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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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济朝傅永看过来,他显然猜到昨晚这两位少年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打着哈哈勉强一笑道：“你们要些皇叔的地方多了，攒着啊。”

傅永见他一扫往日的随性,眼神多了几分严肃,没了心思再想别的，对着杜济行了个礼道：“英王殿下，可是宫中有事？”

杜济看了杜北宸一眼：“听说昨儿陈国公要送个女儿进府？”

杜北宸心里咯噔一声：“嗯,被侄子拒绝了。”

杜济埋怨道：“不过一个女子，翟容要送你就接着,犯不着撕破脸皮。”

就算不待见，搁在后院锦衣玉食养着就好,何必这么生硬地伤了陈国公府的面子。

他又看了傅永一眼,动了动唇，终是没说什么。

傅永这样的人能心甘情愿地和杜北宸断袖,图的必然不是津王府的荣华，只怕其中牵连了双方都当了真的情感也未可知。

当着傅永的面听闻这番话，杜北宸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末了又换成纨绔样儿,凑到杜济耳边道：“不瞒着皇叔，侄子昨晚吃了个大亏，往后说不准见着女人也不行了，弄个放王府里，有事没事添堵吗？”

杜济正要上马车，左手一个抓空顿在那里,半天才问：“你刚才说什么？”

杜北宸：“就是皇叔想的那样，您没听错。”

杜济的脑门像被雷劈过一样，神色复杂又无奈，“哦”了声，转身跳进马车。

他才不会相信杜北宸的鬼话，自己侄子一看就不是在床帏之间屈居人下的，但他也不好当面揭穿，就此打住罢了。

傅永见叔侄二人似是闹了点不愉快，头疼地道：“一会儿进了宫圣上要是问起陈国公府的事，殿下打算怎么说？”

杜北宸想了想道：“本王会把阿永的事如实相告，就算本王不说，圣上早晚会从别人嘴里听到。”

傅永：“……”

杜小王爷疯了，这是存心奔着把太子之位拱手让给杜世麟去的吧。

他真想骂一句“竖子不足与谋。”，可话到舌尖滚了一圈，又说不出口了：“殿下不可。”

杜北宸招手让他上了马车里：“不然，阿永可有别的法子？”

他想的很清楚，和虞国公府、陈国公府联姻看着是不得了的好事，好像他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细想实则不然，虞国公府那头是熙元帝按着人头赐的婚，期间还死了个史砚，陈国公这头虽是自愿的，可翟家一介外戚，德不配位，朝中没几个人瞧得起他们的，他若一旦和陈国公府扯在一起，那些大臣们只会在暗地里愈加排斥他，某些和陈国公府有过节的墙头草说不准也要倒向杜世麟那边了，是以这门亲事他非拒不可。

傅永揉了揉眉心：“没有，但臣不想被殿下拿来当借口用。”

给杜小王爷当盾牌，注定要被扎的万箭穿心。

杜北宸笑着摸了一把身边人的手，虚虚假假道道：“本王这是要给阿永要个名分，怎么，打算不清不楚一辈子吗？”

傅永心道，那我可谢谢您了啊，只是不好意思，本公子瞧不上：“殿下可以跟圣上说，曾经荒唐过多年时光，如今幡然醒悟，想沉下心来读书，不敢离温柔乡太近，若此时谈婚论嫁，只怕委屈了人家小姐。”

杜北宸扣住他的手指，用力交握着：“难道阿永就不是温柔乡了？”

傅永差点翻了个白眼：“臣教王爷的是说辞。”

杜北宸若有所思地“唔”了声，马车行到宫门口的时候他又开口：“本王就照阿永说的办。”

他当然不会那么说，就算傅永不教他，杜小王爷大抵也会想一番说辞推拒，不过没这么冠冕堂皇罢了。

傅永没说话，安静地跟着杜北宸往宫里头走，路过翰林院时，看见邵子贤正朝他招手：“傅兄。”

“殿下，臣先告退。”跟杜北宸打了声招呼，傅永赶着过来：“邵兄，有事？”

邵子贤拉着他低声道：“今早程太师吩咐过，叫你、我还有张兄咱们仨还担着翰林院职位的往后就不用去弘文馆陪主子念书了，说翰林院积年的残书太多，是该好好修一修了。”

傅永微微怔了一瞬，皱眉道：“那敢情好。”比起去弘文馆听程东仪授课，他宁可留在翰林院编书。