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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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行……”
阮萱担忧地喊了一声,距离她将人从小花园抱回来,已经过了大半炷香的时间。
可是之前还在她怀里惊慌发抖的夫郎,这会儿却是不说话了。
不哭不闹,安静得仿佛一尊散发寒气的雕塑。就是寒气,阮萱能够感觉得到,他家夫郎生气了。
阮萱思忖了下,似乎明悟了什么:“锦行,对不起……我……”
久未开口的陆锦行终于启唇,微仰起头,墨发散在肩头显得有些凌乱。
他说:“妻主......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阮萱赶忙解释道:“我绝对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有点不敢肯定,所以才……躲在廊后偷听,是我不对,锦行我错了......”
“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不是也……”
放在心里的时间久了,到了这时反而不知如何诉说。
两人陷入了各自的沉默。
窗棂透出的阳光照得微尘飞舞,散在寂静的房间里。
倏然,陆锦行摸索着拉上了阮萱的手,叹了口气:“妻主,你先坐下,你听我说……”
娓娓道来的是那些不愿掀开的往事。
“大约是一年前,我遇到了赵成嫣。”
“那日,我因为婚事与母亲闹了不快,我便独自去了小花园,差点跌进池塘,是她救了我。她说她是来家里做工的木匠,我便信了。”
阮萱盯着陆锦行的眉眼,微蹙了眉:“然后呢?”
“然后……不知怎地,我总是能够遇见她,这么一来二去的,我和她就熟悉上了。有时他她还会带一些小玩意送我,我心里其实是欢喜的。”
阮萱心道:绝对不是偶遇。
“我虽知道闺中男子不该与女人私自相处,可是……她是为数不多能够同我说说话的人。”
听到这儿,阮萱眼睛没忍住发酸了,捏了捏陆锦行的手安慰着。
“突然有一天,她对我说,她心悦我,想要娶我为夫。”陆锦行顿了下,“我承认,那时我动心了,其实,我并不在意妻主是何身份,只愿她待我好。”
“好景不长,我没有等来她下聘,我和她私定终身的事却被殷正君和母亲知道了,在母亲的震怒指责中,我才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木匠,她是尚书家的贵小姐。”
说到这里,一直冷然的陆锦行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平静:“她骗了我,可在她向母亲提出要纳我做夫侍的时候,我竟然不争气地没有当场拒绝。”
“母亲见此大怒,想要尽快将我嫁出去,后来又在殷正君的撺掇下招了赘妻。”
陆锦行说得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可是这个中酸楚与绝望却不是这三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阮萱细细揣摩,其实她完全可以理解,少年不知情滋味,一时昏了头罢了。
而且陆锦行久居闺阁,连个陪他说话的朋友都没有,怎么逃得过渣女的套路。
话已说完,见自家妻主半天没有反应,方才淡然无意的人,这会儿渐渐慌了。
他抓住阮萱的手,略显急切地说:“妻主,我和她虽有一段过往,但我……并没有与她做过那样的事,我还是……”
完璧之身。
陆锦行觉着这是他唯一难得出手的筹码。可是这几个字他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一旦说出便卑微到了尘埃里。
见陆锦行咬唇难言的样子,阮萱轻轻抚摸他颤抖的嘴角:“我知道……不过这不重要,不管怎样你都是最好的。”
“妻主……”
朱唇微动,触碰着阮萱的指尖。
刹那间,她竟然有种热流从指腹传到全身的感觉,下意识抚摸着眼前人脸侧滑嫩的肌肤,眼眸里有暗色淌过。
“锦行,我可以吻你吗?”
“什么?”
不等陆锦行品味这句话的意思,他的唇已被吻住,温热软绵的触感让他怔住,却没有丝毫的拒绝。
阮萱扶着他的背,微微分开唇,哑声说:“接吻要张嘴才行。”
闻言,陆锦行身体又是一僵,却是脸颊绯红,慢慢微启那已被碾红的双唇。
低笑间,阮萱抬手解了那覆眼的缎布,在其飘落的瞬间,再次吻了过去。
方才的和风细雨不在,尽是攻城略地、予取予求。
不知是什么倒了,发出“哐当”的声响,软乎微喘的人已被压在榻上。
阮萱盯着眼前小刷子般颤动的睫毛,只觉着心里既痒又热得难受。
让他快乐,亦让他哭。
刹那,再次俯身吻上那截雪白的脖颈,听得一声轻吟,阮萱的手也摸上了别处。
……
砰——
门似乎开了,无人在意。
“住手!”一声饱含怒气的低喝终于打断二人。
就在阮萱抬眸想看看是谁如此不识趣的时候,她竟被一掌掀翻摔在地上,
惊变之下,满颊绯红尚未褪去的陆锦行喊道:“……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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