全砸了嘛，当然不能留他们给我安排的手机让他们打电话烦我。”

啊？

硝子和夏油杰默契对视，脸上的震惊如出一辙。

五条悟没听到他们接话，一抬头，就看见了两人欲言又止的古怪表情。

“怎么了？”他问。

夏油杰默然两秒，露出佛祖普度众生般悲悯怜爱的微笑，语气颇为柔和：

“孩子，别担心，我会作为你的新爸爸给你一个温暖的家，教你重新做人。”

五条悟：“……”

他面无表情抬手，一巴掌拍在夏油杰脸上。

吓人。

想当我爹就直说，别笑得像是要跟我讲完意义就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